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帝皇归来，颤抖吧，混沌！ 第117章 红沙之主，逆流之神

火星的轨道船坞，『马库拉格之耀』号的舰桥。

冰冷的金属甲板反射着战术光幕的幽蓝光芒，舰桥内的人员各司其职，动作精准而迅速，却无人言语。气氛压抑得让空气都显得粘稠。

罗伯特·基里曼站在舰桥中央的全息星图前，他的目光穿透了那些闪烁的星点，望向遥远的泰拉方向。

“舰队状态报告。”他的声音低沉，不带任何情绪。

“报告摄政王，所有战斗群已完成集结，『马库拉格之耀』号引擎预热百分之百，随时可以进入亚空间航行。”回答他的是极限战士第一连长，阿格曼。

“很好。”基里曼点了点头，视线依旧没有离开星图。

一个漂浮的机械头骨悄无声息地滑到他身边，是考尔的副体。

“摄政王大人，我必须再次提醒您。”考尔的电子音响起，“您的行为正在撕裂太阳系的防御体系。没有您的舰队，火星的外层防御将出现一个无法弥补的缺口。一旦混沌主力舰队选择此刻进攻……”

“他们不会。”基里曼打断了考尔，“佩图拉博的目标不是火星，他甚至不是真的想攻下泰拉。他是个疯子，但他更是个工于心计的疯子。他想要的，是羞辱，是证明。”

“您的判断基于情感，而非逻辑推演。”

“那就让你的逻辑去见鬼吧，考尔。”基里曼终于转过身，他蔚蓝的眼眸中燃烧着某种火焰，“我父亲和我的兄弟正在泰拉浴血奋战，他们的灵魂正在被撕碎。而你让我在这里计算概率？计算一个叛徒的下一步棋？”

“这正是我被创造出来的目的，摄政王大人。为了计算，为了在您被情感蒙蔽时，提供最理性的选择。”

“那么你计算出的最优选择是什么？坐在这里，等待泰拉的求救信号变成一片静默吗？”基里曼向前一步，巨大的身躯给机械贤者带来了无形的压力。

“最优选择是……遵守帝皇的命令。”考尔的电子眼闪烁着，“他让您留在火星，必然有其原因。我们未知的变量太多，贸然行动的风险……”

“够了。”基里曼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舰桥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我不是在和你商议，考尔。我是在通知你。火星的防御，暂时交给你。用你那些藏在火星沙子底下的玩具，守住这里。如果守不住……”

基里曼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

“如果守不住，那就证明父亲从一开始就错了。而我，要去纠正这个错误。”

他不再看考尔，转身面向阿格曼。

“传我命令，全舰队，启航。目标，神圣泰拉。我们将以最快的速度，跃入亚空间。任何试图阻拦的船只，无论是谁，授权……就地击沉。”

“遵命，摄政王大人！”阿格曼的回答铿锵有力。

考尔的副体静静地悬浮在原地，光学镜头中的光芒明灭不定。他没有再争辩。巨大的引擎轰鸣声开始在舰体内回响，『马库拉格之耀』号，这艘承载着帝国希望的旗舰，带领着一支庞大的舰队，缓缓驶离了火星的轨道，如同一支射向心脏的蓝色箭矢。

在它们身后，火星的红色地表上，某个巨大的地下设施中，贝利撒留·考尔的主体看着远去的舰队光点，自言自语。

“情感……真是最不可靠的变量。启动『夜曲』预案吧。希望……永远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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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王座的精神领域。

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意志与意志的碰撞。

许欣感觉自己像是在对抗一整个宇宙的恶意。荷鲁斯的怨念，被混沌四神扭曲、放大了万年之后，已经变成了一种纯粹的、旨在毁灭一切的灵能瘟疫。它像一条跗骨之蛆，死死地缠绕着帝皇的灵魂，不断地抽取着黄金王座的力量，又将污染过的能量反馈回来。

而莱恩，则像一面盾牌，一面正在被强酸腐蚀的盾牌，挡在许欣和那股最直接的冲击之间。

“坚持住，莱恩！”许欣将自己的意志凝聚成一道金色的屏障，努力修复着莱恩灵魂上的裂痕，“不要去看他给你展示的幻象！那都是假的！是谎言！”

“不……不是……”莱恩的意识断断续续地传来，充满了痛苦，“这次……不一样……我看到的……不是过去……”

绿金色的光芒猛地一颤，一道破碎的画面，强行挤入了许欣的脑海。

那是在冰冷的虚空中，『马库拉格之耀』号的舰桥。警报的红光疯狂闪烁。舷窗外，一艘又一艘狰狞的、刻满了钢铁勇士徽记的战舰，从亚空间中跃出，如同鲨鱼嗅到了血腥。

火炮的光芒亮起，密集的阵型，精准的交叉火力。

画面最后，是『马?拉格之耀』号的舰桥被一道毁灭性的光束贯穿，罗伯特·基里曼的身影，在爆炸的白光中消散。

“这是……未来？”许欣的意识凝固了。

“他……佩图拉博……他用我做诱饵……”莱恩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他的目标……从来都不是泰拉……是罗伯特……围点……打援……”

“莱恩！”

许欣疯狂地呼唤着，但那道绿金色的光芒，已经黯淡到了极点，最终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了这片混乱的灵能海洋中。

他完成了自己最后的使命。

许欣的脑子一片空白。

佩图拉博。

这个混蛋。

他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一切。他放出风声，制造泰拉危机的假象，甚至不惜牺牲一支先头部队来演戏。他知道莱恩在王座之侧，他故意用荷鲁斯的怨念污染莱恩，他知道莱恩的忠诚会让他看到“真相”。

而他更算准了基里曼的性格。他知道基里曼在得到“父亲和兄弟陷入危机”的消息后，绝对不可能坐视不理。

他算准了一切。

这是一个完美的陷阱。一个用原体的生命和泰拉的安危做诱饵，旨在剪除帝国最有力的臂膀——摄政王基里曼和他的舰队的绝杀之局。

“必须……必须通知他！”

许欣试图将自己的意念传出黄金王座，但荷鲁斯的怨念立刻像闻到血的野兽一样扑了上来，将他的意念撕得粉碎。这条灵能脐带，现在成了一座无法逾越的监狱。

怎么办？

怎么办！

强行切断联系？不行，那样引起的灵能风暴会瞬间摧毁半个太阳系，而且需要时间，基里曼等不了。

坐以待毙？眼睁睁看着基里曼冲进陷阱？

许欣的思维在疯狂运转，21世纪的知识库和帝皇万年的记忆在碰撞。

围点打援……破局的关键在于，让“援”知道这是个陷阱。

信息。

我需要一个信使。一个能穿透亚空间风暴，能无视物理距离，能立刻将消息送到基里曼面前的信使。

禁军？不行，他们出不了泰拉。

星语者？整个太阳系的星语通讯都被佩图拉博用灵能风暴屏蔽了。

还有谁……还有谁能做到……

许欣的目光，落在了那条连接着自己和荷鲁斯怨念的、漆黑的灵能脐带上。

它像一条输油管，源源不断地从亚空间的某个角落，为荷鲁斯的怨念提供着能量。

它是一个囚笼。

但……任何管道，都是双向的。

一个疯狂到极点的念头，在许欣的脑海中形成。

他要顺着这条“网线”，去“黑”了敌人的“服务器”。

他要逆流而上。

“佩图ラ博，你以为你算计了一切。”许欣的意志凝聚成一个前所未有的焦点，“但你算错了一件事。你以为我是那个宁愿牺牲儿子也要维持大局的旧帝皇。但我不是。”

“我是一个……会为了家人，掀翻整个棋盘的疯子。”

他不再抵抗那股拉扯力，反而主动将自己的一缕核心意识，一个承载着他所有记忆和人格的“许欣”的火种，投入了那条漆黑的脐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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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段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旅程。

许欣的意识仿佛被扔进了一个由尖叫、背叛、谎言和绝望构成的绞肉机。

无数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

『放弃吧，你救不了任何人。』

『看看你的儿子们，他们因你而死，因你而叛。』

『人性是弱点，拥抱神性，成为我们的一员。』

许欣用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方式对抗着这一切。他屏蔽了所有感官，脑海里只循环播放着一首来自21世纪的、激昂的交响乐。

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那震耳欲聋的噪音终于减弱时，他感到自己穿透了一层薄膜。

他“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座无法用常理理解的图书馆。

水晶的尖塔刺破变幻莫测的天空，书架扭曲成莫比乌斯环，上面摆放的书籍，封皮是用活人的皮肤制成，在无声地哀嚎。

知识在这里是有形的，也是有毒的。

这里是巫术之星，奸奇的恶魔世界，马格努斯的囚笼。

许欣的意识体，一个淡淡的金色人形，站在这座疯狂图书馆的中央。

他看到了他要找的人。

在图书馆的中心，一个巨大的、红色皮肤的独眼巨人，正跪坐在一张由结晶化的泪水构成的桌子前。他那庞大的身躯，此刻却显得无比脆弱。

他正用颤抖的手，试图将一块破碎的水晶拼凑起来。

那是普罗斯佩罗的投影。是他亲手毁灭的家园。

每一次他快要成功时，水晶都会再次碎裂，让他陷入更深的绝望。

万年以来，日复一日。

这是奸奇为他准备的、最残忍的刑罚。

许欣缓缓地向他走去。

他的脚步声，在这座本应只有翻书声和哭泣声的图书馆里，显得格外清晰。

红巨灵的动作停住了。

他没有回头，声音沙哑而疲惫，充满了无尽的厌恶。

“滚，奸奇的走狗。今天的把戏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一张虚伪的面孔。”

许欣停下脚步，他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那身躯上布满了符文和伤痕，也承载了万年的悔恨。

他的声音响起，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马格努斯的耳中。

那不是帝皇威严神圣的声音，而是一个更年轻，带着一丝疲惫，却无比真诚的声音。

“马格努斯。”

“别再拼了，那些东西……早就碎了。”

“我需要你帮忙，去救你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