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倾那声短促的惊呼虽然不大,但在寂静的夜晚却格外清晰,足以惊动一楼刚刚安下心来的沈万年夫妇。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沈万年中气十足却带着明显慌乱的声音从客厅方向传来,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
姚书钰更是心急,几乎是小跑着出来,一边担忧地询问:“倾倾?是不是摔着了?”
夫妇二人急匆匆穿过走廊,刚来到通往庭院的侧门附近,就看到月光下、花丛旁,那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他们那个不久前还哭得撕心裂肺、声称要与张玄烨断绝关系的女儿,此刻正被傅枭稳稳地打横抱在怀里。而她那双纤细的手臂,正紧紧地、无比依赖地环着傅枭的脖颈,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了对方身上。傅枭则微微低着头,挺拔的身姿显得有些僵硬,仿佛怀抱着什么易碎的稀世珍宝,又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束缚住了。
这画面……太过冲击!要知道,就在几个小时前,女儿提起傅枭还是一脸抵触,而傅枭也已经三个月未曾踏足沈家了。
“枭儿?倾倾?你们这是……”姚书钰刹住脚步,美眸中充满了震惊和巨大的困惑,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一时搞不清状况。是吵架了?还是……?
沈万年也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家女儿被傅家小子抱着,先是愣怔,随即眉头习惯性地一皱,但看到傅枭那保护姿态十足的怀抱和女儿似乎并无大碍的样子,到嘴边的责问又咽了回去。
沈倾倾听到父母的声音,从与傅枭对视的微妙气氛中回过神来,脸上飞起两抹不易察觉的红晕,赶忙解释道:“额……爸,妈,没什么大事,就是我不小心……没站稳,从窗台那边掉下来了。”她声音越说越小,带着点心虚和后怕,“幸好……幸好枭哥哥在下面,接住我了。”
“哎呦!你这个疯丫头!”沈万年一听,果然立刻咋呼起来,又是心疼又是后怕,“多大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爬什么窗台!这要是摔坏了可怎么得了!真是……”他嘴上骂着,人却已经快步走上前,仔细打量着女儿,“伤着哪儿没有?骨头没事吧?”
“没事没事,爸,枭哥哥接得很稳,我没摔到。”沈倾倾赶紧摇头,搂着傅枭脖子的手却依旧没有松开的意思。
姚书钰也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随即看向傅枭,眼神变得无比柔和和感激:“枭儿,真是太谢谢你了!幸亏有你在这!不然这丫头……”她不敢想那后果。
傅枭这才微微颔首,声音依旧低沉克制:“伯母言重了,应该的。”他抱着沈倾倾的手臂稳健无比,没有丝毫颤抖,显露出极好的体力和控制力。
“快,别在外面站着了,夜里凉。枭儿,辛苦你抱她回屋里,仔细检查检查有没有哪里磕着碰着。”沈万年指挥道,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和蔼,看着傅枭的眼神也充满了赞许和……一丝重新燃起的期待?
傅枭依言,抱着沈倾倾,步伐沉稳地向屋内走去。
沈万年和姚书钰跟在后面,看着前面高大挺拔的青年小心翼翼抱着他们宝贝女儿的背影,两人忍不住交换了一个极其复杂又暗含惊喜的眼神。
沈万年用气声悄悄对妻子嘀咕:“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倾倾居然……就这么让枭儿抱着?没发脾气?没撵人?”要知道,之前傅枭只是试图劝她几句,都能引得她大发雷霆。
姚书钰眼中闪着欣慰的光,同样小声回应:“看来这次……她是真的想通了,看清了谁才是真正对她好的人。只是这转变……也太突然了些。”惊喜之余,难免还有一丝疑虑。
“突然什么突然!早就该这样了!枭儿哪点不比那个姓张的强千倍万倍!”沈万年压抑着声音,却压不住语气里的高兴,“我看她就是鬼迷心窍久了,突然开窍了!好事!大好事!”
夫妇俩跟在后面,看着傅枭小心翼翼将沈倾倾放在客厅柔软的真皮沙发上,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瓷器。
傅枭将人安置好,立刻直起身,后退半步,保持了了一个礼貌却疏离的距离,仿佛刚才那个紧张担忧、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的人不是他。他看向沈万年和姚书钰,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拘谨:“伯父伯母,既然倾倾已经没事,那我……”
他话未说完,沈倾倾却忽然伸出手,轻轻拽住了他衬衫的衣角。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那只纤细白皙的小手上。
沈倾倾仰起脸,看着父母,声音软糯,带着点撒娇的意味:“爸,妈,我房间里有那个特效的跌打药酒,效果比较好……让枭哥哥带我上去看看好不好?我……我脚好像有点扭到了。”她说着,微微蹙起秀气的眉头,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痛楚表情。
实际上,她只是脚踝稍微崴了一下,并无大碍。但她需要一个借口,一个能和傅枭单独相处、打破僵局的借口。
沈万年和姚书钰都是人精,哪能看不出女儿这点小心思?但此刻,他们乐见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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