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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觉有心烦的呀！”郝开心四下看看嘀咕道，“这日子过的有滋有味儿的。”
“烦！”周凤云老实说道。
“咋了，你觉得这日子过的不好。”郝开心轻蹙着眉头看着媳妇儿说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你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家里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主，有烦恼也只有工作上。”阮桂芳眸光澄净地看着儿子说道。
郝开心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在厂里想进步， 不积极可不行。”
“所以我没怨你呀！知道你工作辛苦。”周凤云微微歪头看着爱人温柔地说道。
郝开心满眼柔情地看着媳妇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怎么说呢！女人喜欢甜言蜜语，真话不好听，假话才动听，骗子投其所好，最动听啦！又不会实现。男人把妻子当做一家人，自己人。耿直，木讷！”阮桂芳眸光深邃看不见眼底，“而别人把妻子当做猎物，老公说话直，是因为在他心里妻子就是最亲近的人。是要度过一生的人。”
“嗯嗯！”郝开心闻言连连点头，“我说话没那么讲究，自己人说话，想什么说什么？”
“那以后要注意，谁都喜欢听漂亮话。”阮桂芳眸光莹润地看着他们说道，“说话是一门艺术。会说话的人很讨喜，事半功倍。”
“我知道，努力改变。”郝开心受教地点点头。
“外人说的甜，是因为他在表演，好听话又不要钱，这高帽子一顶又一顶。喜欢艺术的咱们就谈雕塑，谈油画，尤其是西方艺术很受欢迎的。谈星星，谈音乐。而咱们在饭桌上谈什么？今儿菜市场猪肉，大葱、白菜……满嘴的大蒜味儿。”阮桂芳轻笑着说道。
“呵呵……”郝开心闻言笑了起来。
“笑什么？我说错了吗？女人凑堆儿聊孩子，孩子的学业。男人凑在一起，聊工作，政治，国际政治，指点江山，吹牛皮……最多的是在哪儿发财呀！”阮桂芳眸光澄净的看着他们说道。
“哈哈……”郝开心笑着微微摇头，“妈说的对，酒桌上男人就喜欢这么吹。”
“很多女人不是不聪明，而是甘愿被哄，甘愿被骗，甘愿沉迷在幻觉里。”阮桂芳眸光深沉地看着他们说道，“想做被爱的主角。”接着又道，“是老公最笨？是不会表达吗？是懒得装。”
“咱们都钓过鱼！”阮桂芳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说道，“钓鱼要抓蚯蚓对为饵，对吧！”
郝开心闻言忙不迭地点头，“我们虽然没钓过鱼，我也知道钓鱼的鱼钩上放鱼饵。”
“那钓上来的鱼，还用下鱼饵吗？”阮桂芳柳眉轻挑满脸笑意地看着他们说道。
“妈真是的。”周凤云闻言摇头失笑。
“我说的对不对吧！谁还会给网里的鱼投食呢！”阮桂芳眉眼弯成月牙看着他们说道，“那些人只参与了暂时的吃喝玩乐，没参与余生的柴米油盐。”
“任何风花雪月，走进婚姻，终究要过日子的。”周凤云清亮的眼眸看着他们说道，“洗衣服，做饭，带孩子。”
“嗯呢！”阮桂芳眸光清澈地看着他们说道，“偷懒谁不会？惰性是藏在骨子里的，每个人都想不劳而获。谁不想坐享其成，吃现成的。但是日子与不劳而获是相悖的，还是得用脑子和劳动过日子。都幻想不用劳累、就能轻松得到自己想要的。因为劳真的很累啊，不劳而获才成了梦幻期待。”
“天上不会掉馅儿饼。”郝开心纯诚的目光看着孩子们说道。
“在真实的生活里，多劳多得就已经是对普通人最大的善意了。很多时候，付出未必会有收获。在现实生活里，除了爹妈，真没人能无条件供养你。所有的以爱之名的供养，都是骗子。”阮桂芳黑亮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千万别被影视剧里的爱情给骗了，在现实里工作和生活，还是得脚踏实地，依靠劳动和脑子过日子。”
“这点儿你奶奶说的对，影视剧里都是假的。”周凤云闻言忙不迭地附和道，“千万别当真。”
“那些天天嘴上说爱你的人，只负责陪你做梦。”阮桂芳目光沉静的看着他们说道，“而梦需要这个的……”比划了个数钱的手势。
“钱嘛！”周凤云哭笑不得地看着婆婆说道。
“对呀！在这件事上，不论男女。”阮桂芳眸光深邃地看着他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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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姑会被骗吗？”郝美丽担心地看着奶奶问道。
“你说呢？”阮桂芳笑着反问道。
“处对象不是要找了解的人吗？”郝方遒皱着眉头说道，“大姑姑都不了解人家，都没上人家家里看看。”
“风险巨大。”阮桂芳清冷的目光看着他们说道。
“那大姑姑自己不知道吗？”郝美丽挠挠头不解地说道。
“这就是赌博，赌自己会赢。”阮桂芳眸光清亮地看着他们说道，“就没有想过自己会输。”
郝美丽困惑地看着奶奶问道，“奶奶，奶奶，大姑姑一直嚷嚷自由，她到底想要个啥自由？”
“怎么说？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咱得全力支持，出钱出力。”阮桂芳嗤笑一声，“等她失败了，回来还得埋怨你，当初为啥不拉着她。”接着又道，“总之，以自我为中心，一切都得围着她转。她当自己是太阳。”
“怎么可能。”郝方遒纯真的眼眸看着奶奶说道，“自己的行为自己负责。”
阮桂芳眉眼含笑地看着他们说道，“哎！说的对。自由就是想去责任，不负责。”
“去责任？这怎么去？”郝美丽疑惑地看着奶奶问道。
阮桂芳沉吟了片刻眸光温和地看着孙女说道，“美丽是纪律委员吧！”
“是啊！”郝美丽挺直脊背骄傲地说道，“老师还夸我了，我们班的纪律是全年级最好的。”
“那要是干的不好呢？”阮桂芳目光暖暖地看着她问道。
“那肯定挨批评，还干不好，那就撤了呗！”郝美丽理所当然地说道。
“去责任就是，纪律委员我还当着，但是班级的纪律你是不管的。”阮桂芳目光清透地看着他们说道。
“哪里能这样？”郝美丽惊讶地看着她说道。
“但是国外就这样。”阮桂芳眸光深邃地看着他们说道，“咱们贪官污吏怎么处理？”
“毙了呗！这还用商量吗？”郝方遒闻言立马说道，突然瞪大眼睛看着奶奶道，“您这意思，国外没事。”
“是啊！”阮桂芳眼波微微流转道，“咱们国家如果受灾了怎么办？”
“政府救灾啊！”郝方遒一脸认真地说道。
“敢不救灾，会被骂死的，连年灾荒，咱们就揭竿而起了。”郝开心黝黑的眼眸看着他们说道，“您这么说国外没有吗？”
“没有！”阮桂芳目光深邃看不见底，“多关心一下就知道了。”深吸一口气，“国外没有的，咱们从上古时代，大禹治水就知道，政府有让国民吃饱穿暖，过好日子的义务。”
“改开就是让咱们富起来嘛！贫穷不是社会主义。”郝开心闻言瞪大眼睛看着妈妈说道。
“嗯哼！”阮桂芳嘴角噙着笑意看着儿子说道，“国家给你提供了机会，要是富不起来，那只能怪自己了。”
“大家在同一起跑线，这些咱们身边真的有富起来的。”郝开心实话实说道。
“国外是雇员，干不好滚蛋，出了责任事故的，不用负责的，没有义务去承担责任。”阮桂芳清冷的目光看着他们说道。
“啊！”郝开心不敢置信地看着妈妈说道，“这怎么能行。”
“咱们古代就是无限责任制了，《尚书》里写着：若四海困苦，则天禄永终。”阮桂芳明媚的眼睛看着他们说道，“意思是四海老百姓过的不好，作为天子，上天给了你的一份俸禄，叫天禄！如果四海你没管好，天子这份俸禄就吃不下去了。”
“这是天然的责任，也是无法推卸的，不行的话，就会被推翻，砍头。”阮桂芳目光清亮地看着他们说道，“外国呢！都是一份工作，拼什么命啊！责任是不存在的。”
“既不想被管束，又想要自由。”郝开心轻笑着摇头道，“这世上哪有那美事啊！”
“可现在你大妹妹就是这么想的。”阮桂芳玛瑙似的眼眸划过一抹幽光看着他们说道，“自由，野蛮生长。”
“可人类从懂事最开始就要被思想品德，道德法律，政治，三观所约束。”郝开心黝黑的眼眸看着妈妈说道。
“嗯哼！”阮桂芳笑着点点头，“肆无忌惮的自由，那就成了法外狂徒。人类从古至今一直被各种条条框框约束着，可从来不缺乏优秀者。”冷哼一声，“西方所倡导的自由，本质是自私自利。”
“咱们是狠斗私字一念闪！”郝开心目不转睛的看着妈妈说道。
阮桂芳脸上漾起灿烂的笑容，笑着点了点头。
“奶奶，国外就那么好吗？大姑姑居然抛弃了珍妮和姑父。”郝方遒不解地看着奶奶问道。
“国外好！是真的好，有高楼大厦，咱这里看着破破烂烂的。”阮桂芳实话实说道，“刷盘子都比你爸挣的多。”看着孩子们齐齐看向了自己的爸爸。
“可是挣的多，花的也多。”阮桂芳掰着手指算道，“房租，水电费，电话费，煤气费，你还吃饭呢！一日三餐都需要钱。到了大城市，抬脚动手都需要钱。”
“啊！”郝美丽挠挠头，“这还不如家里好呢！”
“俗语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郝开心目光温柔地看着他们说道。
“那这算下来还能有钱吗？够花吗？”郝美丽担心地看着奶奶说道。
“如果只满足基本生存，啃面包喝水，那还是够花的。要是像你大姑姑化妆、买新衣服，维持体面的话，那是那万万不够！”阮桂芳墨黑的眼眸深不见底地说道，“别忘了汇率，就你大姑姑攒的那些钱，根本就不够造的。”
“汇率?”郝方遒卡巴卡巴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奶奶问道，“那挣美元，回来花，是不是钱就多了。”
阮桂芳闻言一愣，随即笑着点头，“是的。”伸手揉揉他的脑袋，“可回来哪有那么容易啊！”
“奶奶，大姑姑这病能治吗？”郝美丽突然问道。
阮桂芳目光深沉地看着他们说道，“国外比咱强是不争的事实。慕强是人类的本质，谁都想天天吃红烧肉。可红烧肉自己做出来的吃着安心。”深吸一口气道，“这病不好治，慕强到自卑，看不起自己，愿意出卖一切的自私自利的人，没救了。”调侃道，“得重新投胎了，重新接受教育，得让她相信信仰的存在，信仰的力量。提高她的思想维度，教育她心胸宽广，还要她好好学习，多读书，学识广博。”
“这好难呀！”郝开心抿了抿唇看着他们说道，“多少人都禁不住糖衣炮弹，看看那些移民的，其中不乏革命先辈的后代。”
“你说这怎么治？”阮桂芳摊开双手道。
“大姑姑能拿到足够的钱吗？”郝方遒忽然好奇地问道。
“这就不知道了，反正提醒女婿了，没钱，出国困难一些。有钱多一分底气。”阮桂芳目光清明地看着他们说道，“这咱就管不了了。”
“大妹妹离婚这么大的事情，我爸什么意思？”郝开心猛然想起来看着妈妈问道。
“他肯定同意了。”阮桂芳闻言眼神瞬间阴沉下来，“你忘了你爸教什么的？”
“经管，积极向西方靠拢。”郝开心吞咽了下口水道。
阮桂芳嗤笑一声，“说不定希望开舒打前站。”
“呃……”郝开心嘴张张合合地，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我没事。”阮桂芳给他们一个安心的眼神。
“爸手里肯定有钱。”郝开心笃定地说道，“爸不仅当企业的顾问，还有演讲，出场费可不少。”
他现在是最风光的，阮桂芳在心里腹诽道。
明明有钱，却要把家里的宅子给卖了，这个老不死的。
时时刻刻都在算计自己。
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快开学了吧？”阮桂芳看向郝方遒问道。
“还有三个星期。”郝方遒闻言纯真的眼眸看着奶奶笑着说道。
“爸这次开学，就该升为副校长了。”郝开心欣喜地说道，“爸上半年的表现非常不错。”
阮桂芳在心里冷哼一声，政治投机者。
这家伙知道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清楚的明白，枪杆子里出政权。
对自己有清醒的认知。
“妈，妈，想什么呢？”郝开心看着陷入沉思的妈妈问道。
“没什么？恭喜他了。”阮桂芳敷衍地说道。
“您还离婚啊！”郝开心一瞬不瞬地看着妈妈追问道。
“你不想？”阮桂芳眸光凌厉地看着儿子问道。
“我只是这么一说啊！年纪都这么大了，离不离婚，反正是两地分居了。”郝开心在妈妈犀利的目光下小声地说道。
“我不想委屈自己，不管你爹现在有多大的成就。”阮桂芳实话实说道。
“您不觉得这样便宜我爸了。”郝开心黝黑的眼眸看着妈妈说道。
“拖死你爹啊！”阮桂芳轻笑着摇头道，“不想！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他的身上。”
“那您想怎么样都行。”郝开心满眼看着妈妈认真地说道。
阮桂芳眼底闪过一丝戏谑，“身为男人，我以为你会跟你爹站在一起。”
“我还分得清是非的。”郝开心捏紧了拳头看着妈妈说道。
“不怕被人嚼舌根啊！这么大的年纪，居然闹离婚。”阮桂芳故意地问道，“家丑不可外扬。”
“这有什么的？扒拉、扒拉，谁家没有点儿糟心事。”郝开心目光温和地看着妈妈说道，“您也说年纪大了，未来想过点儿舒心日子。”担心地说道，“就怕爸不会离婚，为了自己的事业。”
“等他回来再说。”阮桂芳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们说道。
“奶奶，您真要离婚啊！”郝方遒黑溜溜眼睛看着她问道。
“你们多久没见爷爷了。”阮桂芳眉峰轻挑看着他们问道。
郝方遒闻言仔细算了算，“好久了，有一年了。爷爷忙！”
“忙也不至于，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吧！”阮桂芳轻哼一声看着他们说道，“不来看看你们，请你们下馆子啊！眼里没有我就算了，没有你们，可见当父亲、当爷爷也不是很称职。”
“呃……”郝开心张着嘴，无法辩驳，真不知道说什么？
子不言父之过，郝开心能说什么？
“您这婚不好离，要有心理准备。”郝开心轻蹙着眉头看着妈妈说道，“先不说爸为了前程不会同意，开凌、开明他们也不会同意吧！”
“你爸会同意的。”阮桂芳眼底闪着自信的光芒看着他们说道，“至于开凌他们，他们不同意也得同意。”挺直脊背看着他们说道，“我是他妈，抗议无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