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区零，柒：这是哪里 第70章 救场

周末的第一天过去，柒迎来了周末的第二天。陈与乔的防以太能量盾被研究所鉴定合格，并且被纳入治安局装备更新日程。下一次治安局的装备更新就可以看到批量化生产的防以太能量盾了。

不过相较于这个盾，陈与乔倒是更喜欢那把虫洞传送枪。早上，阿柒出门倒牛杂店的厨余垃圾，发现家门口多了个垃圾桶。

“嗯？”

柒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但既然在这么近的位置就有个垃圾桶，那干脆就不去141便利店旁的那个垃圾箱了。

柒朝着那个垃圾桶走去，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哎，你想干嘛？”

柒差点开始怀疑自己的听声辨位能力了，这垃圾桶居然说话了。柒用真气感应查探了一番，发现里面有个人。这种行为让柒很不理解，谁会把自己装进垃圾箱里啊。陈与乔从租房中出来，他提着一袋家里的垃圾。

“诶？这里有个垃圾桶？”

陈与乔提着垃圾走向垃圾桶，但他也注意到了柒在盯着它发呆。

“在盯着个垃圾桶看什么呢？”

陈与乔问道。这话让垃圾桶里那人听见了，他立刻带着些不屑开始嚷嚷：

“一群只会被外表欺骗的凡夫俗子，看到垃圾桶就真的以为是垃圾桶。”

这话给陈与乔整不会了，垃圾桶不是垃圾桶那还能是啥？

陈与乔大脑加载了一会，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如果这人不是精神病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走吧阿柒，这是行为艺术家在搞行为艺术，我们去别处丢垃圾。”

柒对这样的行为实在无法理解，不过他倒也不感兴趣。去倒好垃圾之后就回到了店里看店去了，虽然说可以用家里的邦布嘉禾来看店，但是柒实际上在周末也没什么事情做。反正柒自己也不是很相信这小玩意能做好牛杂，所以干脆自己看店算了。

刚回到店铺，柒发现陈与乔有事找他。他们都没注意到的是邦布嘉禾从楼上拿下来个什么东西出门了。

“阿柒，今天你看看能不能帮我个忙。”

柒对于陈与乔的要求其实没怎么拒绝过，他知道这个斯特国人的脑子聪明，不会要他去做什么让他吃亏的事情，基本上陈与乔要柒做的事情最后两个人都能受益，除了昨天的零号空洞事件，这件事情上，明显吃亏的是柒。

“什么事。”

柒问道。

陈与乔倒也不含糊，

“我们拿着那把虫洞枪去空洞里转转？测试一下它的性能，顺便做点委托赚点钱？”

柒想了想，第一次拒绝了他的请求。

“不了，我想看着店。”

柒知道一但去了空洞做委托那可能又要打打杀杀的了，虽然说是杀以骸，但是总归是打架。柒经过了一些日子的正常校园生活，回顾了一下以前的刺客生涯，才发现自己以前过得那叫什么日子，那干的叫什么事。到处去杀人，不是杀人就是在杀人的路上。现在知道杀人在很多情况下都是不对的，柒对于那把魔刀属于是有些膈应了，拿手上都感觉格外沉重。

这倒不是他圣母，真的是当一个人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错误的，方向根本不对时，他是会对自己曾经的行为进行反思的。哪怕是一个只为自身目标而不择手段的人，也是会反思自己的错误的。

这样才能更好的确定接下来该怎么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而不反思，那这种人纯纯是撞了南墙都不回头的。既然意识到自己的渺小，那就更应该变得强大。同理，意识到了错误，那就更应反思，来不造成事与愿违的结果。

“当你拥有了这无与伦比的力量，你会拿它来做什么。”

这是柒拿到魔刀千刃时，那只千年恶灵说的话。杀了这么多人，现在回想起这个问题，柒发现自己似乎没有回答好这个问题。

即使进了空洞杀的不是人，但是挥刀时还是回想起以前的种种。自己究竟错杀了多少人，他到现在都还搞不明白，甚至因此有些迷茫和害怕。

陈与乔自然是看出了柒的拒绝中带有的迷茫，他问道：

“是在想以前吗？”

柒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的回到柜台后面。陈与乔对于柒的过去略有了解，背了太多人命，现在的生活给了柒完全不一样的价值观，感到茫然是很正常的。

“阿柒，你会背负这么多人命，不是因为你有多么邪恶，而是你根本没有选择。”

“关于你的过去，我了解的不是很多，你的心情我也的确无法理解。但是对于不堪的过去，”

陈与乔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道：

“忘掉它，或许不容易，但是接受它，让它成为你的一部分，或许能够更快从负罪中走出。”

“我想说的是，现在能命令你拿起刀的，只有你自己。想放下刀，那就放下。你是谁不取决于你曾经的模样，而是取决于你经历了什么，又会在接下来做出怎样的选择。”

柒听着陈与乔的话，似乎是在思考。柒也不是那种听不进道理的人，他会听进思考后觉得正确的道理，然后纠正自己的行为。柒坐在店铺前台后面思考着陈与乔的话，一直思考到了中午。

“或许回避并不是一个好的方法，如果想要辨别是非，从刺客，变为侠客，面对过去的错误也许才能做到。”

那要面对过去，首先就要正视那把魔刀。

柒刚站起来想着去找楼上的陈与乔，但却见一人径直推门而入。

“柒警官，请你帮帮我，我妹妹被困在空洞里了。”

来人是带着一脸焦急的哲，

“空洞里带路我可以帮忙，不用劳烦陈与乔先生了。事态紧急，具体经过我们边走边说，先到锦鲤面馆旁边的小巷尽头汇合。”

柒听到铃被困在空洞里了，也顾不上店铺了，在空洞里待久了会变成以骸的，而铃的以太抗性不是很高，这一点柒很清楚。哲说完这些，见柒点头答应后就急忙赶着回家去了。

柒上楼去寻找魔刀，但当他拿到魔刀时，过去的一幕幕又不断的闪过，让他感到心烦意乱，就好像刀上那张恶魔的脸一直在他耳边低语。想到时间刻不容缓，他赶紧扔下魔刀，下楼打开店铺前台的储物柜从里面拿了一把全新的牛杂剪。柒刚打算起身，或许是觉得一把不太够用于是又揣了两把在短裤两边的口袋里。

然后柒连忙出门，来到锦鲤面馆旁边的小巷尽头，发现那里已经有治安局的人在把守。哲通过hdd系统操控着伊埃斯也来到了这里，见到治安官已经将路口封死，他看了看柒。柒走上前，刚想拿出那本小册子解释，却见那治安官直接向着他打起了招呼。

“柒队长，别来无恙啊。”

这人是当初柒参加空洞护送任务时的队员之一，具体是谁反正柒不知道，但他认识柒，这就足够了。

柒见对方认识自己，于是说道：

“我现在需要进入一趟空洞，救人。”

那治安官连忙示意打开封锁，柒就这样带着伊埃斯进入了封锁的小巷。但还没走两步，却听见身后有人喊道：

“柒队长！此行多加小心，根据情报，那群暴徒和叛军正借着这次空洞灾害在里面耍威风呢。对了，如果能帮帮忙，还希望柒队长能协助镇压一下空洞内的暴徒和叛军。”

柒挥挥手，表示知道了。

来到空洞内部，哲开始用Fairy进行导航，试图寻找到空洞里的铃。由于铃身上没有携带信号发出设备，手机信号在空洞里接近报废所以手机不包括在内，所以哲不能迅速锁定她的位置。

不过幸好空洞里还有很多被困的人，伊埃斯身上还带着有铃的照片，问问同样在空洞里的人或许会知道。抱着这样的想法，哲和柒开始在空洞里寻找。

然而没多久就遇到了一伙暴徒，为首的那个人高马大的，一身的肌肉。头上戴着一个钢铁头盔，手上还有外骨骼动力拳套。他们和柒在一处烂尾楼旁的建筑材料摆放地上相遇。

“哎，那边那个三毛小子，把身上值钱的交出来，不然在这空洞里要是死了，你爹妈都不认识你喽。”

暴徒首领的话惹得一众小弟哄笑一堂，但还没等他们笑完，一根刷着红色油漆的工字形钢筋就已经砸到了那首领的脸上。金属头盔与钢筋碰撞的声音格外刺耳，同时伴随而来的是一把高速旋转的牛杂剪。

然而牛杂剪在即将造成伤害时却立刻减速停下，众人疑惑之际，柒瞬身来到人群中，也不管谁是谁，拎着就打，柒爆发出来的力道着实给一众暴徒惊住了：看着挺单薄瘦小一个人，一拳打中腹部直接让人把早饭都吐了出来；一个旋转踢让头上戴着的钢盔凹下一块，甚至还有些许裂纹浮现。

到最后还剩一个人站着，他几乎已经没有反抗的志气了，浑身战栗呼吸急促的看着柒，连逃跑都做不到了。

柒走上前来，单手劈胸夺过他的衣领，揪在面前问道：

“你有没有见过她。”

然后另一只手接过伊埃斯递过来的照片，放在他眼前。这位暴徒拼尽自己的全力在脑海中回想，但最终摇摇头。

“没，没见过。大，大哥我错了，饶了我吧。”

然后他又想起了什么，赶忙补充道：

“那边，那边那里有其他人，你去问问他们或许见过，如果空洞空间环境还没发生变化，他们应该就在那里。”

柒把他放下，然而却并不打算让他走掉。

“带路。”

这冷不丁一句直接让这名暴徒哆嗦了一下，本来想拒绝，但是看到柒的拳头和那把牛杂剪，深呼吸咬咬牙还是答应了。

这名暴徒带着柒往一个方向走，但却越走越慢，好像生怕这条路走到头似的。柒看着这表现就知道他肯定心里有鬼。果不其然，当柒走到一条两栋烂尾楼之间的道路上时，柒感应到红色的大楼内有大量的真气，也就是说有很多人在这里面。但奇怪的是灰色的大楼里真气数量相比之下却少的可怜。当柒走到路中间时，他的眼睛敏锐地捕捉到了一旁的红色大楼有人将头探出又收回。

柒将手探向口袋里的牛杂剪，而面前带路的暴徒已经快走不动道了，他的眼睛来回瞟着两栋大楼，生怕里面窜出来什么东西似的。

这两栋大楼一红一灰，像两尊巨人在沉默的对峙着，但是灰色的大楼大部分都只是水泥框架，少有建成水泥墙的房间。从外面几乎可以把这栋大楼看得透透彻彻。

柒察觉到了带路暴徒那几乎走不动路的反常，于是问道：

“你说的人呢？”

与此同时，灰色大楼内部，一位身体三处中弹的特殊武装治安官队长刚用匕首硬生生将肩膀处的子弹剜出来。尽管身上穿有防弹制服，但是子弹还是没入了他的肩膀。不过幸好的是有这身特制全身防弹衣，防弹效果堪比军用款，子弹才没能打穿他的肩膀。

队长看着挑出来的子弹，情绪上来一时没忍住骂了出来：

“这帮***的王八蛋，都用上军用穿甲弹了，吃的这么好。狗东西还真会挑时候，这空洞灾害才爆发他们就钻进来，武装方面我们特警和他们叛军根本不是对手。”

他带领的队伍是治安局派来执行空洞营救任务的特殊武装治安官，也就是特警。配备的武器虽说足够让他们用来应对暴徒，但是对上叛军，就有些不够看了。

叛军，顾名思义就是反叛的军队，他们的火力武装不知道从何而来，军备力量对于正规军而言只上不下。他们反对新艾利都，站在新艾利都的对立面，这方土地上，新艾利都向左，叛军就要向右。他们挑起战争，就别想再问何时结束，因为在他们的日程里没有这个字眼。他们南征北伐，四处挑起战火，然而新艾利都却不清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有人猜测他们是为了建立新秩序，也有人猜测他们单纯只是为了破坏。

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总之和扰乱新艾利都秩序脱不了干系。为了旗鼓相当，军队对抗军队，新艾利都成立了专门用来对抗他们的防卫军。让特警来打军队，说实话还是太牵强了些。

这支前往空洞救援的特警队仅仅只是一支十五人的队伍，配备的都是冲锋枪手枪之类的，投掷物仅有催泪瓦斯和闪光弹。

而遇上的这支反叛军队伍兵力足足有三个标准排（一个标准排兵力为30人），清一色的全自动突击步枪并且还有以太手榴弹。弹药储备上似乎也是反叛军那方占据优势。

他们不久前交过火，交火中途特警队发现这支反叛军似乎还配备有数量不明的空洞用战斗机甲。

特警队这边经过第一次的交火已经落于下风，一位队员重伤无法再战，队长身上三处中弹。

重伤的那名队员靠躺在墙上，被旁边的几名战友照料着。他看着已经几乎陷入绝望的局面，他咳嗽两声说道：

“队长，队长。别管我了，伤成这样在空洞里过不了多少时间，我就要变成以骸了。把我丢在这里，你带着兄弟们再找找这楼有没有其他出路，不然这样下去你们都要交代在这里。”

队长听见他说的话，走上前来蹲下，为他擦去脸上的血迹，

“这栋烂尾楼的一楼只有一个出入口，逃进来时我就瞥见了贴在施工地大门上的建筑布局示意图。所以出去找门只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在这里为你想想办法，拖延拖延时间。”

“更何况，外面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栋楼四通八彻的，出去没准就要被打成马蜂窝。”

重伤的队员无言以对，但他还是想劝说队长不要再管他这个累赘。这支特警队伍在执行任务途中经过这处道路，被红色大楼里的反叛军突袭被迫逃入这栋烂尾楼进行躲避。慌不择路的情况下，全队走散。重伤的队员以及队长，和其他两名队员逃进了一个水泥墙房间里。

“队长，我不怕死的，我这样子只会成为兄弟们的累赘，给我个痛快吧，我不想拖累兄弟们。”

队长带着些怒意训斥了这名队员：

“干这一行的，哪有怕死的？你明明还有机会活下去，为什么还要一心求死？你问问旁边的兄弟，他们忍心把你丢下吗？老子今天告诉你，就算你小子变成以骸了，我也要把你的以太结晶带出去。”

见那名队员还想说什么，队长马上搬出了纪律来压住他的嘴：

“队员，告诉我，行动前说过什么？一切行动听指挥，你忘记了？”

但却见那名队员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不，不是的队长，你听外面，有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