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舟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心里毛毛的,好像有个人一直在监视着他。天枢也毫无反应,见此情况,苏云舟也不能随意使用神通。看着天上的月亮,产生了个疯狂的想法。
他对唐凌下达命令:打造第一宇宙飞船。
全球以最高命令,执行起来。
很快半年过去了,苏云舟立在观测台前,巨大玻璃幕墙之外,是荒凉如异星的发射场。远处,一艘流线型飞船正在做最后的总装,灯火通明如白昼,映出它优雅而充满力量感的轮廓。那不是寻常的航天器,他称之为“星槎”。
夜风呼啸,他却只听见自己胸腔内的心跳,沉重如锤。半年前那个噩梦至今仍刻骨铭心:女儿的小手从他掌心滑脱,他在无声的嘶喊中惊醒。尽管女儿此刻正在基地生活区安然熟睡,那失去的恐惧却从未真正离开。它转化为一种近乎偏执的守护欲,进而升华为一个疯狂的梦想——若这地球终非绝对安全之所,那么他就要打造一艘能带她飞越一切险阻的方舟。
“道主,低温推进剂加注完毕。”耳机里传来工程师冷静的报告,打断他的沉思。
他应了一声,目光仍未离开那艘船。旁人只道他是又一个追逐星辰的科技巨擘,只有他知道,一切始于一个父亲最原始的恐惧与爱。噩梦醒来后那段漫长时光,他表面上仍是这个世界的神,但内心某一部分已彻底改变。他翻阅无数事故报告,研究各种极端情境下的逃生方案,最终得到一个令他寝食难安的结论:现有的一切航天器,都不够好,都不够安全。无论是应对太空辐射、陨石撞击,还是系统多重冗余、生命保障的极限续航,都存在失败的概率。
而他对女儿的安全,要求的是万无一失。
于是,“星槎”计划在他心中萌芽。它必须是最好的,超越国家意志。它要能抵御已知的几乎所有太空风险,拥有近乎无限的自持力,成为一个能独立于地球、真正安全的移动家园。
技术难关层出不穷。为打造能抵御高强度辐射与微粒冲击的舰体,唐凌力排众议,投巨资与材料实验室合作,终于研发出一种新型纳米复合装甲。为实现能源近乎无限的供给,她亲自飞赴全球,网罗顶尖人才,攻克了紧凑型聚变反应堆的小型化难题。生命维持系统更是苛刻到极致,他要求必须能在一个封闭循环中支撑至少五十年,冗余系统必须做到三重备份甚至四重备份。
“爸爸,星星会不会冷?”
女儿一天天长大,问题也越来越多。她并不知道父亲正在为她建造一艘人类的诺亚方舟。她只是喜欢在望远镜前看星星,喜欢在模型车间里摆弄那些小小的零件。苏云舟常常抱着她,指着日渐成型的“星槎”说:“看,那是爸爸给你造的大飞船,以后我们可以飞到星星旁边,你自己看看它们冷不冷。”
女儿的眼睛会亮起来,那光芒照亮了他所有的疲惫和坚持。
此刻,距首次无人试飞仅剩十二小时。整个基地如同绷紧的弓弦。他离开观测台,走向总控室。经过生活区时,他轻轻推开女儿房间的门。小家伙睡得正香,怀里还抱着一个火箭造型的玩偶。他凝视片刻,为她掖好被角,心中的信念愈发坚硬如铁——他要让这安详的睡颜,即便在星辰大海之间,也永不蒙上恐惧的阴影。
总控室里灯火通明,数十块屏幕闪烁着海量数据。项目副总指挥李颖——一位同样为“星槎”奉献了八年青春的女工程师——迎了上来,眼中布满血丝,却难掩兴奋。
“最后一轮全系统自检通过,所有参数均在理论最优值范围内。”她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道主,我们真的做到了。”
苏云舟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屏幕上滚动的复杂数据流。反应堆输出功率稳定,导航系统精度达到前所未有的级别,生态循环系统已自主运行了三百天且状态完美……每一个数字背后,都是无数个不眠之夜和攻克难关的汗水。这艘飞船,从动力、防护、导航到生命维持,每一个子系统都重新定义了“最好”的标准。
它拥有当前人类科技所能达到的最强动力——基于氦-3的聚变推进系统,使其既能进行强劲的加速突破引力,也能在长期星际航行中保持温和而持续的推力。
它配备了最智能的导航与规避系统,融合了量子传感与人工智能,能实时测绘前方天文环境,自动规避包括星际尘埃在内的任何潜在威胁。
它的生命舱是迄今最像“家”的太空居所,不仅模拟地球生态环境,甚至通过精密的光线调节和植物培育,试图缓解深空航行的心理压力。
它的冗余设计到了偏执的程度,关键系统无一不是四重备份,甚至设计了在严重损毁情况下仍能维持核心功能的“舰中舰”逃生模式。
“它已经不仅仅是一艘飞船了,道主。”唐凌轻声说,她跟随苏云舟最久,或多或少能理解那份深藏的执念,“它是一个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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