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坊,一恢弘大气的府宅后门处。
不久前从宫门前离开的两人翻身下马。为首的中年男人朝另外一人点点头,而后满脸肃然地上前敲了敲后门。
不一会,有一小厮打开门,瞧见是两个陌生男子,满脸警惕。
“你们是谁?有什么事吗?”
中年男子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将一令牌亮了出来。
小厮定睛一瞧,看清上头的字,大惊失色。他连忙打开门,恭敬朝两人行礼,“二位先生里边请。”
两人点点头,拉着马往里而去。进门后,立马有另一小厮机灵上前从两人手上接过马绳,帮忙把马牵走。
“二位先生请跟我来。”引路的小厮恭敬在前边给二人带路。
两人点头,跟着小厮七拐八拐,往里行去。
一路上,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各式建筑,美不胜收。
没过多久,三人便来至前院一处偏厅处。
“二位稍安勿躁,且等待歇息片刻,我这就去请几位主子。”
说罢,引路小厮便欲退了出去。
“这位小哥且等等,因兹事体大,请你勿要将我等进府的消息泄露出去,定要避开他人单独跟萧郡马和郡主说我在此等候。让他们避开下属,不要带其他人过来。”
小厮神色凝重点点头,告退而去。
待人离开,门被悄声关上,父子俩才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爹,这便是小姐的家吗?”萧木小心打量着周围的摆设。
角落里的九枝灯,色泽绚丽的蜀绣屏风,博古架上摆放的精美玉雕,还有那汝窑花瓶......无一不精,无一不美!
每一件都是价值不菲,有价无市之物,绝非平常人家能拥有!
而这仅仅只是个偏厅,便是如此奢华!其他地方想必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不要说这府邸所处的地段离明宫这般近,与天子亲疏关系,可见一斑!
萧戊含笑点头,目露怀念之色。
算起来,他带着妻儿离开这里,也有七八年了。
不过一会,便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吱呀,门被快速打开。
一温润儒雅的美髯男子扶着一弱不禁风,穿着素雅的夫人急急地往里而来。细看之下,女子神色焦急,面色苍白,一副久病的模样。
这两人正是江迢迢的生身父母,荣安县主独孤璇与其夫婿萧恒。
待两人进屋,门立刻被人关上。
多年未见,萧戊压制住激动的谦虚,带着儿子萧木连忙站起身,朝荣安县主夫妇恭敬行礼。
“属下参见二位主子......世子,夫人,许久未见了!”
萧恒笑着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扶着独孤璇坐下,温声对仍旧站着的两人道:“免礼,你们坐下罢。”
来不及多说,坐不住的独孤璇便急急开口询问,“可是...可是那孩子......”
“夫人别急,且听萧戊慢慢道来。”
萧恒眼眶微红地轻轻拍着夫人瘦削的后背,安抚着夫人。
半晌,待人平复下来,他才叹了口气,看向萧戊,温声道:“说说罢。”
“是。”萧戊点点头,深呼一口气,笑道:“恭喜二位主子,小主子找到了。”
“她在哪里?可还好?!”
独孤璇压住激荡的心,期待地望向两人。
苍白的脸因为激动而变得红彤彤的,她急地手都不知道怎么放才好。
不待萧戊多说什么,霎时间她心中的害怕又涌了上来。
她害怕!
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没有消息的时候,日日盼着能有消息,可如今有了消息,又有些害怕。
害怕她受伤;害怕她过得不好;更怕她出了意外......
之前母亲曾告知过她,那位宸王曾见到过那孩子,却不许她和夫君轻举妄动,说是会给那孩子招来祸患。
他还说会将那孩子平安带回,别的就不肯多说了。无论她们再送多少封信,都如石沉大海。
至今,她甚至连人在哪里,是否安好都不知!
她心中又急又痛,生怕是出了什么意外。她只能日日夜夜捧着那封信,翻来覆去的看,生怕是一场梦......
当下,萧戊把青州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以及江迢迢的想法都说一遍。
萧戊也是自责不已,“小主子,这些年过得并不好...都是属下的错,这般被猪油蒙了心,让小姐受了这般多的苦......”
萧桓夫妻两早已泪流满面。
“都怪我,都怪我!”独孤璇捂着帕子,哀声痛哭。
萧桓也是心痛不已,红着眼眶,轻柔地给独孤璇擦泪。
“璇儿,别哭。伤了身子如何是好?如今,知道孩子平安无事,不日就要回京与我们重聚,应当高兴才是。”
“听话,好好养好身子,我们,我们来日方长呢。”
听到哭声减弱,萧桓再接再厉,“你想想,我说的是不是有道理?”
“那孩子吃了那么多苦,我们亏欠极多。以后更应该加倍补偿她,给她最好的东西,陪她去玩乐,弥补这些年缺失的时光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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