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王碎心后的第七日,粉铝国边境,雾光渐散,暗流涌动。
罗生一行人,沿着“心桥残光”而来,踏入这片千年沉睡的国度。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缥缈柔粉、被岁月冻住的废墟之国。
曾经的粉铝宫殿,如琉璃般绚烂,如今却只剩断壁残垣。空中悬浮着无数尚未完全熄灭的情绪结晶,仿佛在守望,仿佛在哭泣。
“这里……怎么这么安静啊——”苏灵儿喃喃。
“这不是真正的宁静。”洛瑶歌皱眉,“这是一种——压抑的情绪,好像琴弦被一只大手狠狠按住了……”
粉铝魔王的命识立在众人前方,目光微颤。
她抬手一挥,一道粉光震出,将沉睡的国门唤醒。
轰隆——
粉铝国的中央主殿“铝心殿”缓缓开启,数以千计的“感能侍卫”与“晶铝执礼者”自深处苏醒,跪迎她归来。
“吾王……回来了。”
她看着这一切,眸中却没有欣喜。
“我回来了,可这不是胜利。”
“在我离开千年的时间里,有多少子民被情绪爆炸所毁?有多少家庭,在信念崩塌时无法承受而选择沉眠?”
她转身看向罗生等人,语气平静,却压着深渊的怒火与悔恨。
“我需要你们帮我做一件事——唤醒沉睡于‘铝心阵层’下的千万族人。”
众人随粉铝魔王深入地底,穿越粉铝圣廊,抵达“情绪封印之心”。
在那里,透明的情感囊泡一颗接一颗,层层叠叠,包裹着无数沉睡的粉铝族民。
他们面上安详,实则灵魂冻结于恐惧、悲恸或绝望的某一刻。
“这些人曾是我最坚定的臣民,最温柔的父母,最努力的工程师、诗人、女巫、信徒……”
“他们不是战死的,而是被情感风暴冻结在记忆的尽头。”
粉铝魔王走入阵心,取出一枚“情感复频晶核”,递给罗生。
“你的魂胎之力,能够触发共感唤醒。但你得准备好——你将承受他们全部的痛。”
罗生深吸一口气,郑重点头:“……来吧。”
罗生将晶核按入胸口,闭上眼,魂胎之力瞬间爆发!
刹那之间,千万个梦境、记忆、情绪,如潮水一般灌入他的识海——
有父亲失去女儿的哀嚎;
有少年在战争前夜写给恋人的绝笔;
有女术师将自己困于精神牢笼,只为不拖累战场的兄弟;
有老国师独自面对粉铝神阵崩塌时的**,换来半日屏障延迟……
这一刻,罗生的心几乎炸裂!
“够了!”小杜子冲上前,按住他后背,“你别一个人硬扛,我们一起分担!”
“我也来!”小洁与苏灵儿同时发动“共识交心阵”。
洛瑶歌低声吟唱,开启“灵魂同频仪”。
一道道同心的音波,一束束共情的魂力,扩散开来……
渐渐的——
情绪囊泡一一破裂,沉睡者开始醒来。
第一个睁眼的,是个满头白发的老者,他望向粉铝魔王,颤声道:
“吾王……终于回来了……”
第二个,是一名抱着孩子的母亲,醒来瞬间失声痛哭:“我的孩子……还在我怀里……”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百个、第一万个……
粉铝国,复苏了。
当最后一人从沉睡中醒来,粉铝国终于响起久违的晨钟。
“王后,您是否愿意,重新登基?”一位长老躬身问道。
但粉铝魔王却看向罗生、看向蓝镁魔王残存的戒环、看向远方的裂界伤痕。
她摇头:
“我将重塑粉铝国,但不再称王。”
“从今往后,情感不再是王权的工具,科技也不该是统治的借口。”
“我们需要一个新的盟约。粉铝、蓝镁、镜界——以及人类。”
天幕灰沉如铁,昔日光辉的粉铝王城此刻如被剥去了最后一层荣光。巍峨的浮空城已不再悬浮,重重叠叠地沉陷在一片废墟间,断壁残垣如兽骨突兀,一条条空轨断成残线,昔日文明的钢铁脊梁,如今不过是天灾后的残梦。
罗生站在风口,凝望远方。
“小杜子,你闻到了么?”他突然开口。
小杜子皱眉,略一吸气,苦涩中夹杂着机油与硝烟,“闻到了,是炮火、蒸汽,还有……人心的焦灼。”
粉铝魔王——昔日科技狂信者、统治千万人口的绝对意志——在不久前被罗生等人斩杀,整个粉铝国宛如被抽去了核心处理器的巨大机器,陷入彻底的分崩离析。
三个月内,权力真空引爆了潜伏多年的矛盾,三个权力集团迅速撕裂这个昔日钢铁帝国。
位于北境的械统军府,是粉铝魔王遗下的高武械军指挥中枢,由原“第一执行官”墨河上将接管。
墨河是战争机器出身,全身70%为机械义肢,被称为“冷焰铁首”。他擅长整编、重建与高强度征召,三月内便将残余的第五军团、铁甲警备营、纳铁炮骑团收编为“新械军”。
他们号称:“粉铝不亡,军旗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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