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觉醒之记忆编织 第91章 东归序曲

撤离的过程沉默而迅速。神山脚下不再是庇护所，而是随时可能迎来下一波毁灭性打击的靶场。林野虽然虚弱，但新获得的力量和对自身异能的更深层次理解，让他对精神力的精细操控达到了新的高度。他勉强支撑起一个范围有限的“认知偏转”场，并非直接修改记忆，而是类似于一种高级的视觉和心理误导，使得他们这一行人在黯淡的月光和复杂的地形中，如同融入环境的幽灵，最大限度地规避了可能存在的监视（无论是来自天空，还是来自可能潜伏在暗处的瓦西里或其同伙）。

山猫、键盘和铁砧三人，在见识了“肃清者”的恐怖和小雅那神迹般的一击，尤其是感受到林野身上那股截然不同、深不可测的精神威压后，彻底熄灭了任何小心思，表现得异常配合，甚至主动承担了探路和背负大部分物资的任务。生存是当前唯一的需求，而显然，跟在林野他们身边，生存几率要高得多。

阿 Moon 在行进的间隙，争分夺秒地尝试破解谢尔盖留下的那个密封数据盒。盒子采用的是物理隔绝和多重量子加密，暴力破解很可能触发自毁程序。她不得不像进行神经外科手术一样，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其内部结构。

小雅被苏晓紧紧牵着手，女孩似乎因为耗尽了“裁决之钥”的力量而变得异常困倦，大部分时间都在半梦半醒间被苏晓半抱着前行。那只兔子玩偶依旧被她抱在怀里，只是那丝金光彻底内敛，变得与普通玩偶无异，只是触手处依旧残留着一丝温润。

赵磊则如同最警觉的猎豹，始终处于队伍的外围，强化后的感官被他催发到极致，捕捉着风中带来的每一丝异常声响，以及雪原上任何不自然的痕迹。他的沉默中压抑着沸腾的战意，以及对林野状态的担忧。

直到天色蒙蒙亮，他们已经远离了神山核心区域，进入了一片相对平缓、布满冻土草甸和冰蚀湖的谷地。精疲力尽的众人找到一处背风的岩石凹陷处，决定进行短暂的休整。

林野几乎是立刻盘膝坐下，闭目调息。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逐渐趋于平稳。意识沉入精神世界，那里不再是一片混沌，而是仿佛被梳理过的、闪烁着无数光点的记忆星河。他能“看”到属于他自己的记忆光点最为明亮，但也有些更加古老、带着陌生气息的光点混杂其中，那是来自“世界之源”的“织忆者”记忆碎片。尝试触碰那些古老光点，依旧会带来灵魂撕裂般的痛楚和自身存在感的轻微动摇，但他已经初步学会了如何不去主动触碰，如何在这些碎片信息的“辐射”下，稳定自己的心神。

“‘记忆编织’……原来真的可以不只是针对个体。”林野在心中默念。他回想起在禁区核心，最后关头与“世界之源”共鸣的那一刻，他并非直接对抗“肃清者”的攻击，而是以一种玄妙的方式，短暂地“编织”了禁区外围一小片区域的能量流动规则，使其防御特性在瞬间被强化、定向。那并非创造，而是引导和放大已有的“记忆”（能量运行的惯性轨迹和规则）。这种应用方式，消耗远超修改个体记忆，但带来的效果也天差地别。

“但代价……”林野内视着自身精神核心，那里如同一个旋转的星璇，璀璨，但在星璇的边缘，一些细微的、如同尘埃般的光点正在缓慢地逸散、消失。那是构成“林野”这个独立意识的最基础、最细微的记忆尘埃。每一次高强度的异能使用，尤其是触及规则层面的尝试，都会加速这个过程。这是一种不可逆的磨损。

他睁开眼，看到苏晓正将一块压缩干粮递到他面前，眼中是无法掩饰的忧色。

“感觉怎么样？”苏晓轻声问。

“还好，暂时稳定住了。”林野接过干粮，勉强笑了笑，“就像脑子里多了个图书馆，但大部分书都上了锁，而且翻看那些没上锁的，也需要付出‘租金’。”

这个比喻让苏晓眉头蹙得更紧。“租金太贵了。”她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野沉默了一下，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指尖冰凉。“总得有人去付。”他看向其他人，赵磊在警戒，阿 Moon 还在和数据盒较劲，小雅靠在她身边打盹，山猫三人在不远处沉默地吃着东西。“我们知道了‘肃清者’的来历，知道了‘裁决之钥’的意义，也知道了陈默和‘平衡会’可能走向的极端……这些信息，本身就是力量。不能因为我个人的代价，就停下。”

苏晓反手握紧了他，没有再说劝阻的话。她明白，从林野觉醒异能，卷入这一切开始，他就已经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而现在，这条路指向了更宏大，也更危险的远方。

就在这时，阿 Moon 那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带着喜悦的“嘀”声。

“成功了！”阿 Moon 长舒一口气，抹了把额头的细汗，“绕开了自毁程序，打开了外层加密！正在读取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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