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踏入溶洞入口,仿佛跨过了某个无形的界限。
外界那本就微弱的应急灯光被彻底吞噬,绝对的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包裹而来。但那沉重的、仿佛源自地心深处的嗡鸣声却陡然放大,不再是透过岩壁传来的闷响,而是直接作用于空气,作用于骨骼,甚至作用于灵魂!每一声“咚”的巨响,都震得林风五脏六腑仿佛要移位,耳中一片嗡鸣,几乎失去听觉。
与之相伴的,是空气中浓郁到极致的能量波动!不再是之前感知到的微弱臭氧味,而是狂暴的、原始的、几乎凝成实质的能量涡流!它们无序地肆虐着,刮过皮肤带来针刺般的痛感,甚至干扰了他体内本就紊乱的能量回路,让他一阵气血翻腾,差点再次吐血。
他不得不全力运转起那微弱的精神壁垒,才勉强在这能量风暴中稳住身形,但每前进一步都异常艰难,如同逆着飓风行走。
视觉在这里完全失效。他只能依靠能量感知,如同盲人般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
感知反馈回来的景象,却让他从灵魂深处感到战栗!
这是一个巨大到超乎想象的天然地下空腔!其规模甚至远超之前的地铁隧道和岩洞聚居区之和!空腔的底部似乎是一片翻涌着幽蓝色光芒的能量湖,那恐怖的嗡鸣声和能量风暴正是从湖心深处传来!
而他所站立的,仅仅是空腔边缘一条狭窄、湿滑、天然形成的岩石小径。小径蜿蜒向下,通向那片幽蓝光芒的深处,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一旦失足坠落,后果不堪设想。
引路的白色光点早已消失。那个披着斗篷的身影也没有跟进来,似乎这片区域是他们的禁地。
林风别无选择,只能紧贴着冰冷的岩壁,沿着那条致命的小径,一步步向下挪动。越往下,能量风暴越是狂暴,嗡鸣声也越是震耳欲聋。他不得不将大部分残存的力量都用来维持精神壁垒,抵抗着这可怕的环境压力。
终于,在向下艰难行进了近百米后,小径到了一个尽头。前方是一片较为开阔的岩石平台。
而平台的中央,景象让林风震撼得几乎停止了呼吸!
那里,悬浮着一颗巨大的、不规则的多棱晶体!
晶体通体呈现出深邃的幽蓝色,内部仿佛有液态的能量在缓缓流动、奔腾,散发出无穷无尽的光和热,以及那如同心跳般规律搏动的、震彻整个空间的恐怖嗡鸣!它就是这一切的源头!
这颗晶体巨大无比,直径恐怕超过十米,它并非静止,而是在缓缓自转,每一次转动都搅动着周围空间的能量,形成肉眼可见的能量涟漪和涡流!
林风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能量,甚至灵魂,都在与之产生一种奇特的共鸣和……悸动!那是一种面对天地伟力时的渺小感和敬畏感!
这是什么东西?!天然的能量结晶?某种远古文明的造物?还是……“影武者”组织秘密研究的能源核心?
就在他心神震撼之际,一个远比之前任何“低语”都要苍老、宏大、却带着无尽疲惫感的意念,如同洪流般直接冲入了他的脑海!这意念并非来自某个具体的个体,而更像是……来自于眼前这颗巨大的幽蓝晶体本身!
“又……一个……迷失者……” “携带……‘碎片’的气息……痛苦……挣扎……” “靠近……让……‘源’……看看……”
这意念断断续续,如同梦呓,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和古老。
林风感到自己的意识仿佛要被这宏大的意念洪流冲垮!他死死守住精神壁垒的最后防线,艰难地抵抗着。
那意念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抵抗,变得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如同无形的巨手,牵引着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着那颗巨大的幽蓝晶体靠近!
“不……”林风试图后退,但双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周围狂暴的能量风暴也仿佛受到了晶体意志的操控,不再攻击他,反而如同温顺的绵羊,托举着他,将他缓缓推向晶体。
越是靠近,越是能感受到那晶体内部蕴含的、足以毁天灭地的恐怖能量!幽蓝的光芒照亮了他苍白而惊骇的脸庞。
在距离晶体表面不足五米的地方,他停了下来,悬浮在空中。
晶体的表面并非光滑如镜,而是布满了无数细小的、不断生灭的复杂能量纹路,看上去既像是天然的结晶结构,又像是某种无法理解的、蕴含着至高规则的烙印。
“残缺……痛苦……枷锁……” 苍老的意念再次响起,这一次,似乎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扫描着他体内的能量回路,扫描着他左肩的伤口,甚至扫描着他灵魂深处的创伤和记忆。
林风感到自己的一切仿佛都被剥开,**裸地暴露在这古老的存在面前,毫无秘密可言。
“……外来之力……粗暴的印记……‘催化’……可笑而危险的手法……” 意念中似乎带上了一丝不屑和……怜悯? “……精神侵蚀的伤疤……‘猎犬’……‘判官’的小把戏……” “……还有……更深的……‘约定’的烙印……模糊……被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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