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了，我是藩王，也是军火商 第88章 一炮惊九州，雄主拜神兵

半个月后，天津卫，一处荒僻的海岸。

夜色如墨，海风中带着咸湿的腥气。五艘巨大的福船静静地停泊在秘密的港湾里，像五头蛰伏在黑暗中的巨兽。在常四爷手下的指挥下，一个个沉重的，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巨大木箱，被小心翼翼地从岸上吊装到船舱深处。

周虎站在船头，海风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他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大海，心中既有新奇，也有些发怵。这黑沉沉的，望不到边的海水，让他这个在北方长大的汉子，感觉脚底下有点发虚。

“周将军，都装好了，随时可以起航。”一个精干的船老大走过来，恭敬地说道。他是常四爷的心腹，名叫林伯，跑了一辈子海，经验丰富。

周虎点了点头，努力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学着殿下的口吻说道：“很好，传令下去，即刻出发。记住，此行一切听我号令。”

“是！”

随着林伯一声令下，船帆升起，巨大的船身缓缓驶离海岸，融入了无边的夜色之中。

周虎回头望了一眼已经变得模糊的海岸线，心中百感交集。他一个大头兵，居然也有今天，带着二十门“雷神”，远渡重洋去做惊天动地的大买卖。他摸了摸怀里那本由索菲亚亲手绘制，密密麻麻写满了洋文和图画的《佛朗机炮操作手册》，感觉沉甸甸的。殿下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他就是拼了命，也得办好。

就在船只即将彻底消失在黑暗中时，一个娇小的身影，提着一个小包袱，从岸边的芦苇丛里钻了出来，对着船队离去的方向，露出了一个狡黠的微笑。

“殿下，你说我不能去，可没说我不能自己想办法去呀。”索菲亚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金发，转身走向了不远处另一艘挂着高丽旗帜的小商船。她早就用朱衡给的赏金，买通了那艘船的船长。

她要去亲眼见证，她的“孩子”，如何在异国的战场上，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

经过十余日的颠簸，船队终于抵达了东瀛九州岛的博多港。

港口内樯橹林立，来往的商人中，不仅有本地的日本人，还有许多大明和高丽的商人，甚至能看到几个高鼻深目的南洋人。这里是西日本最繁华的贸易港，也是大内家的重要财源。

大内家的家臣，一位名叫陶兴房的武士，早已在港口等候。他态度恭敬，却掩饰不住眼中的审视和怀疑。他将周虎一行人，迎接到了一处临海的宅邸。

“周大人，一路辛苦。”陶兴房跪坐在榻榻米上，微微躬身，“我家主公大内义弘，对贵方带来的‘神器’，非常感兴趣。只是……不知可否让我们先开开眼界？”

周虎听不懂日语，全靠常四爷派来的一个通译在中间传话。他学着朱衡的样子，端起茶杯，稳如泰山：“开眼界自然是可以的。不过，我这东西，不是街头耍猴的把戏，一动，就要见真章。不知贵方，准备好了让我们打什么吗？”

陶兴房与身边的几位武士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傲慢。在他们看来，中原的武器，无非就是些弓弩和一些会冒烟的铁管子，威力有限。

陶兴房笑了笑：“这个不劳周大人费心。三日后，我家主公将亲率大军，攻打叛逆少贰家的门户——立花山城。届时，就请大人的神器，在我军阵前，一展神威。若是真如传说中那般厉害，价钱好说。若只是……徒有其名，那也休怪我们大内家，不讲情面了。”

言语中，威胁之意，昭然若揭。

周虎心中冷笑，这帮倭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朗声道：“好！一言为定！希望到时候，大内家的主公，准备好足够的银子！”

三日后，立花山城下。

旌旗招展，杀气冲天。大内义弘亲率一万大军，将山城围得水泄不通。他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身着华丽的胴丸铠，腰悬名刀，威风凛凛。他的身边，簇拥着大内家的诸位重臣和猛将。

而在大军阵前，一个用木栏围起来的特殊阵地上，二十门黑黝黝的佛朗机炮，一字排开，炮口直指远处山坡上那座坚固的城池。

“主公，那些唐人，真的就凭这些铁管子，就想轰开立花山城？”陶兴房有些不屑地说道，“立花山城依山而建，城墙都是用巨石垒砌，极为坚固。我们上次攻打，损失了上千人，都没能撼动城门分毫。”

大内义弘没有说话，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些奇怪的铁炮。他是个有远见的人，否则也不会成为西国第一的霸主。他隐隐觉得，这些来自大陆的武器，或许真的能给他带来惊喜。

城墙上，少贰家的守军也看到了大内军阵前的怪异景象。

“那些是什么？大内家的新玩具吗？”一个武士大声嘲笑道。

“管他是什么，等他们靠近了，用弓箭射死他们！”

城上城下，都充满了轻蔑和不以为然的气氛。

周虎可不管这些。他按照索菲亚教的流程，指挥着他带来的二十名炮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射击前的准备。测距，调整角度，装填子铳……每一个步骤都一丝不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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