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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汉异星录 第12章 田亩新讼·商利迷心

作者:凌阅闻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1-15 08:36:53

邺城郊外,冬麦的嫩芽刚刚顶破冻土,在灰黄色的原野里倔强地透出几丝新绿。这本该是农人心中萌生希冀的季节,可王老汉蹲在自家田埂上,只觉得心比脚下的土坷垃还冷、还硬。他布满老茧的手死死攥着半截枯黄的麦秆,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不远处那片被糟蹋的麦田——那里,几根黑漆漆、泛着油光的粗大木桩被深深夯进了沃土,像丑陋的伤疤,标记着属于“沈记木器行”新工坊的地界。

“天杀的沈胖子!”王老汉的邻居,李三,猛地啐了一口浓痰,落在冰冷的泥土上,“说是征买,哪家征买能一口气吞掉半个村的熟地?他家里那些个新式织机,吵得老子夜里都睡不安生!如今倒好,连咱们祖辈吃饭的田也惦记上了!”

“告!王老哥,咱们去郡守府告他!”另一个汉子梗着脖子,脸涨得通红,“他沈胖子不就是仗着城里新开的‘万利钱庄’撑腰,兜里有几个臭钱?官府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饿死吧?”

王老汉没吭声,只是把那半截麦秆捏得更碎了。告?他何尝没想过。可前些日子,沈胖子派来的那个管事,脸上堆着笑,话却像裹了蜜的刀子:

“王老哥,您看,这工坊立起来,村里多少后生能进去做工?一个月挣得比您老种一年半载的麦子还多!您守着这几亩薄田,一年到头剩几斗粮?钱庄那边说了,愿意给您一笔钱,足够您在城里赁个铺面,做点小生意,不比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强?要不……您看看这个?”管事笑眯眯地递过来一卷竹简,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王老汉只认得其中“贷钱”、“押田”、“利钱”几个字眼,像毒蛇一样盘踞着。他不敢签,可村里好几户人家,据说都按了手印。

沈记木器行高大的院墙内,传来水力锻锤沉闷而有力的“轰隆”声,像是某种巨大怪物贪婪的心跳,昼夜不息。墙外,王老汉脚下的土地,连同他祖祖辈辈赖以生存的根,都在这心跳声中微微震颤。

曹操治下,兖州,东郡府衙。

后堂的书案几乎被堆积如山的竹简和崭新的麻纸卷宗彻底淹没。郡守毛玠,这位以清廉干练着称的能吏,此刻深锁的眉头中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无力。他正伏案疾书,批阅一份令其无比棘手的诉状。

原告是本地一位颇有名望的老织户,姓张。他状告新近崛起的“瑞锦坊”坊主赵氏。诉状中称,赵氏以极低的价格收购劣等蚕茧,却以契约中模糊不清的“耗损”条款,强行将大量损失转嫁给提供生丝的织户们。更关键的是,赵氏仗着背后有洛商大贾撑腰,与收购绸缎的商队私下勾结,刻意压低了应给织户的分润比例。张织户联合了十几户小作坊主,拼着倾家荡产也要讨个说法。

“契约…”毛玠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用朱笔在诉状上重重圈出“市价”、“分润”、“耗损”几个词,“汉律市易诸条,语焉不详,尽可曲解。这‘市价’定为何时何地之价?‘分润’依据何在?‘耗损’比例可有公允标准?无凭无据,空口白牙,如何断得清?”

他叹了口气,将这份诉状放在一旁。旁边另一份卷宗更令人头疼:一个名叫杨大的佃农,去年向城里的“通和钱庄”借了一笔种子钱应急,契约上的利息写得极小,还加了一句“以田中青苗为质”。可去年大旱,杨大几乎颗粒无收。钱庄的人便拿着契约,硬说契约上的“青苗为质”,是指收成后连田带苗一并归钱庄所有!如今钱庄要强行收地,杨大一家哭天抢地。

“青苗为质…这等钻律法空子,行巧取豪夺之实的行径,竟有契约文书为凭!”毛玠只觉得一股郁气堵在胸口。他提笔在另一份新拟定的《劝农商均平令》草稿上,又添了几笔关于借贷抵押物界定和最高利息限制的条款,但心里清楚,这不过是杯水车薪。新的交易方式、契约陷阱层出不穷,旧的律法如同破旧的渔网,根本网不住这些滑溜而凶猛的大鱼。各郡县报上来的类似新讼案,数量正以惊人的速度增长。堂外,隐约还能听到百姓陈情的喧哗声。

青州,平原郡。 初春的微风裹挟着泥土和麦苗的湿润气息,吹拂在刘备(陈墨)的脸上,却吹不散他眉宇间的凝重。

他正带着几名心腹属吏,沿着官道巡视春耕。眼前的景象,不再是单纯的田园牧歌。官道两旁,巨大的水车骨架矗立在河渠边,带动磨坊发出沉闷的轰鸣;远处,一片刚被平整好的辽阔土地上,正热火朝天地修建着“官营兖青联合纺织工坊”。巨大的原木框架已经搭起,可以想象未来里面水力织机的雷鸣。这代表着更廉价的布匹,更丰厚的税收,也意味着更多农民将放下锄头,走进工坊。

然而,刘备的目光很快被近处几块田地的异样所吸引。一块块上好的良田,被粗糙的木篱和深挖的沟壑分割开来,插着不同姓氏的木牌,其中最大一块赫然写着“孙记蔗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农,正佝偻着腰,在那些深沟旁徒劳地摸索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老丈,这沟?”刘备下马,走到老农身边,温声问道。

老农被惊动,浑浊的眼睛抬起,看清是刘备,慌忙要行礼,被刘备扶住。“大人…这沟,是…是新来的孙老爷挖的。说…说要引渠水浇他那片甘蔗苗…”老农指着远处那片明显是新垦的土地,声音颤抖,“可这沟把咱们几户浇地的水源,都…都断了啊!开春这点小雨,地里的麦苗都要渴死了!我们去找孙老爷理论,他家的管事说…说水是地上流的,谁先引到就是谁的,还…还说我们挡着他家发财的路…”老农说着,眼眶泛红,“他那甘蔗苗要水,我们这活命的麦子就不要水了吗?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刘备顺着老农指的方向看去。“孙记蔗园”规模不小,显然是看准了新兴制糖业的丰厚利润。甘蔗确实需水极多。沟壑挖得又深又宽,将原本流向这边田地的几条细小但至关重要的水脉硬生生截断、改道。麦苗蔫头耷脑,叶尖已然干枯发黄,而远处新栽的甘蔗苗却青翠欲滴。

“孙老爷?可是从冀州来的那位?”刘备问道,他记得此人是袁绍治下某位新贵商贾的亲戚。

“是,就是他!大人,您要为小民做主啊!”老农和旁边围过来的几个佃户噗通跪倒一片。

刘备的心沉了下去。这不是个案。一路行来,他已经不止一次看到新兴的工坊、种植园(棉、麻、甘蔗)与原有农田争夺水源、挤压田界的矛盾。旧的乡里规矩在水渠、土地资本面前,脆弱得像一张薄纸。那个孙管事的话,**裸地彰显着弱肉强食的“新法则”。他看着眼前这些在土地上挣扎了一辈子、如今却要被这“新法则”碾碎的农人,一股强烈的无力感混杂着愤怒涌上心头。他扶起老农,沉声道:“老丈且宽心,水脉关乎民生,岂容私自截断?此事,备定当查清。”

他身后的属吏立刻记下地点和事由。刘备的目光投向更远处。这青州平原,沃野千里,本应是丰饶的粮仓。可新生的**如藤蔓般无声而疯狂地蔓延,缠绕在田埂上,勒紧了农夫的咽喉。这“新田亩”,孕育着撕裂的危机。

洛阳,刑部偏堂。

空气中弥漫着陈年卷宗的尘埃味和新墨汁的微腥。刺耳的争吵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狂妄!你等牝鸡司晨之辈,竟敢妄议律法!”一个须发皆张、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儒袍的老者,正是太学名儒周磬,此刻他手指颤抖地指着对面,怒目圆睁。他面前的案几上,摊着一份新拟的《商律平议疏》草案。

被指责的是一名中年官员,名叫丁宣,是新成立的“商事律令厘定司”的主事之一。他虽着官袍,眉宇间却带着几分商贾特有的精干。面对周磬的咆哮,他并未退缩,反而挺直了背脊,声音清晰:

“周老大人息怒!晚辈并非妄议律法,而是就事论事!如今商贾贸易,动辄跨州连郡,资本借贷数额巨大,雇佣工匠以千百计。而现行汉律,市易之条不过寥寥数语,借贷之规更是古旧,既未规定最高利息以禁绝高利盘剥,亦未清晰界定合伙契约、雇工伤残抚恤!律法若不能与时俱进,约束奸商,保护雇工、小贩、织户,难道任其混乱,弱肉强食不成?如此,才是祸乱之源!”

“狡辩!”周磬气得胡子直翘,“自古重农抑商,商贾贱业,何须专为立律?所谓高利盘剥,你情我愿便是!雇工伤损?自有坊主酌情处置!尔等专设‘商律’,已是本末倒置!更遑论此疏中竟敢提及女子可为商贾立户、签契?!简直骇人听闻!颠倒阴阳纲常!” 他身边几位同样持重的老臣纷纷点头附和,认为丁宣的草案不仅多余,更是对传统价值和社会等级的挑战。

丁宣深吸一口气,压住火气:“老大人!‘酌情处置’?坊主一句‘契约未载’,就能逃避人命关天的干系?‘你情我愿’?那被沈记工坊以‘青苗为质’夺了祖田的兖州杨大一家,也是‘你情我愿’吗?!至于女子立户…如今工坊之中,多少女工凭手艺吃饭?她们所得报酬,难道就该归父兄夫婿所有?律法不彰,则奸宄丛生,良善受欺!这难道就是大人希望看到的‘纲常’?”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堂内回荡,掷地有声。

堂上一片死寂。周磬脸色铁青,指着丁宣“你…你…”了半天,却说不出有力的反驳。争吵的焦点早已超越了具体的法律条文,触及了最为根本的意识形态冲突——在这个剧变的时代,法律究竟是为维护传统的等级秩序服务,还是为适应新生的社会经济关系而改变?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在律法条文的字里行间激烈交锋,它的结果,将深远地影响无数像王老汉、杨大那样的升斗小民,也决定着这新生的工业巨轮是平稳航行,还是在混乱的礁石上撞得粉碎。

青州,平原郡,汶水之畔。

对峙的气息比初春的河水还要冰冷刺骨。一方是孙记蔗园豢养的数十个精壮庄丁,手持棍棒锄头,在管事孙禄的带领下,牢牢扼守在刚挖开不久的水渠旁。渠水正哗哗地流向新垦的甘蔗田。另一方,则是王老汉、李三等十几户断了水源的农户,以及闻讯赶来的更多村邻,近两百号人,手里握着镰刀、铁叉,群情激愤。

“再敢上前一步,打断你们的狗腿!”孙禄叉着腰,脸上横肉抖动,唾沫星子横飞,“这水,是孙老爷花了大价钱从上游买下的!白纸黑字的契书!你们这群泥腿子,想造反抢水不成?” 他身后的庄丁挥舞着棍棒,发出威胁性的呼喝。

“放屁!汶水是老天爷的,什么时候成了你孙家的!”李三眼睛赤红,手里的镰刀指向孙禄,“我们祖祖辈辈都喝这汶河水!你挖断了我们的水道,就是要我们的命!今天要么开渠放水,要么……”

“要么怎样?”孙禄嗤笑一声,满脸不屑,“就凭你们这些土坷垃里刨食的,也想跟我孙家斗?”

就在气氛火药桶般一触即发之际,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住手!统统放下器械!”一声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威势的断喝响起。

刘备(陈墨)带着一队亲卫,风尘仆仆地赶到了。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双方,最终落在孙禄那张油滑而桀骜的脸上,又看向对面那些绝望又愤怒的农人,心猛地一沉。他还是来晚了一步,冲突已到了爆发的边缘。

“刘使君!”孙禄见是刘备,脸上嚣张气焰稍敛,但并无多少敬畏,只是略略拱手,“小的正教训这些刁民,他们聚众闹事,要抢我家老爷的甘蔗水!”

“使君大人!”王老汉扑通跪倒,老泪纵横,“您要为我们做主啊!再没水,地里的苗就全渴死了!我们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啊!”

身后黑压压的农人也跟着跪下,呼声一片:“请使君做主!” 悲怆与绝望感弥漫在河滩上。

刘备面色沉肃如水。他翻身下马,走到对峙双方中间,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水脉关乎民生,非一家一姓之私产。擅自截断,强占水源,岂是正道?” 他目光如电,逼视孙禄,“孙管事,你家所凭契书,买的是何处的‘水’?是这汶水河道,还是仅仅是你工坊地段的使用权?可有郡县衙门的明文勘定、乡老里正的共同见证?”

孙禄被问得一窒,脸色变了变。那份所谓的契书,是他家老爷通过关系在郡里某个佐吏那里弄到的,相当模糊,只提到上游某处水源的“引流之权”,并未清晰界定范围和是否影响他人。他强辩道:“这…契书自然是真的!至于旁的…使君,我家孙老爷可是……”

“本官只问律法依据,不论其他。”刘备冷冷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今日起,此渠暂封!所有水源,按旧有水规,优先保障两岸春耕麦苗用水!待本官查明契书详情,召集四方乡老、郡县吏员,公议这汶水如何分配调度,以保各方无虞!谁敢擅自动渠、私斗械斗,本官定严惩不贷!” 他身后的亲卫立刻上前,将渠口暂时堵塞。

王老汉等农人闻言,眼中涌出希望。孙禄则脸色铁青,却又不敢明着对抗刘备的权威,只能恨恨地瞪了一眼那些农人,带着庄丁悻悻退去。一场迫在眉睫的流血冲突暂时被压制下去。

然而,刘备看着孙禄离去的背影,心中没有半分轻松。他知道,这只是按下了一个火药桶的盖子。孙家在冀州的背景,土地兼并资本的力量,以及那些钻营于律法模糊地带牟利的爪牙,绝不会就此罢休。这种争夺,在兖州的工坊外,在江东的庄园边,在每一个新利益滋生的地方,都在无声地蔓延、堆积,如同地表下涌动的暗流,只待一个薄弱的环节,便会突破而出,掀起滔天巨浪。他转头看向那些劫后余生、向他投来感激目光的农人,那目光里的依赖沉甸甸的压在他心头。他治下的“仁政”,能否真的在资本的铁蹄和律法的滞后之间,为这些最底层的根苗,守住一线生机?

夜深人静,平原郡府衙后堂的灯火依然亮着。

刘备(陈墨)疲惫地靠在凭几上,案头是厚厚的卷宗——关于沈记工坊征地纠纷、瑞锦坊契约欺诈、杨大田产被夺、汶水争端的报告,一份比一份触目惊心。窗外是沉沉的夜色,仿佛能吞噬掉所有白日的喧嚣和争吵。

“主公,夜深了,该安歇了。”简雍轻声走进来,端着一碗热汤。他跟随刘备最久,深知自己这位主公内心的焦灼。

刘备揉了揉眉心,没有动那碗汤。“宪和,你也看到了。工坊隆隆,商船云集,可这地基……却是千疮百孔啊。”他拿起一份关于汶水事件的初步报告,手指在“孙记蔗园背景”几个字上点了点,“一个冀州商贾的亲戚,就能在青州如此巧取豪夺,其背后盘根错节,岂止是一纸模糊的契书?毛孝先(毛玠)那边的讼案堆积如山,新法却犹在襁褓,洛阳那边还在为‘重农抑商’还是‘商农并重’吵得不可开交……”

他站起身,踱到窗前,望着外面浓得化不开的黑暗:“自耕之农,田地被夺;工坊雇工,权益无保;小商小贩,备受挤压。这股怨气,像干透的柴薪,堆满了四野。而世家豪强,新兴巨贾,却在律法的空子里如鱼得水,胃口越来越大。” 他猛地转身,眼中带着罕有的厉色,“此非长久之计!若不能尽快以良法匡正经济,约束豪商,保护农工,那么今日一个汶水边的械斗能压下去,明日别处就可能爆发出十个、百个!这把火一旦烧起来……会焚尽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这点根基!”

简雍沉默着,将那份报告轻轻放回案头。他无法反驳。新经济的活力带来了财富,却也撕裂了旧日的秩序,释放出狰狞的**。法律如同跛足的巨人,蹒跚在汹涌的变革浪潮之后。

就在这时,一阵刻意放轻却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响起。一名身着黑色劲装、风尘仆仆的信使被亲卫引了进来,正是刘备秘密情报网的核心成员。他神色凝重,顾不上行礼,直接将一个用火漆封死的细长铜管双手呈上:“主公!邺城急报!万分机密!”

刘备心头一凛,挥手屏退左右,只留下简雍。他迅速撬开火漆,从铜管中倒出一卷薄如蝉翼的丝绢密信。就着昏黄的灯光,他展开丝绢,上面的字迹是用一种特殊的密药写成,遇热方能显形。刘备取过烛台,小心地烘烤着丝绢。

字迹渐渐显现。前半部分记录的是袁绍病情的急剧恶化,以及邺城内袁谭、袁尚两派剑拔弩张的最新动向,这些虽紧要,尚在预料之中。然而,当刘备的目光扫到密信最后几行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指尖蔓延至全身!

“……据查,围绕沈记工坊、孙记蔗园等新起豪商之土地纠纷、借贷诉讼背后,均有不明资金暗中支持讼师,刻意挑动事端,激化民怨。其中数名极其活跃、手段刁钻的讼师,近期频繁出入邺城东郊‘静思堂’书铺,此乃河内司马氏旁支门生所设据点。 另,汶水争端平息后次日,有快马携带重礼自平原郡直驱邺城,疑似孙禄向某位袁尚公子府上幕僚‘报信’兼‘诉苦’。礼单副本附后,送礼人名录中……赫然有‘司马恂’(司马懿族侄)代转字样!”

烛火在刘备眼中跳动,映照着他铁青的脸庞。丝绢上最后一行清晰的字迹,如同淬毒的匕首:

“疑袁氏内部角逐,已引外蛇入室。司马氏操盘,似欲借我境内经济诉讼之乱局与袁氏内忧,搅动风云!其志……恐非止于河北!”

刘备的手,死死攥紧了那卷冰冷的丝绢,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色。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骤然撕裂了浓墨般的夜幕,短暂的映亮了他眼中翻腾的惊涛骇浪。几息之后,沉闷的雷声才滚滚而来,仿佛巨兽在黑暗中低沉地咆哮,震得窗棂嗡嗡作响。

惊雷滚过天际,沉重的雨点终于砸落下来,噼啪作响,敲打着屋瓦,如同密集的鼓点,一声声,催动着深不见底的暗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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