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帝皇归来，颤抖吧，混沌！ 第149章 双狮搏龙，钢铁哀鸣

舰桥之外，漆黑的战舰群如同深海中苏醒的巨兽，无声地撕裂了佩图拉博构筑的现实帷幕。它们出现的姿态，不像是航行，更像是宇宙本身长出了狰狞的骨刺。

为首的『不屈真理号』，其舰首的撞角几乎要触碰到『钢铁之血』的舰身装甲。这是一种极尽羞辱的贴近，一种猎人抵住猎物喉咙的宣告。

佩图拉博那足以粉碎星辰的一击，就这么悬停在基里曼头顶。他脸上的狂怒被一种更为复杂的错愕所取代，他缓缓转头，看向舷窗外那片不应存在的舰队。

“不可能……我的防线……我的舰队……”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失去了刚才那种掌控一切的威势。

基里曼也抬起了头，他看到了那些在黑暗中依旧醒目的，属于第一军团的徽记。一个沉稳的，带着一丝久违戏谑的声音，直接在他的通讯频道中响起。

“弟弟，需要帮忙吗？”

基里曼拄着帝皇之剑，缓缓站直了身体，他抹去嘴角的金色血液，对着空无一人的方向回答道：“你迟到了，莱恩。我以为你还在岩石里睡觉。”

“为了给你准备一个足够华丽的舞台，我花了一点时间清扫外围的垃圾。”莱恩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看来我的时机刚刚好。你看起来……有些狼狈。”

“总比某些人穿着睡袍就跑上战场要好。”基里曼回敬了一句。

他们的对话通过舰桥的公共频道播放出来，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敲在佩图拉博的神经上。

“莱恩……艾尔’庄森！”佩图拉博的声音嘶哑，他收回了攻击基里曼的拳头，转身面对着那片幽灵舰队，“你竟敢……你也背叛了我！你们都合起伙来算计我！”

“佩图拉博。”莱恩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这一次，带着冰冷的审判意味，“我从未与你站在一边，何来背叛？我只执行父亲的意志。而他的意志，就是要终结这场闹剧。”

话音未落，『不屈真理号』以及其身后所有的黑暗天使战舰，侧舷炮门尽数开启。没有警告，没有倒数。亿万吨的炮弹与灼热的光矛，在刹那间便覆盖了『钢铁之血』的整个侧舷。

剧烈的爆炸让整个舰桥都发生了可怕的倾斜。金属在呻吟，装甲在融化。佩图拉博脚下的地板裂开，混沌的能量从裂缝中涌出，试图修复这艘旗舰的创伤，但那些攻击太过密集，太过精准，每一次爆炸都在瓦解他的修复努力。

“啊啊啊啊！”佩图ラ博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他不再理会基里曼，而是张开双臂，似乎要拥抱整个舰桥。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击败我？在这艘船上，我就是一切！我就是钢铁之魂！”

无数粗大的电缆从天花板和地板下钻出，如同活物般刺入佩图拉博的动力甲。他的身躯被高高吊起，与舰桥的系统融为一体。金属的王座在他身后熔化，化作液态的钢铁洪流，将他包裹。

他不再是一个基因原体，而是一个由钢铁、电缆和憎恨构成的巨大怪物。他的头颅还保留着原样，但脸上充满了痛苦与狂喜交织的表情。

“来吧！我的兄弟们！来品尝我万年的杰作！”他的声音通过战舰的每一个角落响起，扭曲而宏大。

就在这时，舰桥的中央，空气剧烈地扭曲起来。一道闪光过后，莱恩·艾尔’庄森的身影凭空出现。他身后，是十名身穿骨白色终结者盔甲的第一军团精锐，他们手中的风暴爆弹枪和动力拳套，已经对准了那个钢铁怪物。

莱恩向前走了两步，与基里曼并肩而立。他看了一眼基里曼身上的裂痕，又看了一眼那个已经不成人形的佩图拉博。

“看来他病得不轻。”莱恩平静地说道。

“他一直都有病。”基里曼握紧了帝皇之剑，“只是现在，他不想再伪装了。”

“那就打到他愿意接受治疗为止。”莱恩举起了手中的巨剑。

“吼！”

佩图拉博所化的怪物动了。整个舰桥的地板都变成了流沙般的金属，化作巨浪拍向两人。墙壁上伸出上百门自动炮塔，喷吐出密集的火舌。

莱恩与基里曼背靠着背。第一军团的终结者们组成一个坚固的圆阵，用自己的身体和武器为他们的基因原体挡住了第一波攻击。

“他的火力覆盖了所有角度，我们需要一个突破口！”基里曼喊道，他挥舞帝皇之剑，将一道拍来的金属巨浪斩成两半。

“那就制造一个！”莱恩的回答简单而直接。他无视了那些射向他的炮火，任由那些爆弹在他的战甲上炸开。他双腿微屈，整个人如同出鞘的利剑，朝着佩图拉博的核心冲了过去。

“愚蠢！”佩图拉博嘲笑道，两面巨大的金属墙壁拔地而起，试图将莱恩夹成肉饼。

但莱恩的速度更快。他在墙壁合拢的瞬间，一脚蹬在墙面上，身体在半空中一个翻转，躲过了致命的夹击，手中的巨剑自上而下，直劈佩图拉博的头颅。

“铛！”

一把由无数电缆扭成的巨大利爪挡住了莱恩的剑。火花四溅。

“你的勇猛毫无意义，莱恩！在这里，我能预判你每一次肌肉的抽动！”

“是吗？”莱恩的声音冰冷，“那你预判到这个了吗？”

他空着的左手猛地抓住了那只电缆利爪，手臂上的肌肉虬结。他竟然凭借纯粹的力量，硬生生将那只巨爪从佩图拉博的本体上撕扯了下来！

绿色的电弧和冷却液四处喷溅。

佩图拉博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嘶吼。

趁着这个空隙，基里曼动了。他没有选择强攻，而是沿着莱恩撕开的缺口，如同一道蓝色的闪电，突入到了怪物的内部。帝皇之剑上的火焰熊熊燃烧，将那些试图缠绕他的金属触手一一烧断。

“你的弱点不在外部，佩图拉博！”基里曼的声音在他的“体内”响起，“你的愤怒，你的痛苦，就是你最大的漏洞！”

“滚出去！”佩图拉博疯狂地调动战舰的能量，试图将基里曼挤压出去。

三位原体，就在这被摧毁得不成样子的舰桥上，展开了混战。战斗的余波将整个舰桥结构撕裂，甚至波及到了下方的数个层区。钢铁在哀鸣，能量在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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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遥远的火星。

铸造将军贝利撒留·考尔的机械神殿中，气氛却是一片狂热。

“大贤者！他们的战斗正在撕裂『钢铁之血』的主结构！佩图拉博将百分之九十八的运算力都投入到了战斗和快速修复中！他的防御系统出现了逻辑缺口！”一个数据神甫的声音带着颤音。

考尔巨大的机械身躯站在控制台前，他的光学镜头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不够，还不够乱。”考尔的声音通过扬声器响起，“佩图拉博是个控制狂，就算在最愤怒的时候，他的潜意识里依然保留着一套备用的防御方案。我们需要让他……更分心一点。”

“我们该怎么做？我们的入侵探针无法靠近核心区域。”

“谁说要靠近了？”考尔发出低沉的笑声，“当一个系统过于复杂和强大时，不要试图去攻击它的心脏，那会触发最强的反击。我们只需要……给它制造一点小小的‘消化不良’。”

他的一只机械臂抬起，接入了控制台。

“找到『钢铁之血』的弹药合成工厂。对，就是那个。佩图拉博一定设计了一套完美的闭环系统，可以回收战斗损伤的材料，再重新合成为弹药。”

“找到了，大贤者。这套系统的效率……哦，万机神啊，这简直是艺术品！”

“艺术品也会有瑕疵。”考尔说，“向那个系统里注入一段无意义的指令。不要是病毒，不要是攻击代码，就只是一段……错误的配方。比如，在合成宏炮炮弹的配方里，加入一点点制造爆弹外壳的材料。”

“这……这有什么用？这只会在生产线上制造出一些残次品，很快就会被他的系统修正。”

“是的，但修正需要时间，需要运算力。”考尔的声音里充满了愉悦，“当你的胃里吃进了一块石头，你身体的第一反应不是去和人打架，而是想办法把石头吐出来。我要让佩图拉博的‘胃’，现在就开始翻江倒海。”

他亲自输入了那段错误的配方。

“好了，一份‘难吃的晚餐’已经送进去了。现在，让我们看看这位伟大的工程师，是如何处理他自己堡垒内部的‘生产事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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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王座之上，许欣的意识穿透了现实与亚空间的界限。

他“看”着这场发生在『钢铁之血』上的兄弟之战。他能感受到莱恩的决绝，基里曼的挣扎，以及佩图拉博那如同受伤巨兽般的痛苦与疯狂。

这本该是让他欣慰的。他的计划正在一步步实现。

但他却无法感到轻松。

因为他感知到，在这场战斗之外，在亚空间的更深处，有几道目光，正饶有兴致地“注视”着这里。

它们不是佩图拉博的盟友。它们更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在远处游弋，等待着参战的各方都精疲力尽，然后冲上来撕咬最肥美的那块肉。

一道目光充满了无尽的杀戮与渴望，似乎对三位原体身上流淌的血液垂涎欲滴。

另一道目光则像一张无形的网，在悄悄地计算着什么，似乎在评估这场战斗可能带来的“变化”。

还有一道目光，充满了腐朽与绝望的气息，它不在乎谁输谁赢，它只享受着这场战斗带来的熵增与毁灭。

最后一道，也是最让许欣警惕的，那道目光充满了智慧与阴谋，它似乎在欣赏一场由自己间接导演的戏剧，并期待着一个出人意料的结局。

“他们来了。”一个古老而忠诚的声音在许欣的意识中响起，那是瓦尔多残留的意志。

“他们一直在。”许欣的意念回应道，“只是今天，我们家的吵闹声，把他们都吸引到了前排观众席。”

“需要我唤醒禁军的无上金刚阵吗？”

“不。”许欣否决了，“现在还不是时候。佩图拉博只是开胃菜，真正的猎手，还在等待时机。我们不能先亮出底牌。”

他的意识转向了火星的方向。

“考尔，你最好快一点。我的儿子们，快要没有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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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之血』舰桥。

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佩图拉博的钢铁之躯上，布满了莱恩用巨剑砍出的豁口，以及基里曼用帝皇之剑烧灼出的焦痕。但这些伤口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而莱恩和基里曼的身上，也增添了无数新的伤痕。莱恩的一只肩甲被撕开，基里曼的动力甲胸前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凹陷。

“没用的！”佩图拉博狂吼着，更多的金属触手从四面八方袭来，“在这艘船上，我就是不死的！你们的体力终将耗尽，而我，将把你们铸成我王座上最卑微的装饰品！”

就在这时，佩图拉博那巨大的身躯突然一震。

他脸上狂喜的表情凝固了。

“怎么回事……弹药工厂发生连锁爆炸？为什么？配方错误？不可能！我的系统是完美的！”

他分心了。

哪怕只有一瞬间。

对于莱恩和基里曼这样的战士来说，一瞬间，已经足够了。

“就是现在！”基里曼大吼。

考尔的“逻辑病毒”生效了。那份错误的配方，就像一颗投入精密仪器中的沙子，引发了佩图拉博整个内部循环系统的一系列微小错误。这些错误不断累积，最终在他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引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骚乱。

为了处理这场“内部问题”，『钢铁之血』的防御系统，出现了一丝迟滞。

莱恩抓住了这个机会。

他没有去攻击佩图拉博的头颅或四肢，而是将所有的力量都灌注于剑尖，目标直指钢铁怪物胸口处，一个正在闪烁着暗红色光芒的能量核心。那是他观察了许久才找到的，佩图拉博与战舰连接最紧密的节点。

“给我破！”

莱恩的巨剑，带着第一军团的决绝，狠狠地刺入了能量核心的护甲。

“咔嚓！”

护甲上出现了一道裂纹。

“做得好，哥哥！”

基里曼的身影紧随其后，他将燃烧着金色火焰的帝皇之剑，精准地送入了那道裂纹之中。

“不——！”

佩图拉博发出一声不甘的，混杂着痛苦与绝望的哀嚎。

巨大的钢铁身躯开始崩溃，无数电缆从他身上脱落，他的身体从半空中摔了下来，变回了基因原体的形态，重重地砸在地上。

但他并未死亡。

他挣扎着抬起头，看着向他走来的两位兄弟，眼中没有了愤怒，只剩下一种冰冷的，毁灭一切的疯狂。

“你们赢了……但是，你们也别想离开。”

他伸出手，按在了身下的甲板上。

“我，佩图ラ博，钢铁之主，在此宣告……我的堡垒，将成为我永恒的陵墓……也将是你们的！”

他的灵魂，在最后一刻，与整艘旗舰的反应堆核心熔合在了一起。

整艘『钢铁之血』开始发出刺眼的红光，巨大的能量正在舰船的中心汇集，准备发动一场足以吞噬周围所有舰队的自爆。

基里曼和莱恩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这个选择与自己的造物一同毁灭的兄弟。

“他启动了自毁程序，我们没有时间了。”基里曼的声音有些干涩。

莱恩看了一眼周围狂暴的能量，又看了一眼基里曼。

“任何堡垒都有后门。”莱恩说，“而我，恰好知道一个。”

他没有再多做解释，一把抓住基里曼的臂甲。

“别反抗。”

下一秒，传送的光芒笼罩了他们和幸存的终结者。

在『钢铁之血』化作一颗小型恒星的前一刻，他们消失在了原地。

佩图拉博最后的意识，只看到一片空荡荡的舰桥，和他自己那正在走向终结的，最宏伟的钢铁造物。

“父亲……我……还是失败了吗……”

这是他留给这个宇宙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