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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朋波喊出离婚二字，客厅仿佛被摁下暂停键似的，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阮桂芳无奈地放下了抬起了巴掌，瞪着郝开舒道，“你会后悔的。”
“才不会呢！他同意离婚了，我自由了。高兴还来不及。”郝开舒高兴地说道，“看在珍妮爸爸的份上，你不能打我。”得意地看着老太太。
“我早说过离婚是你们俩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阮桂芳揪着郝开舒继续打，“现在是我不让你出国。”
“凭什么呀！”郝开舒生气地看着老太太说道，“我已经长大的了，您就是我妈也不行。”躲在了老公身后，“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主。”
“打你自甘堕落，打你下贱，打你不要脸。”阮桂芳怒气冲冲地看着死丫头说道，有女婿在面前挡着，她逮不到那死丫头。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抱着封建的裹脚布。”郝开舒蹦着叫嚣道。
“自尊，自爱，从来不是封建糟粕。”阮桂芳捏了捏拳头，“自由不是**的借口，你不怕的艾滋啊！”
“艾滋？”韩朋波给吓得赶紧躲开身后的媳妇儿。
“妈！您胡说什么？艾滋是那么好得的吗？”郝开舒跺着脚嗔怒道。
“外国人就特别容易。”阮桂芳一脸严肃地看着她说道，好言相劝道，“你最好检查一下身体。”
“我没病，你非要这么说自己的女儿吗？”郝开舒满脸涨的通红道。
阮桂芳重新坐在圈椅上，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你想出国是吧！想要自由是吧！脱光了，去外面裸奔一圈，我就不管了。”
“妈！”郝开心赶紧叫道。
“叫什么叫？”阮桂芳放低声音道，“这不是西方宣传的自由吗？宣传女人：我的身体是我自己的，我想怎么样都行？”嗤笑一声道，“男人会很喜欢，可以白嫖嘛！愚不可及。”夸张地笑道，“对了，你所谓的艺术，现在为艺术献身嘛！怎么不行吗？”
“咳咳……”郝开心轻咳了两声，“妈，我怎么也有羞耻心。”
“西方没有的，人家鼓励的，政治人物都敢脱光了游行的，去报纸上找找。”阮桂芳翘起二郎腿，“咋地，洋鬼子看得，我们不配吗？”
“妈，妈，开舒要真裸奔，会被警察叔叔抓的。”郝开心闻言紧张地说道，看向大妹妹道，“你可清醒点儿，别中了妈的激将法。”
这个臭小子，阮桂芳瞪着郝开心的后背。
“郝开舒，想出国可以，裸奔一圈，就随你。”阮桂芳冷峻的眸子看着她说道，“你要是敢出国，咱们就断绝母女关系。”
“你放心，我出了这个家门，就不会再踏进这个家门一步。”郝开舒恶狠狠地看着老太太说道。
“记住你说的话。”阮桂芳单手托腮看着她红唇轻启，“对了！祝你早日在好莱坞大放异彩，拿到小金人。”笑眯眯地看着她又道，“你要是在大荧幕上脱光了，我会呼朋唤友去欣赏的。”
“妈……妈……”郝开心给急得团团转，“这是您亲闺女。”
“就是亲闺女才会这么说的。”阮桂芳眼神冰冷地说道，“陌生人，老娘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您放心，未来就是要饭，我也不会要到你面前。”郝开舒愤恨地看着老太太说道。
“那最好了。”阮桂芳优雅地看着郝开舒，看向目瞪口呆的郝开心又道，“你们那么惊讶干什么？香江的三级片你们不晓得吗？鬼子的毛片很有名的，更有名的，人家大卫雕像还一丝不挂，谁没见过。这可都是西方鼓吹宣扬，最擅长的。”阴阳怪气地说道，“那是艺术哟！”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郝开舒愤怒地拂袖而去。
“呼……”阮桂芳放下手脚，长出一口气看向韩朋波道，“珍妮爸爸，对不起啊！是我没把孩子教好。”
韩朋波伸手搓搓自己的脸，冷静下来，坐在了圈椅上，“这跟您没关系。”
“她会后悔的，不好好珍惜你和珍妮，她一定会后悔的。”阮桂芳眸光深沉地看着韩朋波说道。
“妈，您那么笃定啊！”韩朋波犹豫地看着岳母说道，“那么多移民嫁过去的，没说不好啊！”
“报喜不报忧啊！”阮桂芳眸光深邃地看着他们说道，“国外在他们眼里，洗盘子都乐意，哪哪儿都是好的，人家放屁在他们眼里那都是香的。”
“那人家洗盘子确实比咱挣的多。”郝开心老实地说道。
“那跟开舒不一样。”阮桂芳目光清澈的看着他们说道，“开舒一部戏挣的可比普通人多。到了国外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妈，好莱坞真的那么多潜规则吗？”郝开心拧着眉头看着妈妈说道。
“你问问珍妮她爸，他接触演艺圈里的人，咱们这里有吗？”阮桂芳眸光犀利地看着女婿说道。
“呃……有！”韩朋波犹豫了一下坦白地说道。
“演艺圈是最封建、腐朽、肮脏、藏污纳垢的地方了。”阮桂芳不客气地说道，“看看那些娱乐八卦，导演都换了多少个老婆了。”
一屋子的人特别的尴尬，有些不自在。
“你们这是干啥呀！他们这些人不就是大家伙嘴里的谈资，他们做得出来，咱说不得吗？”阮桂芳清亮的目光看着他们说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好莱坞也不例外。那些明星要么是睡出来的，要么是血缘继承来的。”
“咳咳……”郝开心不自在地轻咳了两声。
“珍妮爸爸应该了解好莱坞，人家父子档，父女档，哪些星二代，知道吧！”阮桂芳眸光深邃地看着韩朋波说道。
“知道。”韩朋波说了些大家熟知的星二代。
“妹夫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他们有关系。”郝开心惊讶地看着妹夫说道。
“世家门阀不是咱们独有的。”阮桂芳沉静的目光看着他们说道，“五姓七望，才是现在国外的现实，什么政治世家，军事世家，还有演艺圈世家……”
“妈妈怎么了解这些。”郝开心惊讶地看着妈妈问道。
臭小子，阮桂芳违心地说道，“那丫头不是嚷嚷着出国吗？我这不找找国外的消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国外真不是人待的。”
“国内演艺圈也有吧！”阮桂芳墨黑的眼睛看着韩朋波又问道。
韩朋波老实地说道，“有！咱们国内知名的父子档，演地主的，儿子是喜剧演员的。还有老子是导演的，儿子是演员的，年纪轻轻脑袋就秃了。”
“看吧！古今中外，人性是不会变的。”阮桂芳目光深沉地看着他们说道，“人家有儿女，有情人，不捧他们，凭什么捧你一个啥都不是的人。”清冷的目光闪了闪又道，“不要被什么外国友人的名头给骗了，那都是宣传部门喊出来的。真的是友人吗？不要因为人家说两句好话，就掏心掏肺的。”没好气地说道，“人家就是来赚钱的。他要是有美金可赚，至于千里迢迢跑咱们这里来吗？”
“对哟！在家就能挣钱了，谁愿意背井离乡的。”郝开心闻言理解地说道，又疑惑地说道，“现在好多移民的，外嫁的。”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韩朋波黝黑的眼眸看着他们说道。
“咱们的宣传部门，放大国外的好，极力的贬低咱们。”阮桂芳面容不悦地说道，“有多少想去国外淘金的。国际友人嘛！”冷哼一声道，“都是人，嗑瓜子嗑出个臭虫来，啥人都有？”
“咱确实不如人家。”韩朋波实事求是地说道。
“咱们不是在改吗？不是在追吗？”阮桂芳沉静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嫌弃自家不好，我们就建设自己的家园啊！哪能一走了之呢！”
郝开心闻言笑着说道，“妈说的对！”
“女婿……”阮桂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以后不能叫你女婿了。”
“没事！是开舒对不起我。”韩朋波苦笑一声。
“你心里现在难受吧！”阮桂芳关心地看着他说道，“大丈夫何患无妻！凭你这相貌，才学，多少大姑娘在你身后等着呢！”
“可我爱开舒，很爱、很爱。”韩朋波红着眼眶看着岳母说道。
“即便她背叛了你。”阮桂芳眸光深邃地看着他说道。
“爱！依然爱，我不想失去她。”韩朋波垂着头难过地说道。
“这……”阮桂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你要照顾好珍妮，想想闺女。”
“这应该怎么跟外甥女说？”郝开心拧着眉头看着妹夫说道，“最受伤的是她了。”
“还有令尊、令堂该怎么说？”阮桂芳想着就头疼了。
“开舒闹离婚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爸妈估计早有心理准备。”韩朋波吸吸鼻子看着他们说道。
“那珍妮要告诉她吗？太小了。”阮桂芳担心地看着他说道。
“先告诉她，她妈妈去国外拍戏，等再大些，再告诉她实情吧！”韩朋波认真地想了想说道。
“大妹会挣抚养权吗？”郝开心突然想起来问道。
“开舒不会的，她出国闯事业，带着孩子是累赘。她敢抢，就别想离婚了。”韩朋波双眸通红地看着他们说道。
“离婚的女方带着女孩子再嫁很危险的。”阮桂芳墨黑的眼眸看着他们说道。
“这有什么危险的？”郝开心不太明白地说道。
“继父和继女……”韩朋波意味深长地说道。
郝开心闻言恍然大悟，“这真不好说。孩子的抚养权不能给开舒。孩子太小，到异国他乡，不太好适应。开舒也没时间，精力照顾。”
“放心吧！不会的。”韩朋波纯诚目光看着他们说道，“珍妮是我女儿，我以后会好好照顾她的。”
“虽然这么说有些早，还带着恶意，如果你再婚的话，要是没有珍妮的地儿，就给我们送回来。”阮桂芳乌黑的瞳仁轻闪看着韩朋波说道。
韩朋波闻言一愣，随即摇摇头，“不会的！我现在没那心思。”
“我是说如果，跟我们知会一声就行。”阮桂芳眸光温润地看着他说道。
“知道了。”韩朋波抿了抿唇说道。
“那个，你们离婚的话，财产要分配一下。”阮桂芳柳眉轻挑看着韩朋波说道，“没钱的话，她走不了。”
韩朋波闻言一怔，随即笑容苦涩地看着他们说道，“我知道了，谢谢。”站起来看着他们又道，“我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我送你。”阮桂芳和郝开心他们站起来，将韩朋波送了出去。
阮桂芳他们目送韩朋波骑着摩托车离开，才转身回了家。
“咱们摆饭吧！”阮桂芳微微歪头看向周凤云说道。
“好！”周凤云笑着点头。
“我们帮您。”郝方遒兄妹俩齐齐说道。
晚饭摆好了，阮桂芳拿起筷子看着他们说道，“吃饭。”看着他们没动筷子，轻笑出声道，“看我干什么？动手啊！”
“妈，您没伤心，不生气啊！”郝开心紧张地看着妈妈说道。
“我生什么气？”阮桂芳轻笑着摇头道，“吃饭。”
吃完了饭，阮桂芳好笑地看着他们说道，“你们别偷偷的看我好不？我真没事。”
“大妹妹真的要移民去好莱坞。”郝开心还是不太相信地看着妈妈问道。
“这还能有假的吗？她是铁了心的。”阮桂芳眸光深邃地看着他们说道。
“那大妹他们离婚了，妹夫会再娶吗？”郝开心担心地问道。
“他不是说现在没心思。”周凤云闻言立马说道。
“男人的话，你能相信啊！”阮桂芳轻哼一声道。
“他可是非常爱大姑姐的。”周凤云眼睛瞪的溜圆看着婆婆说道。
“男人口中的爱情你也相信啊！”阮桂芳没好气地说道，“不出半年就新人迎进门。”接着又道，“即便珍妮爸爸不想，他的父母也会让他去结婚的，珍妮是个女孩子，不渴望男孩儿吗？”
经妈妈提醒，郝开心想起来道，“他们可以生二胎的。”
“对呀！你是珍妮的爷爷、奶奶，不心动吗？”阮桂芳眸光深沉地看着他们说道。
“那珍妮怎么办？”郝开心闻言紧锁着眉头说道。
“这就看他们怎么说了。”阮桂芳脸色难看地说道。
“他们还能不要亲孙女。”周凤云惊呼一声道。
“这可不好说。”阮桂芳无奈地看着他们说道，“现在还念着珍妮没了妈妈，心疼孩子了，久了，过得好还好说。过的不好，会不会怨恨呢！”
“唉……”郝开心重重地叹口气，“大妹妹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简直不敢认她。”
“出国长见识了呗！国外哪儿哪儿都是好的，看着家里，哪哪儿都心烦意乱。”阮桂芳眼神冰冷地说道，“人家两句甜言蜜语就哄的找不到北了。”
“那么容易吗？”郝美丽纯真的眼眸看着他们说道。
“咱们胡同里的邻居夸夸你，是不是觉得他们还挺好的。”阮桂芳星眸流转看着孙女说道，“特别讨厌妈妈的唠叨，觉得人家特别懂你。”
“呃……”郝美丽心虚地眼珠子直转，就是不敢看奶奶。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阮桂芳好笑地看着孙女说道，“你妈不会生气的。”
“我也是这么长大的，感觉在家里烦死了。”阮桂芳嘴角噙着笑意看着他们说道。
“奶奶也这么想过？”郝方遒惊讶地看着奶奶问道。
“当然了，我也是从你们这个年纪长大的。”阮桂芳明媚的眼睛看着他们说道，“也是馋猫似的，想好吃的。”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理。”郝方遒不解地看着奶奶问道。
“外人说两句漂亮话，又不要钱，你看见别人会说人家的坏话，恶语相向吗？”阮桂芳眸光温润地看着他们说道。
“那肯定不会，有时候还会说违心的话。”郝方遒闻言眨了眨又圆又大的眼睛看着奶奶说道。
“那不是违心，那是客套话，客气。”阮桂芳目光暖暖地看着他们说道，“具体到你大姑姑夫妻关系中。”
“这样说好吗？”郝开心闻言担心地赶紧说道，“他们还小。”
“小吗？”阮桂芳点点八仙桌上的二十一寸大彩电，“这里面可演的情情爱爱的剧，孩子们跟着一起看的。”
“呃……”郝开心被堵的哑口无言的。
“应该树立正确的价值观。”阮桂芳眸光深沉地看着儿子说道，“我就没教好他们。”
“您说，您说。”郝开心机灵地说道。
“电视剧里爱的死去活来的的，发现没，他们从没有为钱烦恼过。”阮桂芳直白地说道。
周凤云闻言一愣，随即说道，“对！普通人为了养家糊口而奔波。”
“过日子就是鸡毛蒜皮，就是斤斤计较，就是在菜市场与人讨价还价，这是真实的人生。”阮桂芳目光澄澈地看着他们，“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过这些琐碎的生活，谁不厌烦呀！”黛眉轻佻看着儿子，儿媳妇，“你们不烦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