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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大厅里死一般的安静。
只有楚人美那诡魅的唱腔，还在飘。
像一首荒诞剧的片尾曲。
苏眠和刘小胖，一左一右，以一个标准的狗吃屎姿势，瘫在冰凉的地砖上。
两人跟诈尸一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劫后余生。
苏眠的脑子里只剩下这四个字。
活下来了。。。
特么的我又活下来了！
刚才那一下，魂儿都顶到嗓子眼了，差点就打包去地府报道。
林小漫！我的神！我的天！我的CTO！
你就是科学和玄学杂交出来的究极缝合怪吗？
这都行？！
他脑子以经成了一锅浆糊，被量子力学和薛定谔的猫搅和的。
旁边的刘小胖更惨。
这位后勤部长，抱着一根冰凉的暖气管，哭的像个两百斤的孩子，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呜呜呜。。。厂长。。。我刚才。。。我刚才看到我太奶了。。。”
“她朝我招手，还问我冷不冷，要不要给我烧件毛衣。。。”
苏眠没吱声。
兄弟，你再哭下去，我怕太奶真给你烧过来了。
直播间彻底疯了。
弹幕不是瀑布，是银河倒灌，密密麻麻一个字都看不清。
只有疯狂滚动的礼物特效，证明着观众们无处发泄的激动。
【‘神豪’送出‘航空母舰’×10：苏神！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爹！】
【‘榜一大姐’送出‘嘉年华’×100：小苏！干的漂亮！告诉姐姐，哪个僵尸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我这就去给你定做！】
弹幕的海洋里，新的梗飞速诞生。
【家人们谁懂啊！我以为是恐怖片，结果是房产中介模拟器！】
【笑死，我刚刚下单了一本《物业管理概论》，准备自学成才，以后也去跟诡异谈业务！】
【前面的，别学了，你学不会的。你缺的不是书，你缺的是一个能把牛皮吹成科学的林总监！】
【新时代核心竞争力：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像根冰锥子，直直的扎在苏眠和刘小胖的后脑勺上。
“任务。。。只完成了50%。”
林小漫站在他们面前，低头看着这两只实验小白鼠。
“僵尸叔叔只是门卫。”
“真正让这里灵异烈度飙升的核心，还在里面。”
“我们的工作，才刚开始。”
苏眠脸上的笑，僵住了。
刘小胖的哭声，也停了。
两人慢慢抬起头，用一种“求求你当个人吧”的眼神，看着林小漫。
大姐！我们刚从鬼门关仰卧起坐回来，你就不能让我们喘口气吗？！
你是不是没有感情的KPI机器啊？！
“那。。。那核心。。。是什么？”苏眠嗓子眼儿里挤出几个字，刚回来的魂儿，又准备离家出走了。
“不是‘什么’，是‘谁们’。”
林小漫划开平板，调出一张医院的3D结构图。
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红点。
这些红点汇聚在住院部顶楼，形成一个巨大鲜红，看着就不吉利的能量团。
“根据我的数据分析，还有委员会数据库的历史资料。”
“第七医院废弃前的最后十年，是全市最大的绝症安宁疗护中心。”
“这里，聚集了无数在当时治不好的病人。他们带着最后的希望来，最终都在痛苦和等待中，绝望的死去。”
“他们的执念不是怨恨。”
“是没完成的心愿和破灭的希望。”
“这些情绪堆积起来，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绝望集合体。”
林小漫的声音很平静。
可听在苏眠耳朵里，却让他骨头缝里都冒凉气，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
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想起了那些数不清的未接来电。
“那。。。为什么最近会突然烈度飙升？”苏眠追问。
“因为，”林小漫将地图放大，指向医院旁边一栋现代化的楼，“两个月前，隔壁的天人集团生物制药公司，宣布他们研发出了一款能治愈K-7型细胞衰竭症的靶向药，并在这里设立了临床试验点。”
“无数家庭，因此燃起了希望。”
“但就在上周，他们宣布。”
“三期临床试验。。。”
“彻底失败。”
苏眠懂了。
那是无数被重新点燃的希望，又一次被狠狠摔碎的声音。
这股新注入的，浓缩到极致的绝望，像催化剂，彻底引爆了第七医院积压了几十年的怨念池。
“那。。。我们该怎么办？”刘小胖的声音都在抖，“这种。。。这种东西，怎么打啊？”
“打？”
林小漫摇了摇头。
“你打不倒绝望。”
“我们唯一的办法，不是消灭它。”
“是安抚它。”
她再次滑动平板，屏幕上跳出一份新方案。
方案名称。
【归墟集团临终关怀暨大型集体心理疏导援助计划】
苏眠和刘小胖，脑袋上缓缓冒出两个巨大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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