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帝皇归来，颤抖吧，混沌！ 第71章 心魔铸牢，棋盘审判

佩图拉博的狂言在宏伟的传送大厅中激起层层回响，他膨胀的身躯上，混沌的能量与机械的电弧交织成一片毁灭的帷幕。他身后的无数金属触手狂乱舞动，搅动着空间，发出刺耳的尖啸。

“来吧！让我看看，父亲的新玩具们，到底有多大长进！”

莱曼·鲁斯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咆哮，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手中的链锯剑『霜之獠牙』已经开始旋转，随时准备扑向那个亵渎的兄弟。

然而，一只手，沉稳地按在了他的肩甲上。

是莱恩。

雄狮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的目光依旧锁定在佩图拉博身上，那是一种猎人观察猎物的眼神，冷静，且致命。

“他想激怒你，鲁斯。一头愤怒的狼，只会掉进陷阱。”莱恩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鲁斯耳中。

鲁斯回头，对上了莱恩那双深邃的眼睛，他龇了龇牙，但最终还是压下了那股原始的冲动。他哼了一声，将链锯剑的剑尖指向地面，但引擎的轰鸣并未停歇。

另一侧，罗伯特·基里曼向前踏出半步，将帝皇之剑横在身前。他没有看莱恩或鲁斯，而是紧盯着佩图ラ博，试图从那混乱的能量场中找出对方的战术意图。

“佩图拉博，你的咆哮毫无意义。”基里曼开口，他的声音是三人中最理性的，“你已经败了。你的舰队正在被歼灭，你的迷宫正在崩塌。现在投降，你或许还能在父亲面前，得到一个解释的机会。”

“解释？投降？”佩图拉abo发出了更加刺耳的狂笑，“哈哈哈哈！基里曼，你永远是这么天真！你以为这是帝国法典上的一场诉讼吗？你以为父亲还是那个会听取‘解释’的仲裁者吗？”

他的笑声猛地一收，金属面具下的双眼射出怨毒的光芒。

“不，这不是法庭，这里是战场！而你们，将是我的陪审团，我的见证者，以及……我的囚徒！”

佩图拉博没有立刻攻击，他的目光在三位兄弟的脸上一一扫过，那是一种充满了恶意的审视。

“在我为你们准备好『新家』之前，不如让我们来玩个游戏。一个……回忆的游戏。”他转向莱恩，“大哥，我们从你开始。你站在这里，以帝皇之名审判我。多么可笑！你连自己的军团都审判不清楚！”

莱恩的眉毛微微一挑。

“告诉我，莱恩·艾尔庄森，当你从万年的沉睡中醒来，发现你的那些『堕落』的儿子们，像幽灵一样在银河中游荡了万年，你是什么感觉？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会堕落？是因为路德的背叛吗？不！是因为你！因为你那该死的、不近人情的骄傲和秘密主义！”

佩图拉博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你把秘密看得比兄弟还重！你宁愿相信一个凡人，也不愿向我们敞开心扉！如果当年在卡利班，你向我们任何一个人求助，事情会发展到那一步吗？你审判我？你最该审判的，是你自己那颗被秘密和猜忌填满的心！你才是第一军团万年分裂的罪魁祸首！”

莱恩握着巨剑的手，指节微微泛白。他没有反驳，但大厅中的空气，似乎又冷了几分。

佩图拉博满意地看着莱恩的反应，接着，他转向了鲁斯。

“还有你，我亲爱的『刽子手』。”他的语气充满了嘲弄，“你总是那么急着挥舞你的斧头，那么急着执行父亲的『意志』。那么，焚烧普罗斯佩罗的时候，你感觉如何？当你把马格努斯的城市，那座银河中最美丽的知识殿堂，烧成一片玻璃的时候，你有没有哪怕一秒钟，想过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鲁斯的呼吸变得粗重，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你没有！”佩图ラ博替他回答，“你只知道服从！荷鲁斯告诉你马格努斯是叛徒，你就信了！你带着你的野狼，像一群疯狗一样冲了上去，毁灭了一个忠诚的兄弟，把他亲手推向了奸奇的怀抱！你不是帝皇的利刃，鲁斯，你只是荷鲁斯用来开启他叛乱大业的，最好用的一把钥匙！你才是点燃那场大火的火种！”

“闭嘴！”鲁斯终于无法忍受，他怒吼着，脚下的地面都因他的力量而龟裂。

“我为什么要闭嘴？”佩图拉博的声音更大了，“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亲手毁掉了一个兄弟，也毁掉了帝国治愈亚空间的最后希望！你和我一样，手上都沾满了兄弟的血！你凭什么站在这里，对我龇牙咧嘴？”

最后，佩图拉博的目光落在了基里曼身上。对于这位兄弟，他的怨恨似乎更加深沉，更加复杂。

“最后是你……罗伯特·基里曼。我们之中最完美，最正确，最……无懈可击的儿子。”佩图拉博的声音低沉下来，充满了某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悲伤”。

“所有人都说你力挽狂澜，说你在父亲倒下后，支撑起了整个帝国。多么伟大的功绩。但是，他们有没有问过你一个问题？”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泰拉之战最惨烈的时候，你在哪里？”

基里曼的身体僵住了。

“当圣吉列斯飞上『复仇之魂』号，独自面对荷鲁斯的时候，你在哪里？当多恩在皇宫的墙头浴血奋战，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兄弟倒下的时候，你在哪里？当父亲登上旗舰，进行那场决定人类命运的决斗时，你又在哪里？”

佩图拉博的机械巨爪缓缓抬起，指向基里曼。

“你在路上！你在赶来的路上！你永远在赶来的路上！你带着你那庞大、完整、战无不胜的极限战士军团，完美地错过了整场战争！你不是救世主，基里曼，你只是一个……来得太迟的收尸人！你用你的『帝国法典』，为我们所有人的失败，写下了一篇最华丽的墓志铭！”

“住口！”基里曼发出了压抑的怒吼，帝皇之剑上燃起了金色的火焰。

三位忠诚原体，三道最深的伤疤，被佩图拉博用最恶毒的言语，血淋淋地揭开。

莱恩的沉默，鲁斯的狂怒，基里曼的痛苦。

他们之间的默契，那道由兄弟情谊和共同目标构筑的无形防线，在这一刻，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裂痕。

就是现在！

佩图拉博等待的就是这个瞬间。

他没有发动任何物理攻击，而是将双臂猛地张开，他那升魔之躯的核心，一个由无数几何符文构成的引擎，开始以一种诡异的频率疯狂旋转。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欢迎来到……绝对的逻辑之中！”

嗡——

整个中央传送大厅，那座巨大的传送阵列，猛地爆发出幽蓝色的光芒。但这光芒并不扩散，反而向内收缩，形成了一个完美的球体。

紧接着，大厅的墙壁、地面、天花板，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分解。不是爆炸，不是湮灭，而是……『格式化』。

坚硬的金属化作流动的光之代码，宏伟的石柱分解成无数旋转的立方体。整个空间，整个诺克提斯迷宫，都在被一种至高的、冰冷的规则重写。

“这是什么鬼东西？”鲁斯惊愕地看着自己的手臂，他的符文战甲上，正有无数蓝色的线条在蔓延，似乎要将他也一并分解。

“他启动了整个迷宫的核心！”基里曼立刻反应过来，“这不是自毁！他要把整个空间拖入……某个地方！”

莱恩的反应最快，他举起巨剑，一剑斩向那正在蔓延的蓝色光幕。然而，剑锋过处，光幕只是荡起一阵涟漪，便恢复了原状。物理攻击，无效！

“没用的！”佩图拉博的声音在整个被重构的空间中回响，带着一种创造者的得意，“在这里，物质没有意义，愤怒没有意义，只有规则！我用了一万年的时间，将我的怨恨，我的才华，我所有的计算力，都倾注到了这个『钢铁囚笼』之中！在这里，我就是法则！我就是……神！”

蓝色的光芒越来越盛，现实世界的景象正在飞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由无数灰色平台、逻辑门和冰冷线条构成的无尽空间。

“我们将在这里，进行一场永恒的围城战！我会用你们内心最深的痛苦，为你们建造最坚固的牢房！你们将永远在这里，面对自己的失败，直到时间的尽头！”

三位原体背靠着背，警惕地看着这个正在成型的、基于纯粹恶意的世界。他们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被某种规则压制，而佩图拉博的气息，却与整个空间融为一体，无处不在。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一个他们都无比熟悉，却又带着一丝陌生的声音，同时在他们的脑海中响起。

『一个用逻辑和怨恨搭建的沙盘城堡，佩图拉博，你的格局，还是一如既往的小。』

黄金王座之上，许欣的意识穿透了现实与虚幻的界限，冷冷地“注视”着那个正在成型的“监狱”。

他看到了佩图拉博的设计核心，那是一个极其复杂的、自我循环的逻辑闭环。任何试图用蛮力打破它的行为，都会被这个闭环吸收，反而成为加固“监狱”的能量。

“父亲！”基里曼的精神一振。

『基里曼，听着。』许欣的声音不带任何情感波动，『他这个所谓的『钢铁囚笼』，并非无懈可击。它的核心算法，源于一个古老的游戏。一个……我曾经教过他的游戏。』

许欣的意念，化作一股庞杂却清晰的洪流，瞬间涌入了基里曼的脑海。

那是一个古老的棋局，名为『神伐』。棋盘是星图，棋子是概念。每一步的走法，都牵动着无数种因果律的变动。当年，佩图拉博是所有原体中，唯一能和帝皇在这个棋局上走上数百回合的人。

而现在，佩图拉博将这个棋局，放大成了一个真实的世界。

『他以为他已经超越了棋盘，但他忘了，是谁教会他下棋的。』

许欣将破解之法，那颠覆整个棋局逻辑的、堪称“天外飞仙”的一步，直接烙印在了基里曼的灵魂深处。

『这个监狱的核心，不是逻辑，而是他的『执念』。他渴望被认可，又恐惧被击败。所以，这个监狱最坚固的地方，同时也是最脆弱的地方。』

许欣的声音，传给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佩图拉博。

“不！不可能！你已经是个枯骨了！你怎么可能还懂得『神伐』的终极变化！”佩图拉博的声音中，第一次出现了惊慌。

『基里曼，将破解之法分享给你的兄弟。』许欣没有理会佩图拉博的咆哮，他的命令清晰而冷酷。

『但是，光有破解之法还不够。要走出现在这步棋，需要一股足以扭转整个棋盘的力量。这股力量，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单独提供。』

蓝色的逻辑监狱已经接近完成，现实世界的最后一丝光芒即将被吞噬。

『莱恩，鲁斯，基里曼，还有……佩图拉博。』

许欣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判决。

『你们四个，必须将你们的精神链接在一起，成为执棋的同一只手，才能走出这破局的一步。』

『用你们的意志，合力攻破他的精神壁垒。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