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长生殿内,药香弥漫。
听完小姐的想法,萧木觉得自己的思维受到了些许的冲击。
自愿亏本,让利百姓。
八个字,萧木来来回回暗暗念了好几遍。
世界上,哪有这般的人?
不,不是没有,只是太少了,少的让人不敢相信真的有这般的人。
陡然,他心中浮现出一个词——大善近伪。
太美好的东西,总让人忍不住思索,是不是假的。
颇受争议的刘备不正是这般么?
可至少,小姐是他真正接触到的。
收起满心的敬佩,这回他没有再犹豫,郑重应下,“小姐放心,我省的了。”
说完铺子的事情,江迢迢又提起了一个人。
“江大人是不是入京了?”
江大人,自然指的是江正源了。
说起这个,萧木脸上浮现了些许的笑意,“正是,这几日刚到。听说他似乎是得罪了人,回京后一直往吏部跑,吏部那边却一直都不曾委派他官职。”
想来是外祖父他们的原因,江迢迢也忍不住笑,“那吴夫人呢?”
“吴夫人么,这些日子正为江大小姐着急上火呢。那大小姐夫婿,也就是那个世子爷纳了好几房小妾姨娘,有个还流产了。那世子爷将这事算在了大小姐身上,夫妻二人越发闹腾了。”
江迢迢并无太多惊讶。
意料之中,前世不就是这般的么。
“我倒是好奇,这大小姐和云明山是不是还有勾当?”
闻言,萧木有些错愕,“小姐真乃神人,他们两暗中还有联系呢。”
果不其然,江迢迢暗笑,“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陡然听到这么一句,萧木笑得都直不起腰了,“小姐竟然也会说这般粗语吗?不过说的真不错,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真太贴切了哈哈哈哈哈。”
江迢迢无奈一笑,将空了的茶盏斟满,“对了,近日吴氏撞见我,让身边的嬷嬷给我添堵,但未果,只怕要狗急跳墙了,找几个人盯紧她,还有宋国公府的大小姐。”
算算日子,加上这一辈子的变数,想来这两家是要勾搭上了。
提到这二人,萧木收了笑容,应承了下来。
又说定了几件事后,萧木便离开了。
江迢迢看着他被等了许久的小内侍又引了出去。
没一会,又有四人迎着风雪而来,正是萧金、苍术、许久不见的魏长安和去传完话的天水。
四人拍干净了身上的雪和水才跨入殿内。
“小姐见谅,我们来迟了。”
江迢迢摇了摇头,指了指面前的雕花木椅,“先坐下喝口茶暖暖身子吧。”
瞧着四人狼狈的模样,她有些好笑,“你们下次路上遇到下雪可以找个地方先避一避,不必这般着急。”
几人应声,喝了热茶,烤了烤火,冻僵的身子终于缓过来了。
又给几人空了的茶盏又倒了些茶,江迢迢才笑问,“萧木刚走,你们兄妹几个可有碰到?”
天水笑嘻嘻地点头,“碰到了,但是二哥有急事,就不曾多说。”
江迢迢点了点头,又问起了庄子里的情况。
萧金叹了口气,“庄子周边这几日的流浪儿和流民明显多了些。在城内可以见不到,但是城外有好些,甚至还有冻死在外边的,我们给找了地方给安葬了。一些救回来的就养在庄子里。只是这般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我们庄子也地方也有限,再过些时日人只怕是就要满了。”
江迢迢眉头微微蹙,“你做的不错,先继续这般做罢,到时候满了再说。今日回去后我会跟外祖父说一下这个问题的。”
萧金颔首,将护在怀里的账本又递给了她,“这是近些日子的账本。”
见她没有翻看,他便继续禀报这些日子的情况,“有几个武婢调教得差不多了,要不要先给您送过来?其他的还不成器,得多训些日子。”
思索片刻后江迢迢颔首,“你分两拨,一半送公主府,一半送江宅吧。”
萧木点头记下后,才继续道:“雪水我们这些日子陆陆续续存了不少。李家窑那边的李管事听说了我们的用途后,也纷纷存起了雪水。不知怎的,周围的村子也跟着存起水来,一时间,那些陶器瓷器卖了不少钱,我又买了些庄子和良田。”
眉头一挑,江迢迢有些诧异,“你做得极好。只是,你是如何说的?”
提起这个,萧金越发无奈,“当日那李管事问起为何要这般多瓷器陶器,我便说,这雪水是个好东西,煮茶酿酒以及日常喝都能强身健体,京中贵人都十分喜爱。又说您从一个德高望重的高僧那得知来年十有**会大旱。后边他估计是跟窑里的人说了,这才传了去。”
倒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江迢迢哑然失笑,“那就随他们去吧,若是可以,你让他们跟周围村庄说一说,尽量将大家都动员起来存水,来年大旱也不至于饥渴致死。但是让他们注意些,要收集干净的雪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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