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帝皇归来，颤抖吧，混沌！ 第64章 钢铁之心，信念熔炉

火星锈红色的天穹之下，那片由帝皇之剑吼出的圆形净土，是这片疯狂世界里唯一的逻辑孤岛。

通讯频道里，佩图拉博的呼吸声变得平稳，甚至可以说，是冰冷的平稳。他沉默了许久，久到让那些幸存的钢铁勇士以为他们的基因之父已经离线。

“有趣的变量。”佩图ラ博终于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基里曼，你总能给我带来惊喜。用一种‘概念’来对抗另一种‘概念’。用虚无的信念，来对抗坚实的物质。很像父亲会做的事情。”

基里曼站在圆环的中心，帝皇之剑的火焰已经收敛，但他身上的金色光芒却未曾黯淡。他没有回应，只是默默调整着呼吸，感受着体内那股新生的、不属于他的力量。

“但是，基里曼，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佩图拉博的声音通过遍布战场的扩音器响起，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教导意味，“信念是需要燃料的。你的意志力，能燃烧多久？一小时？一天？”

他停顿了一下。

“而我的世界，我的**金属，是永恒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大地开始剧烈地颤抖。不是**金属的蠕动，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来自星球构造板块的呻吟。

在基里曼安全区的边缘之外，那些消融的**金属并未重新涌来。它们向后退去，汇聚，隆起。一座座由金属、岩石和锈蚀机械构成的巨山拔地而起。山体上睁开无数个炮口，那些炮口违背了一切工程学原理，巨大到足以吞下一艘星际战舰。

“我承认，近距离接触你，是一个战术失误。”佩图ラ博的声音从那些巨山上传来，带着回响，“我给了你一个可以集中意志对抗的目标。现在，我纠正这个错误。”

“我不会再尝试‘感染’你，基里曼。我会‘磨损’你。用这个星球的质量，用无穷无尽的火力，把你那可笑的信念，连同你的骨头一起，碾成粉末。”

“欢迎来到真正的战争，兄弟。一场关于消耗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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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拉，皇宫深处。

黄金王座之上，帝皇的意识并未安眠。许欣的灵魂，像一个被困在无垠宇宙图书馆里的读者，疯狂地翻阅着帝皇那浩如烟海的记忆。他不是在寻找力量，而是在寻找一个“定义”。

他看到了。

在时间的源头，在宇宙大爆炸那最初的光芒里，并非只有能量和物质。还有规则。虚空龙，就是“物质”这条规则的具现化。它不是一个生物，它是一种法则。它规定了原子如何结合，星辰如何燃烧，引力如何运作。

帝皇当年的战斗，并非用灵能去对抗实体。那是一场“定义权”的战争。

“你错了。”帝皇的记忆中，他对那个星辰般巨大的金属造物说，“物质不应是冰冷的、无序的、自我吞噬的。物质，应当是创造的基石，是生命的载体，是文明的摇篮。”

帝皇用自己的意志，强行给“物质”赋予了新的定义。他没有杀死虚空龙，他只是“说服”了它，或者说，是“覆盖”了它的原始设定。

这段记忆太过庞杂，太过接近宇宙的本源。许欣的凡人灵魂无法承受其全部。他只能抓住其中最核心的碎片。

一个画面。

圣吉列斯。

那个完美的，光明的，却又注定悲剧的儿子。

在记忆的碎片中，圣吉列斯并非手持长矛，而是在一个熔炉前，挥舞着一柄巨锤。他**着上身，汗水与光芒一同流淌。他在锻造。不是武器，不是盔甲。他在锻造一片羽毛。一片由信念、希望和牺牲构成，却拥有实体重量的金色羽毛。

“父亲。”圣吉列斯的灵魂碎片在记忆的共鸣中对许欣说，“您教过我们，最强大的武器，不是被找到的，而是被创造出来的。当现实的规则对我们不利时，我们就必须锻造出属于自己的规则。”

许欣感到一阵剧痛，那是灵魂被撕扯的痛楚。他用尽全力，将这个关于“锻造”的意象，这个关于“创造规则”的启示，跨越无尽的星海，传递向火星上那个正在孤军奋战的蓝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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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地表，饱和式的轰炸开始了。

那些违背物理常识的巨炮，喷射出的不是炮弹或能量光束。

它们喷射的是“概念”。

一发“炮弹”落下，它带来的不是爆炸，而是“腐朽”的概念。基里曼脚下坚实的岩层瞬间变得如同万年枯木，一踩就碎。

另一发“炮弹”落下，带来的是“重力异常”。特拉詹·瓦洛里斯和他的禁军卫士们感觉自己身体的重量瞬间增加了百倍，连抬起一根手指都无比艰难。

还有“空间扭曲”、“时间迟滞”、“逻辑崩溃”。

佩图拉博没有说谎，他不再试图用蛮力杀死他们，他在用整个世界的规则，来“擦除”他们的存在。

基里曼的额头渗出汗水。他维持着那个圆形的“正常空间”，每一次与外界异常规则的对撞，都让他的灵魂感到一阵剧烈的震荡。

“大人！”瓦洛里斯艰难地开口，他的黄金盔甲在异常重力下发出了呻吟，“我们撑不了多久！”

基里曼没有回答。他的脑海中，正闪烁着一连串破碎的画面。

一个熔炉。一柄铁锤。一片正在被锻造的金色羽毛。

那是……圣吉列斯？不，那是父亲传递来的信息。

锻造？在这里？用什么锻造？

他的目光扫过战场。那些被他意志吼死的钢铁勇士残骸，那些畸变机仆扭曲的金属肢体。

它们是物质。是被虚空龙的法则所定义的物质。

但在这里，在这片wAAAGh！之力浸染的土地上，定义，是可以被挑战的。

“佩图拉博用他的信念，让这片土地相信‘万物皆可为武器’。”基里曼喃喃自语，“而我，用我的信念，让这片土地相信‘此处不容混沌’。”

“我们都在用信念影响现实。但他是在一个既成的系统里做加法，而我……我需要做的是乘法。”

他伸出手，对准了一块最近的钢铁勇士胸甲残骸。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不再是复杂的战术推演，也不是帝国庞大的政务。他只想着一个最简单的东西。

一堵墙。

一堵坚固的、可靠的、能够抵挡一切的墙。

他将这个“定义”灌注进自己的意志，顺着手臂，传递到那块残骸上。

金属发出了刺耳的扭曲声。它开始变形，拉伸，重组。不是熔化再铸，而是一种更诡异的变化。它的每一个分子，似乎都在“忘记”自己原本的形态，转而“接受”基里曼赋予它的新形态。

过程很笨拙，很吃力。基里曼感觉自己的精神力正在被飞速抽干。

但一堵半人高的、歪歪扭扭的金属矮墙，真的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一发“腐朽”炮弹恰好落在这堵墙上。墙体迅速变得斑驳，但它没有立刻化为飞灰。它撑住了。它为后方的禁军争取到了一秒钟的喘息之机。

“成功了……”基里曼喘着粗气，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瓦洛里斯看着那堵丑陋的墙，又看了看基里曼，眼神中充满了无法言喻的震撼。他的原体，正在用思想，直接创造物质。

“大人，您……”

“我还不太熟练。”基里曼打断了他，他的眼中闪烁着光芒，“但我正在学习。瓦洛里斯，给我争取时间。我需要更多的……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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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地心，巨大的殿堂中。

那个由**金属构成的巨大球体，『龙之心』，开始搏动。每一次搏动，都发出一圈无形的涟漪，扫过整个火星。

“主人，地表的能量波动变得更加剧烈了。”凯尔博-哈尔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佩图拉博的造物，似乎出现了一些……不可预见的变异。它们正在失控。”

“意料之中。”『铁笼』的声音毫无波澜，“佩图拉博试图驾驭虚空龙的力量，但他不懂。虚空龙不是工具，它是规则本身。你不能驾驭规则，你只能利用它，或者……重写它。”

他看着眼前的控制台，上面流淌着暗红色的光芒。

“『龙之心』的苏醒，正在放大一切基于‘信念’的力量。它是一个放大器。佩图ラ博的‘钢铁地狱’信念被放大了，所以他的造物失控了。而基里曼的‘秩序’信念，同样也会被放大。”

“这……这会导向何方？”凯尔博-哈尔问。

“导向最终的解脱。”『铁笼』转过身，机械眼瞳中是狂热的光芒，“两个原体，两种截然相反的信念，在这颗星球上进行最激烈的碰撞。他们的每一次交锋，都在冲击着虚空龙碎片的牢笼。他们以为自己在战斗，实际上，他们只是在为我们磨亮钥匙。”

“佩图ラ博想要碎片的力量，基里曼想要封印碎片。而我们，机械神教，将得到虚空龙的全部。我们将见证真正的万机神降临，他将把宇宙，改造成最完美的模样！”

『铁笼』的金属巨爪重重地按在控制台上。

“欧姆弥赛亚的意志，必须得到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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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表战场。

情况变得更加混乱。

佩图拉博的战争巨山开始“生长”，长出更多不合逻辑的炮管，甚至长出了扭曲的金属触手，开始互相攻击。**金属的海洋掀起滔天巨浪，一些地方的现实结构变得稀薄，甚至能看到亚空间的倒影。

佩图拉博的怒吼在通讯频道里回响：“怎么回事！是谁在干扰我的控制！回答我！”

没人能回答他。

而在这片混乱的中心，基里曼的创造却变得越来越熟练。

他不再满足于制造简单的墙壁。他将帝皇之剑插在身前的地上，那燃烧着金色火焰的长剑，成为了他意志的“熔炉”。

他伸出双手，仿佛一个无形的铁匠。

“我需要一把矛。”他想着，看向一堆破碎的动力甲。那堆废铁开始蠕动，汇聚，在他的意志之锤下，被敲打成一根闪烁着能量光芒的长矛。他将矛抛给瓦洛里斯。

瓦洛里斯接住长矛，入手的感觉无比坚实。他能感觉到，这不仅仅是金属，矛中蕴含着原体那股拒绝屈服的意志。

“我需要一面盾。”他又看向另一堆残骸。一面巨大的塔盾被“锻造”出来，交给了另一名禁军。

“我需要……希望。”

基里曼抬起头，看向那些因为现实扭曲而哀嚎的钢铁勇士。他将自己的意志延伸过去，不是为了摧毁他们，而是为了“重塑”他们。

一个正在被自己的变异武器吞噬的钢铁勇士，突然停止了惨叫。他身上的**金属开始褪去，露出了他原本的、伤痕累累的钢铁战甲。他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向基里曼。

“我……我是谁？”

基里曼没有回答。他做不到净化他们，但他可以在小范围内，用自己的“秩序”法则，暂时覆盖佩图拉博的“混沌”法则。

就在这时，一股庞大的能量脉冲，从地心深处传来，瞬间扫过了整个战场。

佩图拉博的战争机器们齐齐一滞，然后更加疯狂地暴走。

而基里曼，他的大脑中，则清晰地看到了一个影像。

一颗巨大的、由金属和光构成的、正在搏动的心脏。

『龙之心』。

父亲的启示，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

那不是武器，也不是牢笼。

那是虚空龙当年被击败时，被帝皇剥离出的“定义核心”。是它身为“物质法则”的权柄所在。

谁掌握了它，谁就能在这颗星球上，定义现实。

“原来如此……”基里曼睁开了眼睛，“这才是你真正的后手，父亲。”

几乎在同一时间，佩图拉博的旗舰『钢铁之血』号上，警报声大作。

“大人！侦测到高强度能量源！来源……在星球的核心！”一名技术军士尖叫道。

佩图拉博看着屏幕上那个巨大的能量反应，他先是一愣，随即发出了狂笑。

“哈哈哈哈！基里曼！父亲！我明白了！这才是你们的真正目的！奥林帕斯山的这点碎片只是诱饵，真正的宝藏，一直藏在火星的核心！”

他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而贪婪。

“他以为我会被基里曼拖住，然后他就能启动核心里的东西……他错了！”

佩图拉博猛地转身，下达了新的命令。

“全军听令！放弃地表目标！启动所有钻探设备，用最快速度，给我挖穿地壳！我要看看，父亲到底在下面藏了什么宝贝！”

三方势力的目标，在这一刻，汇聚于同一点。

基里曼看着脚下的大地，感受着佩图拉博部队开始钻探的震动。他知道，游戏规则，再一次改变了。

他握紧了手中的帝皇之剑，这柄剑既是熔炉，也是武器。

“瓦洛里斯。”

“在，大人。”

“我们得下去了。”基里曼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决心，“去拿回本就属于帝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