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随着小姑娘的一声轻笑消失殆尽。
她说,“你就只会以权压人吗?”
薛南岑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不得不说,权势,确实是个好东西。能做成很多你原本做不成的事情,想必萧小姐,这些时日来,深有体会。”
萧,是她真正的姓。
“若你想护住你想护住的人,达成你的所图所谋,以你目前的力量,还远远不够。”
“这些日子,你所做的,不过是小打小闹。在长安那些人的眼中,这都是些雕虫小技,上不得台面......长安,远比你想象中的要残酷。”
“而我,愿做你的攀云梯,手中刃,助你达成心中所愿。”
“如何?”
少年尾音微微上扬,有种蛊惑人心的意味。
“那,殿下要我做什么?”
沉默许久,江迢迢才再次开口。
“简单,做本王最忠诚的盟友,帮我解决麻烦,给本王冲个喜,待本王死后为我守寡,孝顺父皇、皇祖母,照看万贯家财。”
江迢迢直直看向对面原本怒气冲冲到现在气定神闲的少年。
不得不说,这人长得属实好看,多年的体弱也未损了那好颜色,反而添了几分无害,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若是殿下根本不用我冲喜也能健康长寿呢?”
少年胸口发出一阵沉闷的笑声,“对我这般有信心?”
“倒也不是。”
江迢迢避而不谈,转而说起别的。
“既然殿下说要我做最忠实的盟友,那盟友之间,讲究平等。虽然我对殿下给的条件很心动,可是,殿下却并不能满足我的所有条件。”
闻言,薛南岑新奇地打量了她一眼,“什么条件,你说。”
“我自小便立志,嫁的人,必须终生只能娶我一人,不纳妾无通房,我死后夫婿也得为我守寡,不得续弦,更不许有外室,逛青楼。”
“我这人,霸道的很,想必殿下是满足不了的,而将我娶过门后,哪怕是冲喜,也会闹个鸡犬不宁,何必要苦苦相逼,让你我都不痛快?”
薛南岑简直都要大笑出声了,好心情地颔首,“这些都简单,还有吗?”
“......”
“暂无。”
少年笑得泪花都出来了,“那这些我都答应,你日后想到再补充,可行?”
“......”
小姑娘试图挣扎,“圣上只怕不会同意。皇室不是最讲究开枝散叶吗?”
“这个简单,那你多为我生几个就算开枝散叶了。”
“好了,扯远了,你还小,我不会做那些禽兽的事情,这些日后再议。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王答应你的绝不会出尔反尔就是。”
“......”
怎么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小姑娘默然,拿起筷子继续啃排骨,试图装傻。
“不说话,当你答应了,我最忠诚的盟友?”
少年见她想要蒙混过关,也不急,舀了一碗粥给她。
回应他的,是小姑娘气鼓鼓的脸颊,“我没得选。”
矜持的少年微微颔首,起身,亲自将桌上那麒麟玉佩又系回了小姑娘的腰间,“这回可要保管好,日日戴在身上。回京后,多的是硬仗要打呢。”
京师长安,政道坊,一座不起眼的小茶楼内。
“话说那兰陵王啊,才武而貌美,常着假面以对敌。尝击周市金墉城下,勇冠三军......”
台上,说书先生眉飞色舞,正说的起劲。
台下,两位穿着粗布衣裳的青年正端着茶盏喝茶,只不过一个风轻云淡,一个神色微冷。
大约是天冷的原因,来茶楼喝茶的人不多,只稀稀拉拉的几个。
许久,才见一俊朗青年出现在茶楼门口。其中一个青年若有所感地转头望去,待人走近,顿时惊地站了起来。
“萧兄,真的是你!只是,你怎么这身打扮,我都差点认不出了。”
陈眠又惊又喜,拉着人好生打量了许久,才将人放开。
来的青年正是萧木,此刻他身穿锦衣,一派富贵公子打扮的模样。
萧木无奈,连忙将人拉住,“陈兄,说来话长,这不是说话的地,你先跟我去小姐安排的地方安顿下来,我们再细细地聊。”
“正是正是,这是主子让我接的人,裴兄。”说罢,陈眠便将二人相互介绍了一番,“这是我的朋友,现在也在帮主子做事。姓萧。”
两人连忙相互见礼。
“裴兄。”
“萧兄,久仰大名。”
“事不宜迟,我们先走吧,请。”
话不多说,萧木留下几枚铜钱便带着二人离开。
不多时,马车便在一处不起眼的小宅子前停下。
“裴兄,陈兄,我们到了。”萧木率先下了马车,将落了锁的大门打开,引着二人进宅子。
绕过影壁,便是嶙峋的太湖石与一小鱼塘。塘内,几尾锦鲤正游得欢快。
宅院不大,胜在雅致。
再往前走,便见一棵大海棠树,只是初冬时分,叶子掉了许多,不见往日茂盛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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