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云舟那道堪称疯狂的“观星大典”邀请,通过秦家与唐凌的渠道,如同一场信息海啸席卷全球时,整个星球的权力顶层,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集体失语。
圣盾局,环形会议室。
全息投影上,不再是任何军事简报,只有一行简洁的汉字及其翻译:“东海神君,欲在三个月后,于东海之上,举办一场‘观星大典’,邀请全世界的朋友,一同观赏一场前所未见的宇宙烟花。”
“烟花?”将军的声音干涩无比,他看着那行字,感觉自己的军事生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与……挑战,“他称呼那头即将毁灭我们星球的宇宙巨兽为……烟花?”
“或许,在他的眼中,那真的……只是烟花。”女祭司的脸上,带着一种混杂着敬畏与狂热的复杂神情,“他不是在求援,也不是在炫耀。他是在……授课。他要当着全世界的面,告诉我们神是如何战斗的。”
“我们去还是不去?”一位将军问道。
“我们有选择的余地吗?”女祭-司苦笑一声,“拒绝神明的邀请其后果恐怕比利维坦降临还要可怕。准备吧,将军。挑选我们最精锐的人员,备上我们最丰厚的‘礼物’。这不是一次外交访问,这是一场……朝圣。”
同样的对话,发生在克里姆林宫的深处,发生在唐宁街的地下掩体,发生在所有自诩为地球掌控者的秘密会议之中。他们惊愕愤怒不解但最终都化作了同一种行动——接受。
因为无人敢赌,那位一念便可焚尽万梦的存在,在被拒绝之后,会做出什么。
一场围绕着“末日烟花秀”的全球性动员,就此以一种荒诞而又高效的方式,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
而引发了这一切惊涛骇浪的苏云舟,此刻正哼着小曲,往一个粉色的小熊背包里,塞着晴晴最爱吃的灵植草莓干、一小瓶稀释过的灵泉水,以及她睡觉时必须抱着的那只毛茸茸的兔子玩偶。
他无视了“天枢”屏幕上,那不断刷新的来自全球各地的加密通讯请求。也无视了唐凌发来的关于各国首脑紧急热线的请示。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履行对女儿的承诺——环游世界。
“爸爸,我们要坐大飞机吗?”晴晴已经换上了一套厚厚的白色羽绒服,戴着一顶小熊耳朵的帽子,兴奋得小脸通红。
“不,我们坐更快的。”苏云舟笑着拉起女儿的小手,另一只手抱起了同样穿上了一件迷你防寒服的晚星。
他走到客厅中央,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对空气说了一句:“家里,就交给你们了。”
“先生放心。”唐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充满了决绝。
“嗷呜~”一声充满战意的低吼,从鸿蒙灵田的虚空之中传来那是刑天的回应。
“滋滋……”一阵轻微的电流声,从“天枢”的机箱内响起,代表着那位“天网守灵”的默认。
苏云舟笑了笑。他身前的空间,如水波般荡漾开来。门户的另一边,不再是昆仑的肃杀,也不是深海的黑暗,而是一片绚烂到极致,仿佛能洗涤灵魂的……七彩极光。
“哇——!”晴晴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苏云舟牵着她,一步踏出。
下一秒,他们已然身处在北极圈内,一片杳无人烟的冰原之上。脚下是万年不化的厚实冰层,头顶是如梦似幻、流光溢彩的巨大光幕。空气冰冷而纯净,吸入肺中,仿佛连灵魂都能被洗涤。
“好漂亮!”晴晴挣脱爸爸的手,在雪地里开心地跑来跑去晚星则更是如鱼得水,它在雪地里打着滚,九条小尾巴上的火焰,在这极寒的环境中,竟燃烧得更加旺盛,散发出一股奇异的暖意。
苏云舟看着女儿那天真烂漫的笑脸,心中的最后一丝阴霾也烟消云散。他没有立刻去寻找那个衰弱的节点而是饶有兴致地,陪着女儿堆起了雪人。
他用灵气,将雪人的眼睛点亮,让它能做出各种可爱的表情。又用青木之力,催生出一根胡萝卜,给雪人安上了鼻子。晴晴和晚星围着这个会动的雪人,玩得不亦乐乎,清脆的笑声,回荡在这片亘古不变的冰原之上。
直到黄昏降临,当晴晴玩累了趴在他怀里睡着之后,苏云舟才将目光,投向了冰原的深处。
“天枢,节点117‘归墟’,坐标确认。”
“坐标已确认。位于您正前方三十七公里处,冰盖之下九千米。”
苏云舟抱着女儿,身影一晃,便瞬间跨越了三十七公里的距离,来到了一座巨大无比的冰川裂谷之前。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将一缕神念,如同最温柔的触手,探入了那深不见底的冰层之下。
很快,他便“看”到了。
在冰盖的最深处,是一个巨大的天然冰窟。冰窟的中央,一汪只有水潭大小,散发着微弱蓝色光晕的粘稠液体,正在缓缓地脉动着。那便是这个节点的“核心”——万年冰髓。
此刻这汪冰髓的光芒,已是黯淡到了极点仿佛随时都会彻底熄灭。而它的周围,一些细微的空间裂缝,正在若隐若现,泄露着这个世界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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