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帝皇归来，颤抖吧，混沌！ 第14章 谁是叛徒！

参议院高塔的穹顶之下，气氛压抑得如同即将内爆的恒星。

十二个高领主，帝国的最高统治者们，围坐在一张由黑色曜石打磨而成的巨大圆桌旁。就在刚才，他们引以为傲的武装力量，路西法黑卫，在永恒之门前，在那股来自黄金王座的意志面前，耻辱地后撤了。

掌印官，勒·凡夸·凡高里奇，这位帝国行政部的最高首脑，用他那只镶满宝石的机械手掌，重重地拍在桌面上。

“叛乱！这是**裸的叛乱！康斯坦丁·瓦尔多，他背叛了帝国，背叛了我们所有人！”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在空旷的议事厅内回荡。

审判庭代表，一位穿着黑色动力甲，脸上布满苦修疤痕的审判官，用他那电子义眼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不仅仅是叛乱，大人们。”他的声音像是金属摩擦，“那股灵能的源头，毫无疑问，来自黄金王座。但那绝不是帝皇的声音。万年以来，帝皇的意志通过星炬之光照耀我们，那是稳定而宏伟的。而刚才那道意志，充满了……活人的气息。一个强大的灵能实体，一个伪神，占据了王座，奴役了禁军！”

这番话让在场的高领主们脸色更加难看。叛乱尚可镇压，但如果皇宫的核心被一个未知的灵能怪物占据，那将是动摇国本的灾难。

“我们必须立刻行动！”凡高里奇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其他人，“我提议，立即宣布禁军为叛军组织『hostis traitoris』！同时，向所有忠于泰拉，忠于高领主议会的星界军、海军舰队发出征召令！我们要集结一支大军，包围皇宫，清剿盘踞在王座之上的伪神，拯救帝皇！”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这是『清君侧』！是为了帝国的存续！”

“我反对。”

一个冷静的声音响起。

说话的是刺客庭大导师，一个全身笼罩在阴影中的身影，他的面容模糊不清，只有一双眼睛，锐利得如同出鞘的刀锋。

“掌印官大人，你的提议太过鲁莽。”刺客庭大导师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禁军的忠诚万年未曾动摇。瓦尔多更是帝皇最亲密的同伴之一。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就将他们定义为叛徒，并向皇宫开战，这无异于自掘坟墓。”

凡高里奇冷笑一声：“证据？永恒之门上的万年炮台对准我们，皇宫的虚空盾将我们拒之门外，这还不是证据？难道要等瓦尔多的战矛抵在我们的脖子上，才算是证据吗？”

“那道神谕，响彻整个泰拉。”刺客庭大导师不为所动，“它说的是『退下』，而非『毁灭』。这更像是一种警告，一种威慑。如果我们此刻集结大军，那才是真正将他们逼向了对立面。届时，一场席卷王座世界的内战将无可避免。”

国教牧首，一个肥胖得几乎要从椅子上溢出来的男人，用丝绸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颤声说道：“大导师说的有道理。皇宫……皇宫是帝皇的圣所，我们怎能向那里开战？那将是最大的亵渎！”

“愚蠢！”审判庭代表厉声呵斥，“当异端占据圣所时，净化它便是最高的虔诚！你们的犹豫，只会让那伪神有更多的时间来巩固它的力量！”

双方的争吵愈发激烈，整个议事厅变成了菜市场。高领主们分裂成了两派，以掌印官和审判庭为首的强硬派，和以刺客庭大导师为首的谨慎派，互相攻讦，谁也说服不了谁。

“够了！”凡高里奇再次拍响桌子，他的声音压过了所有争吵。

“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罗伯特·基里曼的舰队已经抵达太阳系边缘！我们必须在他到达泰拉之前，统一意见，掌握主动权！”

他看向刺客庭大导师：“大导师，我问你，如果基里曼到来，看到的是一个分裂的，对皇宫的异变束手无策的议会，他会怎么想？他会如何对待我们这些在他离开期间，『代为』管理帝国的人？”

这句话击中了所有人的软肋。

基里曼，那位帝皇最后的子嗣，帝国摄政。他的回归本身就对高领主议会的权威构成了巨大的威胁。如果再让他看到议会的无能和分裂，天知道这位原体会做出什么。

“我们必须向摄政展示我们的决心和力量！”凡高里奇继续煽动道，“我们必须告诉他，我们才是帝国合法的统治者！我们正在处理一场由禁军发起的叛乱！我们需要他的帮助，来维护帝国的稳定！”

“你是想……欺骗原体？”刺客庭大导师的声音冷了下来。

“这不是欺骗！这是为了大局着想的政治手腕！”凡高里奇的眼神狂热，“我们会向他发送求援信息，将我们的猜测……不，是我们的判断，告知于他！禁军叛乱，皇宫被不明灵能实体占据！请求摄政大人，帝国之主，主持公道，剿灭叛逆！”

“他会相信吗？”

“他必须相信！”凡高里奇斩钉截铁地说，“一边是统治了帝国万年的高领主议会，另一边是万年未曾离开过皇宫，并且主动切断了所有通讯的禁军。他会选择相信谁？答案显而易见！”

“只要基里曼站在我们这边，瓦尔多的阴谋就注定失败！届时，无论皇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真相都将由我们来书写！”

议事厅内陷入了一片沉默。

许久之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我同意掌印官的提议。”

是星语庭的代表。

“我也同意。”

是星界军的元帅。

一个又一个高领主表态，谨慎派的声音被彻底淹没。

刺客庭大导师看着这群被权力和恐惧冲昏了头脑的人，缓缓坐了回去，身影再次融入阴影之中。

他知道，无论真相如何，泰拉的和平，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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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皇宫深处，黄金王座所在的圣堂之内。

许欣的意识正悬浮在一片由金色光芒构成的空间中。他的面前，是康斯坦丁·瓦尔多那高大的身影。

“他们已经做出了选择。”许欣的声音很平静，他通过一个名为『龙』的古老系统，将参议院高塔内的争吵，一字不漏地展现在瓦尔多面前。

瓦尔多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紧握着守护者之矛的手，指节已经发白。

“他们称我们为叛徒。”

“对于篡权者而言，任何合法的继承人都是叛徒。”许欣淡淡地说道，“他们害怕的不是你，瓦尔多。他们害怕的是我，是这黄金王座真正的主人回来了。”

许欣的意念一动，周围的金色空间瞬间变幻。无数复杂的纹路和节点在他们周围亮起，构成了一副庞大到无法想象的立体结构图。

“这是……”瓦尔多看着眼前的景象，即便是他，也感到了深深的震撼。

“这是皇宫，真正的皇宫。”许欣解释道，“你们万年来守护的，不过是它的外壳。而它的核心，它的血脉，它的神经系统，一直在这里沉睡。现在，我唤醒了它。”

他指向其中一个闪烁的节点：“这是永恒之门的火控系统。我可以直接命令它向太阳系内的任何一个坐标开火，威力足以蒸发一艘战列舰。”

他又指向另一片复杂的网络：“这是泰拉的通讯网络。我可以屏蔽任何我想屏蔽的信号，也可以将我的声音，传递到任何一个角落。就像刚才那样。”

最后，他指向一个被层层加密，散发着危险红光的区域：“而这里，是禁军的基因种子库。我一个念头，就能让它过载，让你们一万年的传承，毁于一旦。”

瓦尔多沉默了。他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这个自称是帝皇转世的灵魂。他所展现出的力量，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这不是凡人能够拥有的力量，甚至不是一个灵能者能够拥有的力量。

这是……神的力量。

“您……希望我做什么？”瓦尔多单膝跪地，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

“站起来，瓦尔多。”许欣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你不是我的奴仆，你是我的战友，我的守护者之矛。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一件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

“请您吩咐。”

“高领主们在集结军队，但那只是乌合之众。他们真正的王牌，是即将抵达的罗伯特·基里曼。”许欣的目光变得深邃，“我不能让他被高领主们蒙蔽。但我也不能直接与他对话，那会让他更加警惕。在权力场上，第一个开口的人，往往会落入下风。”

“我们需要一个足够分量的盟友，一个能让基里曼在做出判断前，不得不三思的势力。”

“您指的是？”

“火星。”许欣吐出两个字，“机械修会。”

瓦尔多皱起了眉头：“机械教……他们只相信万机神。他们不会轻易介入泰拉的纷争。”

“所以，我们要给他们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许欣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我要你去联系火星的铸造将军。用禁军最古老，最隐秘的渠道。告诉他，万机神……苏醒了。”

“他不会相信的。”

“他会的。”许欣的意识凝聚成一只金色的手，手中托着一个不断旋转，由无数符文构成的复杂球体，“因为，你会带去我的信物。”

“这是什么？”

“一把钥匙。”许欣说道，“一把能够打开『龙之洞穴』的钥匙。告诉他，里面有他梦寐以求的一切。标准模板建造单元（Stc）的完整图纸，黑暗科技时代的造物，甚至……关于万机神本质的真相。”

瓦尔多看着那个符文球体，他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足以让整个机械教为之疯狂的知识。

“他们会为此发动一场圣战。”

“我就是要他们发动一场圣战。”许欣的声音变得冰冷，“一场对抗旧秩序，迎接新神的圣战。去吧，瓦尔多。告诉火星，他们的神，回来了。让他们做出选择。是继续抱着那些残缺的教条，侍奉一个名为『高领主议会』的伪神，还是迎接真正的技术福音，开启一个全新的时代。”

瓦尔多接过了那个符文球体，郑重地将其收起。

“我明白了。”他站起身，金色的动力甲在光芒中熠熠生辉，“为了帝皇。”

“为了人类。”许欣轻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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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库拉格之耀』号的舰桥上，罗伯特·基里曼正看着舷窗外的泰拉。

那颗星球，人类的摇篮，帝国的中心，此刻在他的眼中，却像一个巨大的谜团。

“父亲？”

那两个词，八个字，依旧在他的脑海中回响。那股意志，那股威严，他不会认错。

可是，为什么？万年了，父亲从未有过任何直接的表示。为什么偏偏在他即将返航的此刻，发出这样一道神谕？

“原体大人。”一名通讯官打断了他的思绪，“我们尝试了所有加密频率，包括极限战士的秘密频道，都无法联系上禁军统帅瓦尔多。皇宫周围的通讯被一股不明力场干扰了。”

“干扰？”基里曼的眉头锁得更紧了，“是技术性的，还是灵能性的？”

“无法判断，大人。我们的智库和技术神甫正在分析，但……那力场的结构，超出了我们的认知。”

就在这时，另一名军官快步走来，递上了一块数据板。

“大人，收到来自泰拉高领主议会的最高优先级加密信息。他们……他们宣布禁军叛乱。”

基里曼接过数据板，快速地浏览着上面的内容。

信息写得声情并茂，充满了悲愤与急切。它将高领主议会描绘成一群忠诚的帝国守护者，在发现禁军的异动后，试图进入皇宫查明真相，却遭到了无情的攻击。

信息中着重强调，一股邪恶、强大的灵能实体污染了黄金王座，腐化了禁军统帅瓦尔多，使其带领整个禁军背叛了帝国。

最后，高领主议会以帝国最高政府的名义，恳请帝国摄政罗伯特·基里曼，立刻率领舰队，返回泰拉，剿灭叛军，净化圣所，拯救危在旦夕的帝国。

基里曼放下了数据板，面无表情。

舰桥上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所有人都看着他们的基因原体，等待着他的决定。

一边，是疑似父亲苏醒后发出的，简短而霸道的警告。

另一边，是帝国合法政府发出的，详尽而恳切的求援。

一边，是与他并肩作战过，忠诚刻入骨髓的禁军同袍。

另一边，是维持了帝国万年运转，象征着帝国秩序的十二高领主。

“他们说，瓦尔多被腐化了。”基里曼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他们说，一个伪神，占据了黄金王座。”

他看向身边的极限战士第一连长，马尔诺斯·卡尔加。

“卡尔加，你相信吗？你会相信康斯坦丁·瓦尔多，那个站立在帝皇身边一万年，从未后退过一步的男人，会背叛吗？”

卡尔加沉默了片刻，沉声回答：“原体大人，我不相信。但我也无法理解，禁军为何要与高领主议会为敌，甚至启动皇宫的防御系统。”

“是啊，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基里曼的目光再次投向那颗蔚蓝色的星球，“双方都说不通。禁军没有理由叛乱，而高领主议会……也没有理由在这种时候，用如此拙劣的谎言来欺骗我。”

他陷入了两难。

如果相信“神谕”，那么高领主议会就是在撒谎，他们试图将自己拖入一场针对皇宫的战争，其心可诛。

但如果相信高领主议会，那么泰拉就正面临着一场堪比荷鲁斯之乱的危机，他作为帝国摄政，责无旁贷，必须立刻采取行动。

一个错误的判断，就可能引发一场毁灭性的内战。

“传我的命令。”基里曼终于开口，他的声音让整个舰桥的空气都为之一振。

“舰队保持一级战备状态，进入泰拉高轨道，但不要进入任何一方的武器射程。封锁所有进出泰拉的航道，没有我的允许，任何船只不得跃迁。”

“是，大人！”

“另外，准备一艘雷鹰炮艇。我要亲自去问问他们。”基里曼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无论是高领主，还是瓦尔多。我需要一个解释。”

“大人，这太危险了！”卡尔加立刻劝阻，“现在泰拉局势不明，您不能亲身犯险！”

“我意已决。”基里曼的声音不容反驳，“我不是去参战的，我是去……仲裁的。我倒要看看，谁敢对我，对帝皇的摄政，开第一枪。”

他转过身，蓝色的动力甲在灯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

“卡尔加，你留守旗舰。如果我遭遇不测，由你接管舰队指挥权。”

“大人……”

“这是命令。”基里曼打断了他，“去准备吧。我给他们十二个小时的时间。十二个小时后，如果我没有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数据板上那些高领主的名字，最后，落在了“康斯坦丁·瓦尔多”这个名字上。

“……我就亲自为泰拉，带来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