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界非命 第88章 寒冰双子（上）

尼克感觉自己的肋骨在抗议，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尖锐的刺痛，刚才那一脚力道惊人。但他顾不上这些，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远处那被一剑劈开的恐怖景象，烟尘如同巨兽般升腾，吞噬了小半边天空。

“看呐看呐，”艾利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与有荣焉的自豪感，他夸张地张开手臂，仿佛那毁灭性的一击是他自己的杰作：“那就是我们队长！怎么样？是不是像天罚一样美丽？粗鲁是粗鲁了点，但效率一流，对吧？”

茉利在一旁冷漠地接口，手中旋转的水刃速度加快，发出细微的破空声：“结束了。不管你们之前玩得多开心，闯了多少祸，你们的冒险到此为止。乖乖跟我们回去，或许还能多活几天，见识一下王都的牢房。负隅顽抗……”她冰凉的竖瞳扫过尼克和露艾尔斯，意思不言而喻。

“放屁！”尼克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动作牵动了伤处，让他龇了龇牙，但蓝色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点疼痛瞬间被抛到脑后。他一把扯掉身上那件碍事的伪装斗篷，露出里面更方便活动的劲装，肌肉紧绷，进入了战斗状态。

他没有任何武器，唯一的“魔法”是治愈——这在眼下纯粹是笑话。他能依靠的只有这具经过锤炼的恶魔之躯的速度和力量，还有在学院和无数次实战中磨砺出的战斗本能。

“原子！昭然！凯尔！”他低吼着，心脏因为担忧和愤怒而疯狂跳动。

——那座山……他们就在那里！他们怎么样了？！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们嘛，小恶魔。”艾利歪了歪头，透明的耳鳍轻轻扇动，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玩味的笑容，但眼神已经冷了下来：“乖乖听话，对大家都好。还是说……”他拖长了调子，和旁边的茉利交换了一个眼神：“你想尝尝被海水溺毙的滋味？虽然这里离海有点远，但让我们兄妹给你造个小池塘还是没问题的。”

尼克的回应是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地面细微的碎石被他踩得咯吱作响。他死死盯着艾利，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起来，寻找着任何可能的破绽。他知道自己胜算渺茫，这两个海妖给他的压力极大，但他绝不能就在这里倒下，他必须知道同伴的情况！

然而，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旁边的露艾尔斯却缓缓站了起来。她的动作有些僵硬，宽檐帽早已在刚才的撞击中掉落，露出那张苍白而布满惊容的脸。但她并没有看向威胁巨大的海妖兄妹，也没有看向准备拼死一搏的尼克。

她的目光越过了他们，投向了更远处，那片因为山脉崩裂而变得混乱的天空。

她的十字星瞳孔剧烈收缩着，里面倒映出令人绝望的景象——铺天盖地的王**，如同被惊动的蜂群，正乘坐着各种飞行坐骑，或者凭借自身的飞行能力，形成密集的阵列，朝着那断裂的山脉蜂拥而去！

旗帜招展，刀剑的反光连成一片冰冷的金属海洋，肃杀之气即使隔得这么远，也能清晰地感受到。

那不再是赛琳卡小队的单独行动，而是整个王国机器的暴力碾压！他们的退路，他们任何救援的可能，正在被彻底切断。

“……军队……”露艾尔斯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带着一丝绝望的颤抖：“全都出动了……”

她的身体微微发抖，似乎被这庞大的、无法抗拒的力量震慑住了，甚至忘记了眼前的危险。

艾利和茉利也注意到了远处的动静。艾利吹了个轻佻的口哨：“喔哦，看来老大搞出的动静太大了，把那些懒洋洋的正规军也吵醒了。这下可真是插翅难飞了。”

茉利则冷冷地看向尼克和露艾尔斯，下了最后通牒：“看到了？最后的机会。投降，或者……我们现在就‘处理’掉你们，免得被那些抢功劳的混蛋打扰。”

尼克的眼角也瞥见了那令人窒息的军容，心猛地沉了下去。但他咬紧了牙关，蓝色的尾巴因为紧绷而笔直地竖在身后。

他知道情况糟糕到了极点。

但他也绝不会放弃。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眼前的两个海妖身上，战斗的意志没有丝毫减退。

即使只有他一个人，即使只能治疗，他也要撕开一条路！

尼克的速度在愤怒的催谷下爆发到了极致，脚下的岩石在蹬踏瞬间碎裂，身影拉出一道蓝色的残影，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向艾利！他没有武器，紧握的双拳就是他全部的依仗，空气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

艾利脸上那玩味的笑容丝毫未减，甚至带着一丝期待。他非但不退，反而同样加速前冲，透明的耳鳍在高速中绷紧，精准地捕捉着气流最细微的变化。就在两人即将碰撞的刹那，艾利的身形以一个几乎违背物理定律的细微侧滑，间不容发地避开了尼克灌注全力的一记直拳。拳风刮过他的脸颊，带起几缕深蓝色的发丝。

“太直了，小恶魔！”艾利嗤笑的声音紧贴着尼克的耳廓响起。

几乎同时，茉利动了。她没有像哥哥那样正面迎击，而是如同融入地面的阴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尼克冲刺轨迹的侧后方死角。她的突进沉默而高效，没有多余的动作，右腿如同鞭子般抽出，足尖绷直，瞄准的是尼克支撑腿的膝窝——精准、狠辣，旨在瞬间瓦解他的机动性。

尼克战斗的本能救了他。即使视线被艾利吸引，对危险的直觉让他强行扭转身形，前冲的势头硬生生转为侧跃，堪堪避开了茉利那阴险的一击。但他也因此失去了平衡。

“哦？反应不慢嘛！”艾利的声音带着夸张的赞赏，动作却快如闪电。在尼克重心不稳的瞬间，他已经如影随形地贴了上来，一记迅捷无比的刺拳直取尼克面门，逼迫他格挡。

尼克架臂硬抗，砰的一声闷响，手臂被震得发麻。艾利的力量不如他，但速度奇快，一击即退，绝不纠缠。

而茉利的攻击又到了。她如同不知疲倦的精密机器，永远出现在尼克防御最薄弱的角度，一记手刀精准地切向他的颈侧，另一只手则如水蛇般探向他的手腕，试图锁拿关节。

尼克陷入了狂风暴雨般的夹击之中。他怒吼连连，依靠着更强的绝对力量和扎实的学院派格斗技巧奋力反击。每一次成功的格挡或闪避都伴随着肌肉的酸麻，而每一次他抓住机会试图重击其中一人时，另一人的攻击总会恰到好处地袭来，逼得他不得不回防。

他的拳头偶尔能擦过艾利急速后撤的衣角，或者迫使茉利用精妙的小幅度摆动卸开力量，但始终无法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这对海妖兄妹的配合天衣无缝，艾利的灵动嘲讽与茉利的冰冷致命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不断消耗着尼克的气力和耐心。

“砰！”尼克终于抓住艾利一个稍纵即逝的破绽，一记沉重的摆拳狠狠砸向他的肋下。

艾利瞳孔微缩，似乎没料到尼克在如此围攻下还能打出如此凌厉的反击。他极限地收缩身体，试图卸力。

但就在尼克的拳头即将命中之际——

“嗡！”

空气发出一声极其短暂的、几乎听不见的尖啸。

艾利和茉利的身影骤然模糊，并非消失，而是以一种超越了视觉捕捉极限的速度，同时向后撤开！那不是简单的后退，而是如同被无形的丝线拉扯般，瞬间脱离了尼克的有效攻击范围。

尼克那志在必得的一拳彻底打空，巨大的力量无处宣泄，反而带得他自己一个趔趄。

就在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这微不足道的刹那——

那道蓝色的残影（艾利）和那道无声的影子（茉利）又以同样的超高速从两个截然不同的角度折返袭来！

艾利一记高扫腿带着残影直袭尼克头部，茉利则矮身突进，足刀扫向他的脚踝！

上下夹击，快得令人窒息！

尼克只来得及勉强抬起手臂护住头部。

“嘭！”

“咔！”

艾利的腿鞭狠狠抽在他的手臂上，剧痛传来。而下方，茉利的足刀精准地命中了她的目标，尼克脚踝处传来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平衡瞬间被打破！

他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一侧歪倒。

视野天旋地转，剧痛从手臂和脚踝同时炸开。在他彻底倒地之前，最后看到的是艾利缓缓放下腿，脸上带着毫不意外的轻松笑容，以及茉利收腿站定，冷漠地俯视着他的、如同看着落入陷阱的猎物的眼神。

速度的绝对差距，在这一刻彰显无疑。一旦被拉开距离，再被这超越常理的速度突袭，落败只是瞬间。

尼克重重摔在地上，尘土飞扬，手臂和脚踝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艾利那一腿势大力沉，茉利的足刀更是精准地破坏了他的平衡。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看到艾利已经带着戏谑的笑容逼近，而茉利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另一侧，水刃再次凝聚，指向他的要害。

“游戏结束，小恶魔。”艾利轻佻地说，抬脚似乎要踩住尼克。

就在此时——

“嗖——啪！”

一道破空声尖锐响起！

一根不知从何处飞来的、足有手臂长的粗硬木棍，如同被精准投掷的标枪，带着惊人的力道和速度，猛地抽击在艾利抬起的小腿迎面骨上！

“呃啊！”艾利猝不及防，痛呼一声，身体一个趔趄，原本的动作瞬间变形。

几乎在同一时刻，那根木棍在空中诡异的一转，棍尾如同毒蝎摆尾，精准地点向茉利握着水刃的手腕！茉利反应极快，手腕一翻想要格挡，但那棍尖仿佛预判了她的动作，轻轻一拨一挑，一股巧劲传来，竟让她感觉手腕一麻，凝聚的水刃差点溃散，不得不后撤半步化解力道。

这突如其来的干扰快如电光石火，精准而有效！

艾利和茉利同时后跃，瞬间拉开距离，脸上的轻蔑和戏谑第一次被震惊和凝重取代。他们齐齐看向攻击来源。

露艾尔斯站在那里，微微喘息，宽檐帽不知丢在了哪里，露出略显凌乱的蓝色头发和那双因紧张而剧烈收缩的十字星瞳孔。她双手紧握着那根长木棍的另一端，摆出了一个极其标准、甚至带着古朴韵味的战斗起手式——棍尖微颤，遥指两人，身体重心下沉，步伐稳健，整个人气质陡然一变，从之前的怯懦惊慌变得沉静而锐利。

刚才那两下，绝非瞎蒙乱打！

尼克趁机一个翻滚，忍痛站了起来，踉跄了一下站到露艾尔斯身边，惊疑不定地看着她：“露艾尔斯？你……？”

艾利揉着发痛的小腿骨，碧蓝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被打断好戏的恼怒：“嘿！小预言家，你这是什么意思？拿根破树枝就想学人打架？刚才那两下算你运气好！”

茉利没有说话，只是冰冷地注视着露艾尔斯握棍的手法和站姿，眼神里多了一丝审视。

露艾尔斯没有看尼克，目光紧紧锁定着前方的海妖兄妹，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但语气却异常清晰：“他们的攻击模式…我看出来了。是‘潮汐咏叹’流派的变种，融合了海妖的柔韧和高速突进，但核心的发力节奏和联动方式没变。”

她微微侧头，快速对尼克低声道：“尼克先生，请配合我。艾利主攻扰，动作花哨幅度大，茉利才是真正的杀招，她永远在寻找一击致命或者控制关节的机会。他们的超高速移动不能连续使用，每次爆发后有极其短暂的调整间隙。”

尼克瞪大了眼睛，看着仿佛换了个人一样的露艾尔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甚至带了点不合时宜的调侃：“哇哦…我说…你这架势…跟谁学的？以前在王庭还兼职能打职业联赛？”

露艾尔斯的脸颊微微泛红，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但目光依旧警惕地盯着前方，小声飞快地回答：“…不是王庭。是…是在苍穹之翼学院的时候…选修的《古典体术与冷兵器应对》实践班…拿了连续三年的优等…”

尼克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精彩。

艾利和茉利显然也听到了这话。艾利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表情像是生吞了一只苍蝇：“……哈？体术班？优等？！”

茉利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手中的水刃再次凝聚，而且比之前更加凝实冰冷。

“看来……”茉利的声音如同冰片刮过玻璃：“是我们太小看‘文职人员’了。”

话音未落，两道蓝色的身影再次爆发，带着被冒犯的怒火，以更快的速度左右夹击而来！

但这一次，尼克身边多了一根看似简陋，却稳如磐石的长棍，以及一个……拿了三年优等的“前·预言家”。

艾利和茉利的攻势再次袭来，如同两道交织的蓝色激流，速度比之前更快，角度更为刁钻。艾利的拳脚带起呼啸的风声，虚招迭出，试图扰乱视线；茉利则依旧沉默，如同潜伏的毒蛇，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地指向尼克关节与要害，那对水刃闪烁着不祥的寒光。

然而，这一次，尼克并非独自面对。

“左肋，虚招！右路低扫！”露艾尔斯的声音急促而清晰，手中的长棍如同拥有生命，抢先一步点向艾利真正发力腿的必经之路，逼迫他中途变招。

尼克毫不犹豫，完全信任这突如其来的指挥。他无视了艾利炫目的佯攻，重心下沉，粗壮的恶魔之臂肌肉贲张，硬生生格挡住了茉利无声无息切向他膝盖侧后方韧带的手刀。

“嘭！”

沉闷的撞击声。尼克的手臂微微一麻，但成功防御。

几乎同时，露艾尔斯的棍尖一抖，不是攻击，而是巧妙地搭在尼克格挡后的手臂下方，顺势向斜上方一引——正迎上艾利因变招后重心微调而露出的短暂破绽！

尼克福至心灵，借着这股引导的力道，被格挡开的手臂顺势化为肘击，如同出膛的炮弹，狠狠撞向艾利的胸膛！

艾利瞳孔一缩，完全没料到攻击会以这种连贯的方式衔接而来，仓促间双臂交叉硬挡。

“咚！”一声闷响，艾利被这股结合了恶魔力量与巧妙引导的巨力撞得气血翻涌，踉跄后退了三四步才稳住身形，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愕。

“啧！”茉利眼神一厉，水刃翻转，放弃攻击尼克，转而直刺露艾尔斯持棍的手腕，攻其必救！

但露艾尔斯仿佛早已预料，刺出的长棍不收反进，手腕一抖，棍身如同活物般高速旋转起来，荡开一片棍影，不仅精准地磕开了茉利的水刃，旋转的棍尾更是借势扫向她的下盘！

尼克怒吼一声，巨大的翅膀猛地向前合拢，如同两面坚实的盾牌，硬生生替露艾尔斯挡住了艾利趁机从侧面袭来、试图打断她攻势的几记迅猛踢击。砰砰砰！沉重的击打声落在他的翅根和翼膜上，带来一阵阵钝痛，但他寸步不退。

“谢了！”露艾尔斯低喝一声，抓住尼克创造的这一瞬空隙。她脚步迅捷滑移，身体几乎贴地，长棍如同地龙出洞，贴着尼克翅膀下的阴影猛地刺出，直戳茉利为了躲避扫堂腿而微微抬起的支撑腿的脚踝！

茉利反应极快，瞬间跃起闪避，但露艾尔斯的棍尖如影随形，向上一挑！虽然没有击中，却成功逼迫茉利在空中失去了最佳的发力姿态。

“就是现在！”露艾尔斯喊道。

尼克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猛地展开翅膀，不顾酸痛，巨大的力量带动身体如同旋风般欺近落地未稳的茉利，一记毫无花巧却力量十足的直拳轰向她的小腹！

茉利瞳孔急缩，双臂急忙下压格挡。

“嘭！”

力量差距此刻显现无疑。茉利虽然卸去了部分力道，但仍被这一拳打得向后滑退，地面留下两道清晰的痕迹，手臂一阵发麻。

艾利见状，试图从尼克侧后方突袭解围。但露艾尔斯的长棍仿佛无处不在，一个简洁有力的横扫千军，封死了他所有迂回接近的路线，逼迫他只能后退或者硬闯。

战斗的节奏，第一次被牢牢掌握在了尼克和露艾尔斯的手中。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类似的配合不断上演。露艾尔斯的洞察力和精准的棍术引导、牵制、防御，她的每一次点、拨、扫、戳都恰到好处，总能提前半步封堵海妖兄妹的攻势，或者为尼克创造出最佳的发力机会。而尼克则完全信任她的判断，凭借着恶魔体质带来的强悍防御力和力量，硬扛下大部分攻击，并抓住每一个露艾尔斯创造出的机会，爆发出狂风暴雨般的反击。

他虽然伤痕累累，翅膀和手臂上多了不少细小的伤口和淤青，呼吸也变得粗重，但眼神却越来越亮。艾利和茉利则越打越憋屈，他们的速度依然很快，配合依旧默契，但每一次攻击都仿佛撞上了一面无形墙壁，每一次试图发力都会被那根可恶的长棍或尼克的舍身防御打断、带偏。他们就像陷入了一张精心编织的网，空有利爪尖牙，却无法有效撕开猎物的防御。

终于，在一次精妙的配合下，露艾尔斯的长棍诡异地从尼克腋下穿出，精准地别住了艾利发力腿的脚踝，同时尼克一记沉重的摆拳逼得茉利再次硬抗后退。

艾利和茉利借势后跃，瞬间拉开十米距离。

两人微微喘息，发型略显凌乱，身上虽然没有重伤，但显然在刚才的体术交锋中处处受制，落了下风。他们脸上的轻松和戏谑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阴沉和一丝被羞辱的恼怒。

艾利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臂，碧蓝的眼睛死死盯着摆开架势的露艾尔斯和护在她身前的尼克，声音失去了所有调侃，只剩下冰冷的寒意：

“好…很好…‘古典体术与冷兵器应对’…优等生……”

他缓缓站直身体，和旁边的茉利交换了一个眼神。茉利无声地点了点头，眼中的冰冷几乎要凝结成实质。

两人周身的空气开始变得不同寻常，隐隐传来潮汐涌动般的低沉嗡鸣。

“看来……”艾利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不动点真格的……是不行了。”

他和茉利同时抬起了手，指尖开始闪烁起危险的能量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