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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裂缝中求生 第30章 有人欢喜有人忧

作者:风乐城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11-15 05:50:10

运输车的举升机缓缓放倒时,波赛丝的指尖还在发颤。刚才会客厅里剑拔弩张的气氛仿佛还粘在皮肤上,她侧头看陈砚,他正伸手去够驾驶室的扶手,袖口卷起的弧度露出半截小臂,刚才拽着她往外走时,指腹的温度还残留在她手腕上。

“刚才……怕吗?”陈砚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走神,他已经爬进驾驶室,正回头看她。夕阳下,路灯的影子斜切进来,在他眉骨投下道浅影。

波赛丝攥了攥裙摆,浅粉色的布料被捏出褶皱:“怕。”她老实点头,目光扫过板房外列队的难民,“她们都带着剑,我们什么都没带。”

“我是没带,但没说两手空空啊。”陈砚突然笑了,指了指固定在举升机上的阿耳戈,“这家伙一直盯着呢,它射出的激光比红蔷薇的剑快十倍。真动起手,最先倒下的只会是拔剑的人。”他顿了顿,语气轻下来,“我敢拍桌子,不是莽。”

波赛丝这才想起,谈判的时候阿耳戈不在现场,原来是在暗中保护。

“这边只能坐一个人,你从另一边上来。”陈砚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波赛丝绕到另一侧拉开车门,金属门轴发出“咔哒”轻响,她低头坐进去时,裙摆扫过座椅的皮革,留下片浅粉的影子。驾驶室比想象中宽敞,副驾驶的座位能坐下四个人,艾拉和莉娜已经系好了安全带,见她上来,艾拉冲她挤了挤眼,莉娜则红着脸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腾出位置。

“后面都齐了?”陈砚回头问。车厢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应答,有难民的粗嗓,也有孩子的脆音。阿耳戈的本体已经被液压装置稳稳固定在运输车的升降机上,5米高的金属身躯在车厢里显得格外庞大,光学镜头转了转,像是监视,在远处围观的红蔷薇。

“阿耳戈,这家伙好不好开?”陈砚拍了拍方向盘,上面的按钮密密麻麻,看得人眼晕。

「智能驾驶系统已激活。」阿耳戈的电子音从车载音响里传来,「说出目的地即可,规避障碍、路线规划全自动化。」

“早说啊!”陈砚懊恼地拍了下额头,“我刚才还在想怎么换挡,白紧张半天。”

车厢后排立刻爆发出孩子们的笑声,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脆生生喊:“陈砚大人开不来这车?”

“我只开过比阿耳戈本体小一点的车子!”陈砚抓了抓头发,样子有点不好意思。波赛丝看着他这副样子,突然觉得刚才在会客厅里拍桌怒斥的人像换了个——那时的冷硬像层铠甲,此刻卸下来,倒露出几分孩子气的鲜活。

“目标,伊塔黎卡。”陈砚清了清嗓子,对着中控台说。

车载屏幕瞬间亮起,一幅精细的地图缓缓展开,上面标注着驰道、丘陵,甚至连某段路面的坑洼都标得清清楚楚。“这是……”波赛丝凑近看,地图上伊塔黎卡的轮廓格外清晰,就连城门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看得出来。

“之前派无人机探查资源时画的地图。”陈砚解释,“有了它车子才会自己跑。”

运输车的引擎发出低低的轰鸣,轮胎开始转动,缓缓驶出堡垒大门。陈砚下意识往副驾驶看了眼,艾拉正扒着车窗往外瞧,莉娜在给孩子们讲路上的风景,波赛丝则望着窗外掠过的堡垒轮廓,浅粉色的侧脸在夕阳里泛着柔和的光--三个女孩的安全带都系得整整齐齐,卡扣扣紧的“咔哒”声刚才没注意,想来是阿耳戈悄悄提醒的。

他松了口气,转头看向窗外。运输车正驶过那段清理出的土路,路两旁的尸骸还保持着溃败时的姿态,铁甲在暮色里泛着冷光。车厢里的笑声不知何时停了,连最闹的孩子都抿着嘴,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陈砚把车窗升起半寸,隔绝了外面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却没说话——有些沉重,不需要语言来打破。

直到运输车驶上驰道,路面变得平整,远处的尸骸被抛在身后,变成地平线上模糊的黑点,艾拉才突然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孩子们不吵也不闹,都在安静的听着。她们不怕再被人抛弃,因为陈砚和阿耳戈都在陪伴她们。陈砚露出温和的笑,说:“我们先去伊塔黎卡,然后在城外盖一座临时的家,帮助波赛丝的爸爸解决粮食危机。之后嘛……”陈砚的嘴角噙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过好今天的日子才最重要。”运输车的灯光刺破暮色,在驰道上投下两道长长的光带,像在黑暗里劈开了一条通往伊塔黎卡的路。

“现在能告诉我,为什要放弃堡垒了吗?”波赛丝轻声问。

“以前跟你说过的,附近的资源都挖完了,堡垒生产不出弹药,只能用无人机撑着。”陈砚回她,波赛丝点了点头,“我是听你说过,但这有什么联系?”

“当然有啊,我要生产粮食,一没矿、二没水,我拿什么去生产,拿头吗?”孩子们听完都哈哈大笑,波赛丝也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没想到陈砚竟是为了自己,或者是自己家的事,才放弃堡垒。

“波赛丝,你是不是在想,我是为了你……家的事才放手堡垒的?”

“讨厌!你会读心术吗!”波赛丝耳根子都红透了,自己心里想的事被人戳破,哪还能冷静啊。

“是你太容易把心里想的事写在脸上了。”陈砚摇了摇头,无奈地说:“更重要的原因是帝国。”

一听到帝国二字,所有人都噤声了。

“红蔷薇想要我,但被你搅黄了,现在只能退而求其次,拿下堡垒。这样一来就要往堡垒里驻军,成为对抗帝国的前线,伊塔黎卡的压力是不是就没那么大了?”

波赛丝这才恍然大悟,但艾拉却又点破:“那不还是为了波赛丝和她爸爸。”

“你个小丫头,就不能把嘴闭上么。”陈砚不服,直接伸手去捏艾拉的鼻子,艾拉连忙把莉娜拉来当盾牌,陈砚抓不到罪魁祸首,只能悻悻而归,艾拉还从莉娜的腋下伸出头来做了鬼脸,引得后面的车厢一阵哄笑。

波赛丝的心里突然踏实下来。刚才在堡垒里的紧张、对红蔷薇的忌惮,好像都被这平稳行驶的运输车抛在了身后。她看着陈砚握着方向盘的手--明明不用亲自驾驶,他却还是虚搭在上面,像在把握着前行的方向。

***

会客厅的金属长桌还留着契约的压痕,吊灯在空荡的厅里投下晃动的影子,把塞拉菲娜的身影拉得又瘦又长。她坐在之前的位置上,指尖反复摩挲着桌面的羽毛笔,那是伊芙琳唯一没带走的东西。

“为了王国……”她喃喃自语,声音在空旷里撞出细碎的回音。手背上还留着伊芙琳那一巴掌的**,可比起脸上的疼,心口的疑团更像毒刺。宰相的手令摊在桌上,朱印的红光在烛火下泛着冷意——她比谁都清楚规矩:解除骑士团队长职务,必须有公主与国王的双签,宰相最多只能暂停职权。

“为什么是现在?”她猛地攥紧拳头,手指被挤的生疼,“堡垒到手了,功劳要记给谁?”

会客厅的阴影像潮水漫上来,爬上她的金发,缠住她的银靴。那些被她视为“荣耀”的过往突然变得可笑:急行军抢功时的急切,谈判时的傲慢,甚至为了粉色裙摆动怒的幼稚……原来从一开始,她就只是枚被算计的棋子。手令是早就备好的,伊芙琳的冷静是装出来的,连红蔷薇骑士团的“服从”,或许都藏着看她笑话的冷眼。

塞拉菲娜缓缓起身,没有了往日的飒爽,身体就像得了佝偻病,脚步被无形的线牵着,一步一顿地挪向走廊。光洁的地面映出她扭曲的脸,眼神空得像被掏走了魂,拖在身后的披风扫过地面,发出“沙沙”的响,像丧尸曳地的衣袍。走廊尽头的阴影吞噬她的瞬间,她最后回头看了眼会客厅--那里曾是她以为的“胜利场”,如今只剩一张冰冷的桌子,和满室的嘲讽。

与此同时,堡垒的广场上回荡着金属碰撞的脆响。伊芙琳站在广场上,指挥着红蔷薇骑士接收这座基地。现在这里是王国的财产,王国的城寨,所有物件都必须仔细清点。

骑士们各司其职,没人注意到塞拉菲娜不见了,大家都以为队长该在哪个房间里闭门思过--所有人都在忙碌,甚至就连陈砚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有什么嗜好和习惯,都比那个被停职的队长更重要。

直到晚上,去叫塞拉菲娜吃饭的骑士,寻遍整个堡垒,才发现停职的队长失踪了。伊芙琳发动手下全员去找,去房间、去会客厅、甚至去那片还没清理的尸骸地找,却只在走廊尽头的阴影里,捡到一枚掉落的蔷薇纹章——那是塞拉菲娜一直别在披风上的,此刻沾着点灰,像被主人遗忘的弃子。

“继续找。”伊芙琳把纹章攥在掌心,指尖冰凉。她抬头望向堡垒的尖顶,阳光刺眼得让她眯起眼--或许从接过宰相手令的那一刻起,她就该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迟早崩坏,只是她没料到,会这么快。

***

运输车的轮胎碾过驰道的碎石时,伊塔黎卡的城墙已在暮色里显出厚重的轮廓。夕阳把城楼染成金红,守城的士兵正倚着垛口擦枪,眼角余光瞥见那辆十米长的钢铁巨兽,手里的抹布“啪”地掉在地上。

“那是……什么玩意儿?”一个年轻士兵拽了拽同伴的胳膊,声音发颤。运输车的巨大轮胎还裹挟着战场的泥土,货舱里阿耳戈的金属外壳在夕阳下泛着金色的光。

就在士兵们手忙脚乱地去关城门时,副驾驶的车窗突然降下来,露出波赛丝脸和大半个身子。“是我!快去通知父亲!”她挥了挥手,金发被风扫到脸颊旁。

士兵们瞬间僵住,几秒后爆发出一阵骚动。“是佛马尔家的小姐!”“快禀报伯爵大人!”一个腿快的士兵扔下长枪,顺着城楼的石阶连滚带爬地往下冲,靴底磕在石板上的声音比战鼓还急。骑上传令的快马,一溜烟向城堡奔去。

陈砚看着城门口的动静,揉了揉眉心:“这车太宽,城里的路怕是容不下。再说……”他瞥了眼货舱里的阿耳戈,“这位‘钢铁巨人’的名声已经够响了,进去怕是要被围观。”

陈砚跳下车,舒展僵硬的筋骨,驾驶室明明那么宽敞,他却像是坐了很久一样,浑身不自在。

艾拉扒着车窗点头:“那我们怎么办?”

陈砚四下张望:“随便找个地方搭个帐篷,这点苦总吃吧?”

“当然没问题!”艾拉也拉开车门,坐腻味的孩子们纷纷跟着下来。

“那我去找城门官,让他们准备一下。”波赛丝提着裙摆跑去城门,看见她的到来,士兵们都点头哈腰,有说不出的恭敬。不一会儿波赛丝就回到陈砚身边,身后还跟着一大堆士兵,搬运着帐篷等物品。

“趁着伯爵没来,咱们把活儿干起来。”士兵们却连连挥手:“别别别,哪能让大英雄操劳,这点小事我们兄弟几个两三下就能干完,大伙儿说是不是啊?”

“没错!”“不能让救了伊塔黎卡的英雄干这种粗话。”“瞧好吧您嘞。”

士兵们几乎不给陈砚插手的余地,也可能是因为波赛丝穿得太漂亮了,让他们的干劲非常高。

“行,那就麻烦各位了。”陈砚给士兵指了一下大概的位置,然后开始挪车,挡在人家的城门口确实不像样,等一切准备都差不多了,就见十几匹快马从城门里冲出来,为首的中年人穿着深棕色的领主袍,腰间的佩剑随着马步轻晃,正是奥莱克伯爵。他身后跟着个年轻骑士,铠甲上的纹饰和波赛丝的黄蔷薇如出一辙--不用问,定是卡斯珀。

“陈砚大人!”奥莱克在运输车旁勒住马,翻身下马时动作利落,丝毫不像年近半百的领主。他领着卡斯珀过来寒暄,卡斯珀便做起了中间人。

“陈砚大人,这位是家父,也是此地的领主,佛马尔伯爵。”

一想到奥莱克有可能会成为自己的岳父,陈砚就忍不住想笑。“久仰久仰,我一直都听卡斯珀提起伯爵,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不敢不敢,我儿也一直在我面前提到陈砚阁下,说您英姿飒爽、器宇不凡,今日一见,我觉得他说的还不够呢。”

“晚辈哪里承受得起。”“仅凭一人之力就能击退帝国大军,还有什么承受不起的?”“也不是晚辈一个人,还有伙伴的支援。”“是说阿耳戈吧,可他也不是人啊,所以年轻的俊才只可能是你。”

陈砚是极力推诿,奥莱克也是各种吹捧,在卡斯珀眼中,这两人都是老狐狸。但又转念一想,眼前不正是学习的大好机会吗。

一顿互相吹捧之后,奥莱克的目光扫过运输车,在看到人堆里的波赛丝时,捋着胡须的手猛地顿住。

波赛丝正躲在莉娜身后,浅粉色的连衣裙在暮色里格外显眼,领口的蝴蝶结歪了半寸,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这哪还是那个在战场上挥剑如烈火的女骑士?活脱脱是个没出过远门的小姑娘。

“这……这是……”奥莱克的眼睛瞪得溜圆,转头看向卡斯珀,“你妹妹?”

卡斯珀也是一脸震惊,他记得早上波赛丝还穿着铠甲出城,怎么半天功夫就换了身“软乎乎”的裙子?他刚要开口,就被陈砚笑着打断:“伯爵大人,卡斯珀阁下,一路辛苦。波赛丝的事……咱们先放放,粮食危机才是急事。”

奥莱克这才回过神,连忙收敛起惊讶,正色道:“是我失仪了。陈砚大人快进城,我已备下薄宴。”

“进城就不必了。”陈砚指了指运输车,“这车太占地方,我和难民们在城外扎营就行。”

“那怎么行!”奥莱克摆手,“您是伊塔黎卡的恩人,哪有让恩人住城外的道理?车子进不来没关系,我派亲卫彻夜守着,一只蚊子都飞不靠近!”他拍了拍胸脯,“城里的空屋够多,难民们尽管住,粮食……虽然紧张,但管饱还是能做到的。”

卡斯珀也上前一步,语气诚恳:“陈砚大人,我父亲说的是。再说,关于粮食的事,有些细节得当面跟您商量。”

陈砚看了眼众人--孩子们正眼巴巴望着城门内的灯火,波赛丝虽没说话,眼里却也藏着点对“回家”的期待。他笑了笑:“既然伯爵盛情,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奥莱克顿时松了口气,连忙吩咐亲卫:“去!把城西的空置民房都收拾出来,烧上热水!再让厨房多做些餐食,给孩子们好好吃一顿!”

卡斯珀则走到副驾驶旁,看着波赛丝:“妹妹,跟我来。”

波赛丝这才从莉娜身后探出头,小声嘟囔:“哥……”

“先跟父亲回家,有话慢慢说。”卡斯珀的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又藏着点笑意--他还是头回见妹妹这副模样。

运输车被亲卫们层层围住,还用了幔帐遮挡。陈砚带着难民们跟着奥莱克往城里走。暮色渐浓,伊塔黎卡的灯笼一盏盏亮起,暖黄的光透过窗棂洒在石板路上,把一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奥莱克走在陈砚身边,突然低声问:“红蔷薇……现在何处?”

“还能在哪,正守着堡垒偷乐呢。”陈砚踢开脚边的小石子,“她们觉得捡了个宝,却不知道那是我下的诱饵。”他转头看奥莱克,“现在守城的是她们,面对帝国铁骑的也是她们。躲在王都的那些贵族,总不能再当缩头乌龟了。”

奥莱克愣了愣,随即抚掌大笑:“妙啊!陈砚大人这招太妙了,那些躲在王都的缩头乌龟们,现在可没理由再躲了!”他之前还在懊恼没能拦住红蔷薇,此刻才算彻底释然,“今晚定要多敬您几杯!”

城门内的喧闹声越来越近,有孩子的嬉笑,有妇人的招呼,还有酒馆的碰杯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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