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情报站。
马宗贤在屋里来回踱步,思考着一线天的问题,胡生民双手垂立站在一旁。
“他说没有投敌,这个能确定吗?”马宗贤停下脚步,向胡生民问道。
胡生民赶紧立正,身子微微前倾,“站长,应该没问题,我们观察了他一天,还问了理发店附近的商铺和住户,没发现任何异常,回来的时候也没有人跟踪我们,他确实没有投敌。”
“嗯,没投敌就行。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万一他要是被特高课的人给发现了,那我们可就危险了,他可是来过这里的,这是个隐患。”
“还有,这家伙虽说隶属总部,但这次的行动结果他是得向我作汇报的,行动失败不但不汇报,还如此傲气。哼,这是无组织无纪律。生民,走,去电讯科。”
马宗贤说完就带着胡生民去了电讯科,他要向金陵总部发电报,汇报此事,请上峰定夺。
金陵总部很快就回复了电报,让奉天站通知一线天立即与总部联系复命。
第二天,胡生民来到理发店把命令传达给一线天,一线天只是冷冷的说声“知道了”,就不再理他。
胡生民回去向马宗贤汇报,说已经把总部的命令告诉了一线天,但看他那个样子好像没当回事。
马宗贤不放心,决定亲自去见见一线天。
晚上七点,理发店冷冷清清,没有一个客人理发,一线天快要关门打烊的时候,马宗贤来了。
一个戴着黑色礼帽的长袍男子推开门,走进了理发店,一阵冷风随着门开涌入店内。
男子正是马宗贤,他摘下礼帽,双眼如鹰矢般盯着一线天。
一线天心中暗自惊讶,脸上却毫无波澜,他淡淡地说道:“马站长,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了不要再来找我了吗?怎么,你的人没跟你汇报?”
言语间,透露出一丝不耐烦。
马宗贤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是我非要来,只是总部有令,让你尽快复命,你却置之不理,没办法,我只好亲自来向你传达上峰命令。”
一线天沉默片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马站长,那就麻烦你跟总部回电,说我不想干了,今后也不用再来找我。”
马宗贤闻言大惊,条件反射般地掏出手枪,指向一线天:“什么?不干了是什么意思?你要脱离复兴社?你投敌了?”
此时,外面的胡生民听见动静,立即带着三名手下冲进店内,举枪指着一线天,理发店内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一线天却毫不畏惧,面对五支黑洞洞的枪口,他淡定地看着马宗贤,手中不知何时竟然拿着一颗手雷,拇指已经套在了拉环上面,淡淡地说道:“你不用紧张,我没有投敌,只是不想干了,如果你要开枪的话,请便。”
马宗贤吓得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他强作镇定地说道:“兄弟,你也别紧张,咱们有话慢慢说。生民,把枪收起来,你们先出去,我有事要和一线天商谈。”
胡生民闻言,担心的看着马宗贤,说道:“站长……”
“我说了,让你们出去。”
马宗贤倒也有种,其实,早期的复兴社还是有很多有胆识,敢杀敌的人的。
胡生民不敢忤逆,只好应了一声“是”,便带着人退出了理发店,继续在门外警戒。
马宗贤看着一线天手中的手雷,小心翼翼地把手枪插入枪套,强挤出一丝笑容:“一线天,现在人都出去了,你把那玩意收起来吧,看着太吓人了。哦,对,我也把枪收起来,咱俩好好说。”
一线天看着马宗贤谨慎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然后缓缓松开了手雷拉环。
马宗贤松了一口气,他看着一线天,脸色阴沉地问道:“你是怎么想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脱离组织?你被小鬼子吓着了?你难道不知道代处长的家法森严吗?”
一线天脸色复杂地摇了摇头:“我不是害怕,有机会我还是会杀鬼子的。只是不想干了,没什么原因。至于家法,我也没办法,只能向代处长说声抱歉了。”
马宗贤闻言,脸色更加阴沉。他冷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向代处长据实禀报了。”
说完,他转身出门,带着手下离开了理发店。
金陵城复兴社总部。
代春风接到电报的那一刻,脸色瞬间铁青,他愤怒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文件四散。
“背叛者,当以家法处置!”
代春风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寒意,当即下令,由奉天站对一线天执行家法。
奉天站的行动迅速而猛烈,但连续两次都被李星河三人给打退了。
但李星河并没有伤及奉天站特工的性命,只是将他们打伤,让他们回去带话,要求与马站长会面。
夜幕降临,理发店内灯光昏暗,易容后的李星河与马宗贤相对而坐,气氛紧张而微妙。
店外,十几名奉天站的特工隐蔽在暗处,虎视眈眈的窥视着理发店。
一线天和耿良辰则在附近的一处租赁的二楼单间内,透过窗户严密监视着理发店的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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