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帝皇归来，颤抖吧，混沌！ 第63章 龙息焚天，赤色黎明

『无瑕之怒』号的舰桥在剧烈地翻滚，警报的尖啸和金属扭曲的呻吟混合成一首毁灭的交响曲。透过舷窗，整个火星地表是一片流动的、闪烁着不祥电光的黑色海洋。这里没有物理定律，只有疯狂。

“大人！我们正在坠落！引力场读数已经超出了任何可理解的范畴！”一名极限战士军官的声音在通讯频道中嘶吼，充满了静电的杂音，“我们被‘抓住’了！”

基里曼一手撑在震颤的全息战术台上，另一只手紧握着帝皇之剑的剑柄。战术台上的所有数据流都已崩溃，只剩下一片混乱的符号在疯狂跳动。他引以为傲的逻辑和规划，在这片被虚空龙意志改写了现实的土地上，变成了一个笑话。

“瓦洛里斯，你那边情况如何？”基里曼的声音沉稳，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沉稳之下是何等的惊涛骇浪。

禁军元帅特拉詹·瓦洛里斯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带着一丝金属摩擦的质感：“我的雷鹰炮艇已经解体，大人。我和十名禁军卫士强行登上了您的座舰。但我们……我们都在下坠。”

“所有单位，听我命令！”基リ曼切换到广域通讯，尽管他知道这很可能毫无用处，“放弃登陆载具！以小队为单位，自行寻找着陆点！不要试图维持阵型，重复，不要试图维持阵型！在佩图拉博的棋盘上，任何可预测的阵型都是陷阱！”

他顿了顿，补充了最后一句命令，一句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下达的命令：“着陆后，相信你们的直觉。活下去。”

话音刚落，舰桥的装甲舷窗在一声巨响中彻底碎裂。失压的狂风卷入，将控制台上的操作人员瞬间撕成碎片。

“大人！”瓦洛里斯大吼，他金色的身影瞬间挡在基里曼身前，守护者之矛挥舞，试图抵挡那股无形的力量。

基里曼没有理会身后的风暴，他的目光死死盯着下方那片不断变化的金属大地。他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如同废弃工厂般的建筑群，那里的结构似乎比其他地方稍微稳定一些。

“就是那里！”基里曼指向那个区域，“瓦洛里斯，带上你的人，跟我来！我们跳下去！”

“跳？大人，下方的能量读数……”

“没有时间分析了，元帅！”基里曼打断了他，“在这里，逻辑是毒药！执行命令！”

他说完，不再有任何犹豫，抱着帝皇之剑，纵身从破碎的舰桥跃出，如同一颗蓝金色的流星，坠向那片被称为『万机神之墓』的古老工业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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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脚踏上实地的感觉沉重而怪异。地面不是岩石或土壤，而是一种冰冷的、会轻微蠕动的金属。基里曼环顾四周，高耸的、无法辨认其用途的机械造物如同一座座沉默的墓碑，在他们周围投下扭曲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臭氧和金属摩擦的焦糊味。

瓦洛里斯和幸存的八名禁军卫士紧随其后，他们迅速组成一个防御阵型，金色的盔甲在这片灰黑色的世界里显得格外醒目，也格外孤单。

“状态报告。”基里曼的声音在小队频道中响起。

“通讯中断，大人。”一名禁军回答，“无论是舰队频道还是军团频道，都只有一片死寂。”

“索敌雷达和生命探测仪完全失效。”另一人补充道，“我的头盔显示器上，除了我们自己，没有任何生命信号。但……我感觉我们被包围了。”

瓦洛里斯走到基里曼身边，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大人，这个地方不对劲。它在‘看’着我们。我的盔甲……感觉像是活物一样在皮肤上蠕动。这股力量在侵蚀我们的装备。”

基里曼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动力甲，手甲的连接处，几缕黑色的金属细丝正在缓缓生长，试图融入他的盔甲之中。他用帝皇之剑的剑柄轻轻一磕，那些细丝立刻化为飞灰。

“佩图拉博。”基里曼吐出这个名字，“他把整个星球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消化器官，而我们就是被吞下的食物。”

就在这时，一个充满嘲弄和满足感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的扩音器中响起，在整个工业废墟中回荡。

“消化？不，罗保特，我亲爱的兄弟。我从不消化食物，我只解构它们。把它们拆成最基本的零件，然后用它们来创造更伟大的作品。”

是佩图拉博的声音。

“欢迎来到我的工作室，『万机神之墓』。一个很贴切的名字，不是吗？旧的神只在这里死去，而新的神只——也就是我，将在这里加冕。我为你准备了一场小小的欢迎仪式，希望你能喜欢。”

随着他的话音，周围那些巨大的机械造物开始移动。墙壁像流体一样分开，露出后面隐藏的炮口。地面裂开，一支支由钢铁勇士和形态可怖的畸变机仆组成的猎杀队，从地底升起。他们的盔甲上，黄黑相间的条纹与这片土地的色调融为一体。

“很惊讶吗，罗保特？”佩图拉博的声音带着一丝戏剧性的咏叹，“你总是喜欢用你那无可挑剔的逻辑和完美的战术来碾压对手。但如果战场本身就是违背逻辑的呢？如果你的每一步计算，都会因为大地本身的移动而变成错误呢？来吧，让我看看，离开了你的战术手册，你还剩下什么？”

“剩下这个！”瓦洛里斯怒吼一声，率先发起冲锋。他手中的守护者之矛划出一道金色的电弧，瞬间将一名钢铁勇士连同他身后的两名机仆一同贯穿。

战斗瞬间爆发。

禁军卫士们展现出了他们无与伦-比的战斗技巧，他们如同金色的死亡旋风，在敌阵中穿梭。但情况很快就变得不对劲。

“我的爆弹枪卡壳了！”一名禁军吼道，他试图拉动枪栓，但那支精工制作的武器却纹丝不动，枪身上同样浮现出黑色的金属纹路。

“小心！他们的武器有问题！”瓦洛里斯一矛劈开一个挥舞着巨大液压剪的机仆，对方的武器在被击中的瞬间，竟然化作一条金属触手，缠住了他的矛杆。

基里曼挥舞着燃烧的帝皇之剑，每一剑都能将敌人化为灰烬。但他发现，他每杀死一个敌人，周围的**金属就会立刻涌上，将尸体吞噬，然后制造出更多的畸变造物。这里的敌人，无穷无尽。

更糟糕的是，他能感觉到自己与动力甲的联系正在减弱。头盔显示器中的战术信息开始闪烁、错乱。他甚至能感觉到，虚空龙那冰冷的、非人的意志，正在顺着金属地面，试图侵入他的思想。那是一种纯粹的、反生命的秩序，要将一切都格式化为它自身的一部分。

“大人！我们必须突围！”瓦洛里斯的声音透着一丝急切，“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这片大地‘同化’！”

基里曼一剑逼退三名钢铁勇士，他试图分析敌人的阵型，寻找突破口，但他的大脑一片混乱。这里的空间是流动的，敌人可以从任何角度出现。战术、阵型、逻辑……所有他赖以生存的东西，都在这里失效了。

他被逼得连连后退，一名钢铁勇士抓住机会，手中的动力锤带着风声砸向他的头颅。基里曼勉强侧身躲过，动力锤砸在他的肩甲上，发出一声巨响。他感到一阵剧痛，肩甲应声碎裂，黑色的金属液体立刻从伤口处涌了上来，试图侵蚀他的血肉。

佩图拉博的笑声再次响起：“看到了吗，罗保特？这就是你的极限！你不过是一个被规则束缚的奴隶！而我，是规则的制定者！”

基里曼单膝跪地，用帝皇之剑支撑着身体。他抬起头，看着周围无穷无尽的敌人，看着那些禁军卫士在绝对的数量优势下苦苦支撑。他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父亲，您看到了吗？这就是您的儿子，帝国的摄政。在一个违背常理的战场上，如此不堪一击。

就在他心神动摇的一瞬间，一个幻象冲入了他的脑海。

那不是虚空龙冰冷的意志，而是一片温暖的、金色的光。他看到了泰拉，看到了黄金王座上那个枯槁的身影。父亲的意识如同一片沉睡的海洋，深邃而平静。

但在那片海洋的深处，有一点光芒在闪烁，它连接着另一片更加耀眼的、充满了牺牲与荣耀的灵魂碎片。

白色的羽翼，血红的泪珠。

圣吉列斯。

一个念头，一个不属于他自己的念头，如同惊雷般在他灵魂深处炸响。它不是通过语言，而是通过一种更本源的共鸣传递而来，那是父亲借助他最完美造物的灵魂，向另一个陷入绝境的儿子发出的指引。

『当逻辑失效时，相信你的血。』

血？

我的血……我的基因……我的本质……

基里曼的蓝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明悟。他想起了父亲在授予他wAAAGh！之力时说的话。那不是一种工具，而是一种可能性。一种超越逻辑，诉诸本源的可能性。

他缓缓地站起身，无视了肩上的剧痛和周围的敌人。

“瓦洛里斯！”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忠诚派战士的耳中，“收缩防御！以我为中心！”

瓦洛里斯虽然不解，但还是立刻执行了命令。幸存的禁军卫士们迅速靠拢，将基里曼护在中央。

“哈哈哈哈！你要做什么？罗保特？”佩图拉博的声音充满了好奇，“准备发表一篇关于帝国法典的演讲吗？还是想用你的逻辑说服我的造物自行了断？”

基里曼没有理会他。他闭上了眼睛，放空了大脑中所有的战术推演和概率计算。他不再去分析，不再去理解。

他只是去感受。

感受他血管中流淌的、来自帝皇的基因。感受那股被压抑了许久、源自最纯粹生命意志的力量。

然后，他将燃烧的帝皇之剑，猛地插进了脚下的**金属大地之中。

“为了帝皇！”

他发出了一声战吼。

那不是指挥官的命令，不是演说家的呐喊。那是一声发自灵魂最深处的、最原始的咆哮。

“wAAAGh！”

绿色的、充满了生命与战斗意志的能量，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

这股能量与虚空龙那冰冷、死寂的现实扭曲之力，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极端。它不讲道理，不讲逻辑，它只代表一个最纯粹的信念：『我在这里，我将战斗，我将胜利！』

周围的**金属，在接触到这股能量的瞬间，发出了刺耳的尖啸。它们无法“理解”这种纯粹的唯心力量。在虚空龙的“程序”里，没有为“信念”这种东西留下任何接口。

于是，它们开始排斥，开始崩溃。

以帝皇之剑为圆心，周围上百米范围内的**金属，如同被火焰灼烧的白雪般迅速消融、后退，露出下面古老的、坚实的岩层。一个完美的圆形安全区，被硬生生地“吼”了出来。

那些正在围攻的钢铁勇士和畸变机仆，也被这声战吼中蕴含的意志力量正面冲击。他们的神经系统和机械元件瞬间过载，一个个僵在原地，七窍中流出黑色的机油。

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佩图拉博的笑声戛然而止。通讯器中，只剩下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基里曼站在安全区的中央，胸口剧烈地起伏。他睁开眼，看着眼前这片被自己意志净化的土地，看着那些呆立当场的敌人。

他明白了。

在这片疯狂的土地上，最强大的武器，不是爆弹枪，不是动力剑，甚至不是他那颗引以为傲的大脑。

是信念。

“佩图拉博。”基里曼抬起头，对着空无一人的天空说道，他的声音沙哑，却充满了力量，“你的‘新世界’，有一个致命的漏洞。”

“现在，游戏规则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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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地心深处，一座不为任何记录所知的巨大殿堂中。

大贤者『铁笼』站在一个巨大的、由休眠状态的**金属构成的球体前。他的机械身躯上，无数的探针和接口延伸出来，连接着球体表面的控制台。

“主人。”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是凯尔博-哈尔。他那扭曲的脸上，此刻却带着一丝困惑和不安，“奥林帕斯山地表的能量场出现剧烈波动。一股……一股我无法识别的力量，正在对抗虚空龙陛下的意志。佩图拉博大人的猎杀队，失去了联系。”

『铁笼』没有回头，他的光学镜头中，倒映着前方那个巨大球体内部的复杂结构。

“那是基里曼。帝皇的另一个儿子。”他的声音毫无波澜，“他找到了对抗‘现实’的方法。用‘非现实’。”

“我们该怎么办？主人？”凯尔博-哈尔问道，“需要我派出更多的造物去……”

“不必。”『铁笼』打断了他，“让他们去争斗。他们的战斗，只会加速第一封印的彻底解开。佩图拉博以为他在利用虚空龙，基里曼以为他在对抗虚空龙。他们都错了。”

他缓缓转过身，机械眼瞳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他们都只是钥匙，用来打开笼子的钥匙。而我们，是来迎接笼中之物的。”

『铁笼』抬起一只金属巨爪，按在身前的控制台上。

“启动『静滞协议』最终阶段。唤醒『龙之心』。欧姆弥赛亚的意志，必须得到执行。”

随着他的命令，整个殿堂开始震动。那个巨大的金属球体，从内部亮起了暗红色的光芒，仿佛一颗沉睡了亿万年的心脏，即将再次搏动。

“佩图拉博想要的是碎片的力量，而我们，将得到它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