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帝皇归来，颤抖吧，混沌！ 第103章 猩红方舟，禁忌之血

火星轨道上，那片由『赫菲斯托斯之锤』残骸化作的流星雨仍在燃烧，为这片死寂的太空战场，平添了几分诡异的壮丽。

莱恩·艾尔庄森的动力甲在虚空中静静漂浮，能源指示灯在面甲内侧投下最后一点微光。通讯器中，基里曼的声音带着一种久违的、几乎被万年时光磨平的温度。

“我在这里，罗伯特。”

莱恩的声音通过 vox 传送出去，带着一丝疲惫，但依旧平稳。

“我还活着。”

『马库拉格之耀』号的舰桥上，基里曼紧绷的身体略微放松。他立刻转向舰长。

“启动回收程序，派出雷鹰炮艇，将第一军团的原体接应回来。所有护卫舰上前，组成防御阵型。”

“遵命，摄政王大人！”

数艘蓝色的雷鹰炮艇从极限战士的旗舰机库中飞出，引擎喷射出明亮的等离子焰，朝着莱恩所在的坐标疾驰而去。

然而，异变突生。

佩图拉博的钢铁勇士舰队，那些刚刚还在与极限战士舰队交火的战舰，突然改变了航向。它们没有继续攻击，也没有后退，而是以一种精准而冷酷的效率，横向移动，庞大的舰体群组成了一道钢铁之墙，恰好隔在了基里曼的舰队与莱恩之间。

雷鹰炮艇被迫停下，在钢铁之墙前徒劳地盘旋。

三方对峙的局面，在瞬间形成。

基里曼的舰队，莱恩·艾尔庄森，以及佩图拉博的舰队，构成了一个危险的等边三角形。火星的红色弧光，是这片棋盘唯一的背景。

『马库拉格之耀』号的舰桥上，气氛再度紧张起来。

“他想做什么？”副官低声问道。

基里曼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全息星图上，那代表着佩图拉博旗舰的图标，『钢铁之血』号。他抬起手，示意通讯官。

“给我接通佩图拉博，全舰队广域频道。”

“大人，这……”

“执行。”

短暂的信号连接后，佩图拉博那张被阴影笼罩的、饱经风霜的脸出现在主屏幕上。他的身后，是『钢铁之血』号舰桥上闪烁的红色警报灯。

“罗伯特·基里曼。”佩图拉博的声音像是金属在互相摩擦，充满了嘲弄，“帝国的摄政王，终于肯和我说话了？我还以为你会继续用你的主炮来表达问候。那一下可真够劲，我的虚空盾到现在还在抱怨。”

基里曼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佩图拉博，我只问一次。你攻击火星，攻击帝国最重要的铸造世界，意欲何为？你难道想挑起一场新的内战吗？”

佩图拉博发出一声低沉的笑，笑声里充满了苦涩与愤怒。

“内战？基里曼，你总是这样，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用帝国的律法来审判你的兄弟。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身后那个刚刚从地底下爬出来的『忠诚』的兄弟？”

他伸出一根钢铁手指，指向屏幕之外，莱恩所在的方向。

“你问我意欲何为？你应该问他，莱恩·艾尔庄森，在火星的地底，在我钢铁勇士监视了数个世纪的禁区里，鬼鬼祟祟地寻找什么！”

佩图拉博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怒火。

“他毁掉了我的一座前哨站，杀死了我的守卫，潜入了奥林匹斯山的最深处！我用质量炸弹攻击火星，只是为了把他从洞里逼出来！现在，你告诉我，基里曼，谁才是叛徒？是我，还是你这位沉默的第一军团之主？”

基里曼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另一个战术屏幕，上面显示着莱恩的生命信号。他沉默了。

佩图拉博的指控，像一柄重锤，敲在了问题的核心。莱恩为何会在这里？他寻找的又是什么？

“莱恩，”基里曼的声音通过私人频道响起，“佩图拉博说的是真的吗？”

莱恩没有立刻回答。他的沉默，让基里曼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就在这兄弟间的猜疑链即将锁死之际，一个突兀的、带着合成音质的苍老声音，强行切入了三位原体的通讯频道。

“或许，在兄弟相残的悲剧重演之前，诸位应该先看一样东西。”

这个声音不属于极限战士，也不属于钢铁勇士。

基里曼和佩图拉博同时皱起了眉头。

“贝利撒留·考尔。”基里曼认出了这个声音。

“那个机械神教的窃贼。”佩图拉博的声音里充满了厌恶。

“窃贼也好，创造者也罢，都只是称号而已。”考尔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摄政王大人，钢铁之王，以及第一军团的原体。我即将传送一份文件给你们。相信我，看完之后，你们对于『背叛』和『秘密』的定义，或许会有一个全新的认识。”

话音刚落，三位原体的战术指挥界面上，同时弹出了一个文件接收请求。

文件的标题，让他们的动作都停顿了一下。

『猩红方舟-废稿01』

基里曼犹豫了片刻，选择了接收。佩图拉博几乎是立刻就打开了文件，他的眼中闪烁着对知识的贪婪。远处的莱恩，也在自己破损的头盔显示器上，打开了这份不祥的文件。

文件内容是残缺的，像是一份被烈火焚烧过的古老羊皮纸。大量的字符和图表都已模糊不清，但其中一部分核心内容，却被有意地保留了下来。

那是一段基因序列的螺旋图谱。

它复杂，优雅，充满了力量感，与他们自身那属于原体的基因模板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却又在某些关键的节点上，呈现出诡异而陌生的扭曲。

图谱的旁边，还有几行残存的注释。

『项目代号：xI』

『状态：已销毁』

『缺陷评估：基因表达失控，精神壁垒存在结构性崩塌风险……』

『处理意见：……彻底清除……所有相关记录……封存于……』

基里曼的呼吸停滞了。他看着那段基因序列，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熟悉感和排斥感同时涌上心头。他知道这是什么。这是一个原体的基因模板。一个他们从未见过，本不该存在的兄弟。

一个被标记为『已销毁』的兄弟。

佩图拉博的舰桥上，钢铁之王死死地盯着屏幕。他的愤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态的、几乎要燃烧起来的好奇心。他一生都在追求知识，追求真理，而现在，一份足以颠覆他所有认知的真相，就摆在他的面前。

父亲……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

他以为自己知道父亲所有的丰功伟绩，也知道他所有的冷酷与算计。但他从未想过，在他们二十个兄弟之外，还存在着其他的『废稿』。

“猩红方舟……”佩图拉博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考尔，这是什么？你从哪里得到的？”

基里曼感到了彻骨的寒意。他想到的不是知识，而是后果。如果这份文件是真的，那意味着帝皇在大远征之前，就亲手处决了自己的子嗣。这意味着他们引以为傲的血脉，可能存在着致命的缺陷。

这个秘密一旦泄露，对整个帝国，对星际战士的信仰，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他终于明白莱恩在寻找什么了。

他也终于明白，佩图ラ博为何会如此疯狂。

这场冲突的根源，不是简单的军事对峙，而是一个被埋葬了万年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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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王座之上，许欣的意识笼罩着整个太阳系。

他“看”着火星轨道上的一切，看着他三个儿子之间那脆弱的信任，在考尔抛出的这份“礼物”面前，瞬间崩塌。

莱恩的决绝，基里曼的挣扎，佩图拉博的贪婪。

一切都暴露无遗。

他没有阻止。这本就是他计划中的一环。帝国的脓疮，积攒了太久，太深。不将它彻底划开，将里面的腐肉和黑血都挤出来，这个庞大的身躯就永远无法获得真正的健康。

秘密，谎言，猜忌。这些才是帝国真正的敌人。

他身旁，马格努斯的灵能投影微微波动。红巨人的独眼中，倒映着亚空间的无尽风暴，但此刻，他的注意力却完全被火星上空那份文件的灵能残响所吸引。

作为最强大的灵能者之一，他能“看”到比文件本身更多的东西。他能感知到那段基因序列中蕴含的、早已消散的痛苦与疯狂。

“父亲……”马格努斯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些……究竟是什么？”

许欣没有立刻回答。他将一丝意识投向马格努斯，让他感受到自己此刻的情绪——不是冷酷，不是算计，而是一种深沉的、跨越万年的疲惫与悲哀。

“是我犯下的错误，马格努斯。”许欣的声音平静地回应，“是建立帝国所必须付出的代价。是一些我以为早已被历史掩埋，却仍在黑暗中哭泣的幽魂。”

马格努斯沉默了。他从父亲的回答中，听到了某种他从未听过的东西——坦诚。

就在这时，贝利撒留·考尔的声音，再次响彻火星轨道，打断了三位原体的沉思。

“这，只是冰山一角。”

考尔的声音通过广域频道，清晰地传入每一艘战舰的通讯系统。

“真正的『方舟』，还沉睡在奥林匹斯山的最深处。那里，埋藏着帝皇最黑暗的秘密，也可能……蕴含着拯救帝国未来的钥匙。”

机械大贤者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给所有人留下思考的时间。

“现在，诸位，我们能坐下来，谈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