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觉醒：从学渣开始逆袭 第360章 抉择与牺牲的砝码

夜莺以自身为桥梁，强行引导并转化公司主炮轰击能量的惊世之举，为灰烬堡垒赢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东南方向的护盾虽摇摇欲坠，光芒黯淡如风中残烛，却终究没有破碎。北部战线，那十二个超载运行的“净化信标”释放出的、融合了毁灭与新生之力的磅礴光晕，暂时将汹涌的污染潮汐逼退，在暗红色的腐烂大地上灼烧出了一片焦黑的“无人区”。

但这喘息，是以夜莺近乎油尽灯枯和堡垒能量储备濒临极限为代价换来的。

指挥塔内，夜莺瘫坐在椅子上，脸色灰败，气息微弱，山猫强行给她灌下了一支浓缩的能量药剂和镇静剂，她才勉强没有昏厥。怀中的“星火”光芒黯淡到了极点，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熄灭。

“护盾能量剩余百分之八，仅能维持最低限度的形态，无法再承受任何实质性攻击。”技术员的汇报声带着绝望的颤音。

“北部净化信标能量过载，晶石出现裂纹，最多还能维持三分钟当前输出，之后将彻底损毁。”另一条坏消息接踵而至。

“公司舰队正在重新调整阵型，攻击机群开始后撤，主力舰主炮再次充能……预计两分钟后完成！”老狼的声音如同丧钟。

绝望，如同冰冷的深海，淹没了每一个人。

双线的敌人，都只是暂时被击退，而非被击败。它们就像两头被激怒的巨兽，正在舔舐伤口，准备发动下一次，也必然是最后一次毁灭性的攻击。而堡垒，已经耗尽了几乎所有的底牌。

山猫的目光扫过全息沙盘上那依旧庞大的红色舰队标记，又望向北方那片虽然暂时被压制、却依旧在黑暗中蠕动咆哮的污染区。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虚弱不堪的夜莺身上，落在了指挥塔内一张张疲惫、染血却依旧带着不屈光芒的脸上。

没有时间犹豫了。

他深吸一口气，那气息带着硝烟和铁锈的味道，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启动‘归墟’协议。”山猫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像一道惊雷炸响在指挥室内。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几乎失去意识的夜莺，也猛地睁开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山猫。

“归墟”协议，是堡垒在获得“文明基石”数据库后，由夜莺、山猫和核心技术成员共同拟定的一份……最终预案。其核心内容是：在堡垒注定沦陷，且无法保证有生力量撤离的前提下，引爆位于堡垒地底深处、与“盖亚”节点残骸相邻的、一个利用数据库理论建造的、极不稳定的“能量奇点发生器”。该发生器一旦引爆，将产生一个短暂的、但足以吞噬范围内一切的微型人工黑洞，将堡垒连同来犯之敌，一同拖入“归墟”！

这是同归于尽的最后手段！是文明火种宁愿自我湮灭，也绝不资敌、绝不屈服于扭曲的最终宣告！

“山猫……不……”夜莺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山猫用眼神制止。

“没有别的选择了。”山猫看着她，眼神复杂，有痛惜，有决绝，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解脱，“公司的舰队不会放过我们，北方的‘母体’也不会。堡垒的能量和意志都已耗尽。我们不能让堡垒的技术、‘星火’、还有我们的人民，落入任何一方手中。这是……最后的尊严。”

他转向通讯官，声音斩钉截铁：“向全堡垒广播。感谢所有人的坚持与牺牲。我们已战斗至最后一刻。现在，执行最终指令：‘归墟’。愿我们的意志，能在虚无中长存。”

悲壮而决绝的广播，通过内部线路，传遍了堡垒的每一个角落。奋战中的防卫队员，掩体中的平民，技术工坊里坚守岗位的人员……所有人都听到了。

短暂的死寂后，一种奇异的平静取代了恐惧和绝望。人们放下武器，停止奔跑，相互拥抱，或是默默握紧了身边人的手。没有哭嚎，没有混乱，只有一种与家园共存亡的、沉默的坦然。

然而，就在山猫的手指即将按下那个代表着最终毁灭的红色按钮时——

“等等！”夜莺用尽最后力气喊道，她的目光死死盯住了全息沙盘上，公司舰队的侧后方区域。

在那里，一片原本空无一物的空域，突然爆发出了极其混乱而短暂的能量信号！那信号并非来自堡垒，也并非来自公司舰队，更像是……某种空间扰动的余波？

紧接着，公司舰队那严谨的阵型，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骚动！位于侧翼的一艘护卫舰的能量读数瞬间变得极不稳定，仿佛遭受了来自内部的攻击？！

“怎么回事？”老狼也注意到了这异常。

几乎在同一时间，北部战线，疤脸那夹杂着剧烈爆炸声和难以置信语气的声音，通过即将中断的通讯线路传来：

“山猫！夜莺！见鬼了！林海深处的能量反应……正在减弱？！那些污染生物……它们好像……失去指挥了？在原地打转！”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指挥室内所有人都懵了。

公司舰队内部出现问题？北方“母体”的意志干扰减弱？

这绝非巧合！

夜莺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破锣和“锈带骑士”最后的掩护？灵栖族那超然的存在？还是……其他未知的势力？

无论是什么，这无疑是绝境中出现的、唯一的一线生机！

“取消‘归墟’协议！”山猫当机立断，嘶声吼道，“所有剩余能量，注入护盾，维持最低存在！北部前哨，疤脸，抓住机会，巩固防线！”

希望，如同石缝中顽强钻出的嫩芽，在毁灭的悬崖边再次探出头来。

然而，这生机充满了未知和风险。公司的内部问题能持续多久？“母体”是暂时受挫还是遭到了攻击？这突如其来的第三方，是敌是友？

灰烬堡垒的命运天平，在即将彻底倾覆的刹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轻轻拨动。但砝码，依旧悬在空中。

牺牲，或许可以暂时避免。但未来的道路，并未因此变得清晰，反而笼罩上了更加浓重的迷雾。

他们活了下来，但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是比单纯的毁灭，更加复杂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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