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敬闻言,也缓缓抬起头。
他看着钱文轩眼中那重新燃起的斗志,心中的阴霾也渐渐散去了一些。
是啊,这只是第一次,他们还年轻,还有机会。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中也重新焕发出一丝光彩:“文轩兄说的是!一次失利算不得什么!”
“回去之后,我定当更加用功,将今日之憾,化为明日之动力!来年,我们再一同前来,定要在这榜上留下你我之名!”
两人相视一眼,虽然脸上还带着落榜的些许遗憾,但眼神中却已没有了先前的绝望与消沉。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读书人特有的坚韧与对未来的期盼。
他们明白,科举之路漫漫,一次的失败并不能定义他们的全部。
重要的是能从失败中汲取教训,重拾信心,继续前行。
而刘明宇,则根本没有心思去寻找其他人的名字,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红榜最上方那块最为醒目的区域。
他紧张得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双手紧紧地攥着,指甲深深地掐入了掌心。
终于,他的目光定格在了那一行用最大号的墨笔写就的文字之上!
“河间府癸卯科府试,取中一百二十名,第一名:苏明理!年八岁!清河县童生!”
在“苏明理”三个字的旁边,还用稍小一些的字体,清晰地标注着主考官孙明哲孙知府的朱笔评语。
“经世之才,策论惊艳,洞悉时弊,远见卓识,他日成就,未可限量!”
轰!!!
当看清榜上那一行行清晰的墨字,尤其是“第一名:苏明理!年八岁!”以及那段分量十足的评语时,刘明宇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仿佛有无数的烟花在同一时间绚烂地炸开!
而他身旁的钱文轩和赵子敬,在确认了榜首的名字和评语之后,也是目瞪口呆,彻底被苏明理这再次创造的奇迹所震撼。
他们原以为苏明理能考中,甚至名列前茅已是了不得。
却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以八岁之龄,再次夺得了这竞争更为激烈的府试案首!
而且还得到了主考官如此之高的评价!
这一刻,整个放榜现场都因为苏明理的名字而彻底沸腾了!
“八岁!真的是八岁府试案首!苍天在上,我河间府开府数百年来,可曾有过这等奇事?”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激动得胡须都在颤抖,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生怕是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榜文。
“评语!你们看那评语!‘经世之才,策论惊艳,洞悉时弊,远见卓识,他日成就,未可限量!’我的天!这孙知府是何等眼界,能让他给出如此之高的评价,这位苏案首的策论,究竟是何等的惊世骇俗啊!”
一名手持折扇的中年文士,指着榜上的评语,声音因过度激动而显得有些尖锐。
“先前只听闻清河县出了个七岁县试案首,一篇《论和》策便已引得赵知县欲推行一县,当时我等还觉坊间传闻或有夸大,今日方知,那传闻非但没有夸大,反而是……反而是远远低估了这位苏案首的惊世之才啊!”
一位曾去过清河县游学的士子,此刻脸上写满了后知后觉的震撼与懊悔,懊悔自己当初未能亲身结识这位奇才。
“何止是低估!这简直是……是妖孽降世,文曲星临凡!八岁之龄,便有如此见识,如此文采,我等皓首穷经,汲汲营营数十载,在他面前,简直如同萤火之于皓月,不堪一击啊!”
一位面容苦涩的落榜老童生,发出了绝望的哀叹,他看着那刺眼的“苏明理”三个字,只觉得自己的科举之路,似乎已经提前走到了尽头。
人群之中,那些曾经在翰墨轩与苏明理有过一面之缘的府城学子,如周思源、李慕白等人,此刻更是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他们挤在人群的最前方,指着榜首的名字,向周围的人大声讲述着当日苏明理在翰墨轩内。
是如何三言两语便将董子之学剖析得鞭辟入里,如何对经义有着远超常人的深刻理解。
他们的描述,为苏明理本就传奇的事迹,又增添了无数生动的细节与令人信服的佐证。
引得周围的听众阵阵惊呼,对这位八岁案首的敬佩之情愈发浓厚。
而刘明宇,此刻早已激动得浑身颤抖,他紧紧抓着苏明理的胳膊,仿佛生怕这位新鲜出炉的府试案首会突然长出翅膀飞走一般。
他语无伦次地高呼着:“明理哥!明理哥!你听到了吗?他们都在喊你的名字!案首!府试案首啊!你真的做到了!”
“你真的‘预定’了案首!哈哈哈哈!太厉害了!”
他的声音因为过度兴奋而有些嘶哑,眼眶也微微泛红。
那是纯粹的、发自内心的骄傲与喜悦。
而钱文轩和赵子敬在经历了最初的失落与苦涩之后,也很快调整好了心态。
他们毕竟是第一次参加府试,科场失利本就是常事。
此刻,当他们看到苏明理以如此耀眼的方式再次登顶,心中的那份失落早已被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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