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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此起彼伏地咳嗽声，让郝峰泽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粗俗，怎么都洗不掉那身土腥味儿。”郝峰泽极其嫌弃地看着她说道。
“你高贵啊！你还吃什么呀！粮食不是土里长出来的吗？那还是大粪浇出来的，饿死得了。”阮桂芳眼神冰冷地看着他说道，“别忘了，你还往地里挑过粪呢！数典忘祖的狗东西，忘了来时路了。”
“呕……”郝峰泽忍不住干呕道，“粗鄙不堪。”
“城巴佬！”阮桂芳不客气地说道，“你到底来干什么的?就是来找茬的。”
现在她成了混不吝了，无所畏惧了，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离婚条件咱们已经谈好了，现在说说孩子们！”郝峰泽直截了当地说道，“他们长大了也有权力知道。”
阮桂芳清冷的目光看着郝开凌他们三个，“你们知道了。”
“在车里的时候爸说了。”郝开凌斯斯文文地看着妈妈说道，“爸说您非要离婚的，你们之间没有感情。”
“你认为呢？”阮桂芳看着模样周正郝开凌问道。
“非要这样吗？都多大年纪了，还学人家离婚。”郝开凌纯粹不解地看着她问道。
“你爸风流成性你不知道吗？还是认为我无理取闹。”阮桂芳目光凝视着老三问道。
“那都是小姑娘凑上去的，您误会了，现在的女生现实的很。”郝开凌黑白分明的双眸看着妈妈说道。
“苍蝇不叮无缝蛋，你爸什么德行你们不知道。”阮桂芳冷哼一声道。
“那都是以前，现在爸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会？”郝开锦为老爸辩解道。
“男人只有死了才会老实。”阮桂芳眸光凌厉地看着郝峰泽，“你就是这样说的，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是我不识好歹，是我有福不会享。愚不可及！”
“在外人眼里你就是这样！”郝峰泽坦坦荡荡地说道，“你可以让外人来评评理嘛！从年轻时你就这样，疑神疑鬼的，不论什么关系，在你眼里都是作风不正。”捏捏眉心，“我累了！”
“啪啪……”阮桂芳鼓掌道，“你比开舒的演技还好！”
郝开明瞠目结舌地看着老头子，这不要脸的样子，让他大开眼界。
“我说的都是实话。”郝峰泽一脸受伤地看着她说道，“好好的家被你给折腾散了。”
“收起你那虚伪的样子。”阮桂芳眼神冰冷地看着他说道。
郝峰泽眼底藏着一丝恶意，你养大的孩子又怎么样？他们还是向着我这个有权有势的爹！
跟着你有什么前途！
“你们看看，你妈对我误会成见太深了。”郝峰泽挤出两滴眼泪看着他们说道。
“佩服，佩服！”阮桂芳怒极反笑，“果然无耻，我不如你。”
“你们呢！”阮桂芳微微转头，看着家里另外两个大学生，开朗和开锦。
“我们跟三哥想的一样。爸还让我们劝劝你。”郝开朗眸光真诚地看着妈妈说道。
“你们……”郝开明刚说话，就被郝开心拦住了，朝他微微摇头。
太无耻了，郝开明怒瞪着老头子。
郝峰泽唇角微微弯了一下，看着老四，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儿。
“既然那么嫌贫爱富，我也没什么好说的。”阮桂芳眸光微沉看着他们说道。
“妈，您怎么能这样说？”郝开锦顿时不乐意地说道，“我们那里嫌贫爱富了，明明是您不对！”
“实话确实不怎么好听。”阮桂芳眼神冷冷地看着她说道。
“您确实配不上我爸！”郝开锦实话实说道。
“这么急着表忠心啊！”阮桂芳轻抚额头看着她说道，“就你这样，被你爸给卖了，还觉得不错呢！”
“你胡说什么？”郝峰泽面色阴沉地看着阮桂芳说道。
“我胡说吗？希望不要让我看到。”阮桂芳似笑非笑地看着郝峰泽，“形势所逼，都敢委身于我了，还有什么不能牺牲的。”
“咳咳……”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又起。
郝开明惊讶地发现，自家老妈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我爸才不是你说的那样。”郝开锦倔强地看着老太太说道。
“是不是！咱们往后看。”阮桂芳柳眉轻挑看着开凌和开朗两个说道，“看样子，离婚之后，你们愿意跟着你们的爸爸。”
“是！”郝开凌扶了下金丝眼镜点了点头。
“你们不也别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女人能牺牲，男人也能。”阮桂芳善意地提醒他们俩。
“妈，我们不是小孩子，有自己判断。”郝开凌金丝眼镜闪过一抹幽光看着妈妈说道。
“眼盲心瞎的玩意儿，还有自己的判断。”阮桂芳不客气地说道。
“妈，您怎么骂人呀！”郝开朗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地说道。
“我是你妈，骂你怎么了？打你，也得给我受着。”阮桂芳厉声道。
“这就是我们不愿意跟您的原因，简直不可理喻。”郝开朗小声地嘀咕道。
阮桂芳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着方桌，“你们决定好了。”
“决定好了，我们跟着爸爸。”郝开凌扶了下眼镜看着妈妈说道，“但您还是我妈！这点儿不变。”
阮桂芳捏了捏自己的耳朵，“我可不敢想。长年累月见不到人，让我相信你们，这话哄三岁孩子都不相信。”
“我们忙着学习呢！那向您现在清闲了。”郝开朗不满地看着妈妈说道，“您这就有点儿无理取闹了。”
“一通电话的时间都没有。”郝开心忍不住开口道，
“大哥是不是糊涂了，咱家没电话。”郝开凌好心地提醒道。
“那周末回来吃顿饭呢！”郝开明怒视着他们道。
“咱妈那做饭水平，不敢恭维。”郝开锦冷哼一声。
“去外面下馆子呢！”郝开心追着又道。
“饭桌上谈什么？谈金融，谈政治、谈经济，谈国家政策，咱妈懂吗？”郝开朗不客气地说道。
“咱妈只会说今儿菜市场的五花肉新不新鲜，鱼肉腥味儿大，蔬菜水不水灵。”郝开凌直白地说道。
“现在不用去菜场买菜了，家里都种了。”郝开锦指了指菜地说道，“城里哪家人在家里种菜，人家都种花呀草呀的，盆景！”
“你们太过分了。”郝开明黑着脸看着他们说道，“那是咱妈。你们饭桌上谈论那些高大上的东西干什么？吃饭，谈鸡鸭鱼肉怎么了？你们不吃吗？”
“我忘了，你也听不懂。”郝开朗忽然想起来上下打量着老四说道。
“你找揍是不是。”郝开明火冒三丈地看着他说道，“你们怎么变成这样了。”
“别激动，别激动。”郝开心抓着四弟的胳膊，真怕他动手。
“我还想说你们怎么变成这样，一个妈生的，怎么跟我们不一样。”郝开朗轻哼一声道，“跟老太太一样有福不会享，简直有病，放着好日子不过。”
“啪……”阮桂芳站起来给了郝开朗一巴掌。
“你打我。”郝开朗捂着自己的脸颊不敢置信地看着老太太。
“打你怎么了？没大没小的，在场的那个不比你大。说我有病?”阮桂芳抬手又一巴掌。
“你凭什么打我儿子。”郝峰泽脸上挂不住，怒瞪着阮桂芳。
“小的该打，老子老娘也打的。”阮桂芳用尽全力一巴掌甩在郝峰泽脸上，一字一句地说道，“养不教、父之过，目无尊长，为老不尊。读再多书也没用，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你打我爸！”郝开凌他们顿时不乐意道。
“你们想干什么？”郝开心和开明两人站在妈妈面前，怒视着三弟他们，“妈说错了吗？口口声看不起妈？咋地读了两本书就高高在上了。妈生了你们。”
“谁让她生我了。”郝开朗脱口而出道。
阮桂芳扒拉开眼前的开心和开明，提溜着手，甩着不存在的绳子，“来来来，家里有绳，我递给你，找棵树吊死，”抬脚就踹，“你个有娘生，没爹教的混蛋。”
“阮桂芳我还没死呢！”郝峰泽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
“哟！没死啊！这就是你教的儿子。”阮桂芳眸光凌厉地看着他说道，“跟死了差不多。”怒视着他道，“大人说话哪有小孩子插嘴的，管好你养的狗。”
阮桂芳一脚踩在小板凳上，痞里痞气地看着郝峰泽，“别惹我！我现在不怕得罪人，我是瓦片，你们是瓷器，不信咱就是试。老娘忍了你半辈子了，离婚就老实的离婚。让孩子们出头攻击我算怎么回事？”厉声又道，“躲在后面很得意啊！反正怎么做都不爽，那干脆都别爽了。你看我怎么折腾你们。你个老不修。”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们，“以前总守着规矩，委屈了自己，我现在特么的能发疯就发疯，破罐子破摔，怎么舒服怎么来。与其憋成内伤，肝气郁结，不如疯的痛快，我特么主打一个身心舒畅。”
阮桂芳食指点着郝开凌他们，“咱可以找你们学校评评理，就特么的把你们教成这个鬼样子。”
面对如此混不吝嚣张的阮桂芳，郝峰泽给气的胸脯剧烈的起伏，投鼠忌器就是他现在这个样子。
“要试试吗？老娘光脚不怕穿鞋的。”阮桂芳放下脚，弹了弹不存在灰尘的衣摆，抬眼看着他们，拉长声音，“嗯！”
“你看看你还有没有当妈的样子。”郝峰泽次牙咧嘴地看着她说道。
“老娘当年在村中那是一霸！你忘了，要不要我提醒你。没有我护着，你坟头草都老高了。”阮桂芳双手抱拳噼里啪啦作响，“我很喜欢你们的脸撞上我的手。”
郝峰泽动了动嘴，最终岔开了话题，“老四，你这么维护你妈，是想跟着你妈吗？”有些诧异地看着郝开明。
“我跟着老妈。”郝开明立马说道。
阮桂芳闻言一愣，眨了眨深邃的黑眸，这小子吃错药了，居然不跟他那个有权有势的老爸。
“自己选择，我不干涉。”郝峰泽通情达理地说道。
“我是长子，我也跟着妈妈。妈妈没有您有本事。”郝开心眸光深邃地看着他说道，别有深意地又道，“我是妈妈带大的，做人不能忘本。”目光扫过郝开凌他们。
郝开凌看了看彼此，脸上没有任何心虚，相反非常的坦然。
郝开锦不耐烦地催促道，“谈完了吗？赶紧办手续，别耽误我上课。”
“远在好莱坞的开舒，肯定不愿意跟我这个农村老太太。”阮桂芳眸光清澈地看着他们说道，“那就白纸黑字的写下来。”
“还用写下来。”郝开凌不解地看着她说道。
“当然！”阮桂芳不愿意多说些什么？
“写下来好，免得有些人到时候后悔。”郝峰泽没好气地看着她说道。
“你们谁写一下。”阮桂芳眸光深沉地看着他们说道。
“我去拿纸笔。”郝开心进了卧室，再出来手里多了纸和笔。
“我来写。”郝开凌接过大哥手里的纸笔，“爸，要怎么写？”
“你们三个跟着我，以后给我养老，你们结婚工作，我帮你们操持。”郝峰泽简单地说道。
“我和大哥给我妈养老。”郝开明闻言想也不想地说道。
“对！我已经结婚了，不用妈操持了。”郝开心眸光温和地看着妈妈说道。
“现在您和妈还没离婚呢！”郝开明眸光心里地看着老头子说道，“我想出国找二姐，您得帮帮忙。”
郝峰泽闻言黑眸在老四身上晃了晃，“你要出国？”
“四弟你都不会英语，出国干什么？”郝开凌皱着眉头看着他说道。
“去找二姐啊！”郝开明眼冒着小星星地看着他们说道，“不会英语可以学，在那种语境下，我又不傻，还能学不会。”
“你二姐自己都还没站稳脚跟呢！你去不是跟着添乱吗？”郝开凌轻蹙着眉头看着四弟说道。
“二姐在好莱坞孤立无援，我去了也是帮衬。”郝开明信誓旦旦地看着他们说道。
“就你？帮衬？”郝开锦不客气地看着他说道，“别添乱就不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