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帝皇归来，颤抖吧，混沌！ 第30章 钢铁之子

罗保特·基里曼的手指停留在数据板上，那上面是来自火星的官方回复。每一个字都经过精心雕琢，充满了对泰拉摄政王的尊敬和对帝国统一的渴望。铸造将军乌迪恩·霍尔，以万机神的名义，欣然接受了前往泰拉的邀请，并承诺将亲自前来，共商国是。

“他的回复太快了，也太完美了。”基里曼开口，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太阳星图室中回响。他对面的阴影中，站着禁军统帅康斯坦丁·瓦勒瑞安，金色的盔甲反射着星图的微光。

“完美，本身就是一种破绽。”瓦勒瑞安的回应言简意赅。“顺从的姿态，往往是最好的伪装。”

“伪装……”基里曼重复着这个词，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星图前，目光落在火红色的星球上。“一个统治了火星数千年的机械贤者，一个在高领主议会中根深蒂固的老怪物，他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自己的一切？我不相信。他要么是在拖延时间，要么是在准备着什么我们无法预料的反击。”

瓦勒瑞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知道，十三军团的原体在等待的不是他的意见，而是另一个意志的裁决。

果然，那个熟悉的声音，直接在基里曼和瓦勒瑞安的脑海中响起。它不通过空气，而是直接触及意识的本质。

『他当然在准备着什么。』许欣的意念平静无波，『就在他的回复抵达泰拉的同时，我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涟漪，从火星的地底深处传来。』

基里曼转向瓦勒瑞安，后者也露出了询问的神色。

“父亲，您感觉到了什么？”

『一股灵能波动。但它很奇怪，既不属于机械，也不属于那头被囚禁的星神。它……很古老，混合着基因炼金术和亚空间能量的味道。那是一种我亲手埋葬过的味道。』

许欣的意念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老鼠洞里，藏着另一头猛兽。乌迪恩·霍尔想玩金蝉脱壳的把戏，他以为派出一个使节团，就能让我们放松警惕。』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直接拒绝他的访问，或是派遣舰队封锁火星？”基里曼问道，他的手指已经不自觉地握紧了。

『不。让他来。我们要把这出戏演下去。』许欣的意念带着一丝冷意，『瓦勒瑞安。』

“帝皇，我在此。”禁军统帅单膝跪地。

『挑选你最精锐的影子卫队，一支小队就够了。让他们作为“仪仗队”，护送铸造将军的旗舰。』

基里曼立刻明白了。“名为护送，实为渗透。”

『没错。我需要知道，乌迪恩·霍尔的船上，究竟藏着什么。更重要的是，我要知道，他本人，是否真的在那艘船上。去吧，找到他的秘密，然后……把它带到我面前。』

“遵命，陛下。”瓦勒瑞安的身影融入阴影，消失不见。

基里曼重新看向星图中的火星，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父亲，您认为火星上藏着什么？”

『一个……被遗忘的儿子。一个不该存在的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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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奥林匹斯山，万机神殿的最深处。

乌迪恩·霍尔的意识，正从覆盖整个星球的万物之网中抽离出一部分。他那干瘪的肉身在培养槽中一动不动，但他的意志，却在同一时间处理着数以亿计的事务。

一个穿着深红色长袍的机械大贤者，卡恩·沃班，悄无声息地滑行到培养槽前，他的面部被一块平滑的金属板取代，只有一只闪烁着蓝色光芒的机械义眼在运作。

“铸造将军，您的旗舰，『永恒精神号』，已经准备就绪。摄政王派来的‘仪仗队’也已登舰，被安排在独立的区域。”沃班的声音是单调的电子合成音。

“很好。”霍尔的意念通过一个悬浮在培养槽旁的伺服颅骨发出声音。“让他们看着。让他们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帝国的黄金禁军……他们是过去的幽魂，而我们将开启未来。”

“『奥林匹亚之眠』协议，已进入最后阶段。”沃班的电子眼闪烁了一下。“能量正在被引导至‘摇篮’。唤醒程序预计在您离开火星轨道后，即可启动。”

“万无一失？”

“万机神见证，万无一失。所有的历史记录都已被清除，相关的技术人员也早已化为伺服器，他们的记忆被格式化。除了我们几个，再也无人知晓‘摇篮’的存在。”

“很好。”霍尔的意识中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满意。“我将以一个高度仿真的机械替身前往泰拉。我的本体意识，将留在这里，亲自监督他的苏醒。这是我们对抗那个伪帝和他的傀儡儿子的终极底牌。”

“他……会听从我们的命令吗？”沃班的电子音中，罕见地出现了一丝迟疑。“毕竟，他的基因源体是……”

“他不是佩图拉博。”霍尔打断了他。“佩图拉博被情感和嫉妒腐化了。而他，是我们用最纯粹的基因样本，在万机神的祝福下，培育出的完美造物。他没有经历过大叛乱的创伤，他的逻辑将是纯粹的，他的忠诚，将只属于赐予他第二次生命的万机神。”

霍尔的意志转向了火星地底的某个坐标。

“去吧，启动最后的序列。让钢铁之子，从万年的沉睡中，苏醒过来。”

“遵从您的意志，万机神之声。”沃班躬身行礼，悄然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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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地壳之下，数百公里深处。

这里是被称为“迷宫之夜”的区域，一个连火星本身都快要遗忘的禁地。

一座巨大的实验室，在沉寂了万年之后，重新亮起了灯光。能量从火星的核心熔炉被直接抽取而来，沿着粗大的管道，汇入实验室的中央。

实验室的核心，是一个巨大的球形静滞力场发生器。力场之内，时间是凝固的。

几十名基因贤者和高级技术神甫围绕着发生器，吟唱着复杂的二进制赞美诗。

“静滞符文解除。”

“生命维持系统启动。”

“神经连接准备。”

“唤醒协议……注入。”

随着最后一道指令的下达，那层淡蓝色的能量力场开始闪烁，然后缓缓变薄，最终消散于无形。

力场中央，一个巨人静静地躺在一个金属平台上。

他身穿着一套古老的mK3“钢铁”型动力甲，盔甲的颜色是未经涂装的金属灰，上面蚀刻着复杂的几何图案。在他的肩甲上，是一个早已被帝国从所有记录中抹去的徽记——一个被铁箍环绕的骷髅头。

第四军团，“钢铁勇士”的徽记。

他的脸庞，如同用大理石雕刻而成，线条刚硬，充满了数学般的美感。那张脸，与恶魔原体佩图拉博有着惊人的相似，却没有丝毫的扭曲和腐化，反而显得更加年轻，更加完整。

他的胸膛开始轻微起伏。

生命，正在回归这具沉睡了万年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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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环绕火星的静止轨道上，『永恒精神号』的舰桥内。

一支五人组成的禁军小队，在队长埃里翁的带领下，正悄无声息地穿过一条维修通道。他们的金色盔甲被一种可以吸收光线的材料覆盖，在黑暗中几不可见。

“目标区域就在前方，根据舰船结构图，那里是铸造将军的私人圣殿。”一名禁军在小队频道中低声说道。

“守卫增加了两倍，还有自动炮塔。他们似乎很紧张。”另一人回应。

“越是紧张，就说明我们找对地方了。”埃里翁的声音沉稳有力。“准备突破。三号，干扰他们的视觉探头。四号，准备破解门禁符文。我们只有十秒钟的时间。”

“明白。”

无声的行动开始了。一道微弱的电磁脉冲闪过，通道内的监控探头同时陷入了短暂的失明。几乎在同一时间，第四名禁军已经将一个复杂的解码器贴在了厚重的合金门上。

门禁符文闪烁了几下，便黯淡下去。

大门无声地滑开。

埃里翁第一个冲了进去，手中的守护者长矛已经对准了房间的中心。

但房间里，空无一人。

这里与其说是圣殿，不如说是一个小型的传送室。房间的中央，是一个刚刚使用过的短程传送平台，上面还残留着能量的余晖。

“队长……”一名禁军指着平台的控制台。“传送日志显示，最后一次传送，就在五分钟前。目的地……”

他调出了坐标。

“火星地表。奥林匹斯山，万机神殿。”

埃里翁的眼神一凛。他立刻启动了与瓦勒瑞安的秘密通讯。

“统帅，这里是埃里翁。我们已经进入目标区域。”

“情况如何？”瓦勒瑞安的声音传来。

“目标不在船上。”埃里翁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铸造将军，根本就没有离开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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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地底，“摇篮”之内。

那个身穿钢铁战甲的巨人，缓缓地坐了起来。

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似乎在感受着这具身体的力量。然后，他抬起头，看向周围那些穿着红色长袍的机械神甫。

他的眼睛，是冷澈的钢铁灰色。

一名基因贤者壮着胆子，上前一步，跪倒在地。

“向您致敬，万机神最完美的造物，奥林匹亚的新主宰。我们是您的仆人。”

巨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那名贤者继续说道：“您的记忆数据库正在激活。您是……”

“我知道我是谁。”

一个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在实验室中响起。这不是佩图拉博那种饱经风霜和怨恨的声音，而是充满了力量和自信。

他站起身来，他的身高，甚至比普通的阿斯塔特修士还要高出一个头。

他低头看着自己胸甲上的军团徽记，手指轻轻拂过。

“钢铁勇士。”

然后，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机械神甫，那目光似乎能看透他们的金属外壳，直视他们残存的灵魂。

“你们唤醒我，所为何事？”

为首的基因贤者深深地低下头。

“为了执行万机神的意志。为了修正这个已经偏离了轨道的帝国。为了……一场新的战争。”

巨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战争……”他轻声重复道，“那么，我的兄弟们，现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