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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场 第七十四话 :织影绘光

作者:喜欢千瓣莲的龙君府 分类:仙侠 更新时间:2025-11-20 01:14:48

上卷

长乐郡西南,有一处名为“影画川”的奇异之地。此地并非河谷,而是一片广袤的、由无数色彩斑斓、纹理奇特的岩石构成的丘陵地带。每当旭日东升或夕阳西下,光线以特定角度掠过这些岩石,便会在地面、在岩壁间投射出变幻莫测、栩栩如生的巨大影子,时而如奔腾骏马,时而如展翅雄鹰,时而如参天古木,时而如绰约仙人,其形其影,非人力所能雕琢,纯属天然造化,故而得名“影画”。

影画川附近,有一小镇,名曰“绘影镇”。镇民世代居住于此,早已习惯了这天地间的光影奇观,更有一些心灵手巧之人,从中领悟到光影变化的奥秘,发展出一种独特的“影画”技艺。他们并非直接在纸帛上作画,而是利用各种镂空的模板、透明或半透明的材质,借助阳光或烛火,在墙壁、地面、纱幕上投射出精美绝伦的图案,讲述故事,抒发情感。

宁瑜与阿翎踏入绘影镇时,正值午后。秋日阳光正好,但并不炽烈,柔和地洒在那些色彩斑斓的岩石和镇中白墙黛瓦的民居上。镇子不大,却处处透着精巧与雅致。许多人家屋檐下挂着竹编的、剪成各种花鸟虫鱼形状的灯笼,想必是为夜间影画做准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颜料和宣纸的气息,夹杂着隐约的凿刻声。

阿翎好奇地东张西望,对那些奇形怪状的灯笼和墙壁上偶尔可见的、由光影投射留下的淡淡痕迹颇感兴趣。她肩头的纸鹤,也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灵动,翅羽边缘仿佛泛着一层微光。

宁瑜感受着此地的气息,宁静中蕴含着创造的活力。他能察觉到,这镇子周围的光线似乎都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与那些奇岩、与镇民们的技艺隐隐共鸣。

两人寻了一处临街的茶棚坐下,要了一壶本地产的清茶。茶棚主人是位健谈的老者,见宁瑜二人气度不凡,便主动攀谈起来。

“二位客官是第一次来我们绘影镇吧?”老者一边斟茶,一边笑道,“可赶上好时候了!再过几日,便是我们镇三年一度的‘光影盛会’!届时,全镇的影画师都会拿出看家本领,在夜晚施展影画技艺,那才叫一个精彩纷呈,如梦似幻呢!”

“光影盛会?”宁瑜表现出适当的兴趣。

“是啊!”老者颇为自豪,“我们绘影镇,靠山吃山,靠影吃影!祖辈传下的规矩,这影画技艺,不仅是谋生手段,更是与这天地光影沟通的方式。盛会之上,各家比拼技艺,争夺‘光影魁首’的荣誉。今年的夺魁热门,是镇东‘留影轩’的年轻轩主,云逸公子!他天资过人,据说能捕捉到最细微的光影变化,做出的影画,灵动传神,几可乱真!”

正说着,茶棚外传来一阵喧闹与争执声。只见不远处一家挂着“留影轩”匾额的店铺门口,围了不少人。一个衣着华丽、面色倨傲的年轻公子,正对着一位衣衫朴素、怀中紧抱着一卷东西的老者大声呵斥。

“柳老头!识相的就赶紧把这‘千影谱’交出来!此等神物,岂是你这老朽能够拥有的?留在你手中,不过是明珠蒙尘!唯有在我云逸手中,方能将其发扬光大,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影画奇景!”那华服公子,想必就是众人推崇的云逸。

那被称作柳老头的老者,头发花白,腰背佝偻,但眼神却异常清亮坚定,他紧紧抱着怀中那卷看似古旧的册子,摇头道:“云公子,此谱乃先祖心血所聚,记载的是与光影共鸣之心法,非是炫技弄巧之图谱。先祖有训,非心性澄明、志在传承者,不可轻传。公子技艺虽高,然心气浮躁,追求奇巧,恐非此谱良主。”

“迂腐!”云逸不屑地嗤笑,“什么心法、共鸣?影画之道,看得见、摸得着的才是真本事!能做出让人惊叹叫绝的影画,就是好技艺!你那套老掉牙的理论,早就该淘汰了!如今是我云逸的时代!快把谱子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身后几个家丁模样的壮汉,立刻上前一步,气势汹汹。

周围有人劝阻,有人看热闹,也有人对柳老头投去同情的目光,却无人敢上前阻拦风头正劲的云逸。

柳老头面无惧色,只是叹息道:“技艺若失了心法指引,便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纵能一时绚烂,终难长久,更可能误入歧途,背离影画之本啊。”

宁瑜与阿翎在茶棚中,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阿翎对那恃强凌弱的云逸面露不满,又对那坚守原则的柳老头心生同情,轻轻拉了拉宁瑜的衣袖。

宁瑜目光落在柳老头怀中那卷“千影谱”上,以他的灵识,能隐约感受到那册子上流淌着一种温和而深邃的意念波动,确实与周遭的光影韵律隐隐相合,绝非寻常之物。而那位云逸公子,虽技艺可能精湛,但周身气息浮躁,对光影的理解流于表面,追求的是视觉的刺激与旁人的惊叹,确实与那“千影谱”所蕴含的沉静内敛之道相悖。

“看来,这绘影镇的影画之道,也面临着‘术’与‘道’的抉择。”宁瑜心中暗忖。

就在这时,云逸似乎失去了耐心,示意家丁动手强抢。柳老头年老体弱,眼看就要不支。

宁瑜放下茶钱,起身走出茶棚,朗声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阁下何必强人所难?”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平和力量。

云逸等人动作一滞,回头看到宁瑜和阿翎,见宁瑜气度清雅,阿翎灵秀非凡,不似寻常百姓,心中微微一凛,但随即又被恼怒取代:“你又是谁?敢管我云逸的闲事?”

“路见不平而已。”宁瑜走到柳老头身前,将其护在身后,对云逸道,“影画之道,在下虽未深研,却也略知一二。其精髓,在于以光为笔,以影为墨,抒写心中意象,沟通天地韵律。重在神韵,而非形似;贵在自然,而非奇巧。这位老丈所言‘心法’,正是此道根本。阁下强取豪夺,即便得了图谱,若无相应心性,只怕也是徒具其形,难得其神,甚至可能画虎不成反类犬,岂不可惜?”

云逸被宁瑜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尤其那句“画虎不成反类犬”,更是刺中了他内心最敏感之处。他向来以自己的技艺为傲,最恨别人说他只得其形,未得其神。

“你懂什么!”云逸恼羞成怒,“影画看得就是效果!谁能做出更震撼、更逼真的影画,谁就是大师!什么心性、神韵,虚无缥缈,不过是失败者的借口!有本事,就在三日后的光影盛会上,凭真本事一见高下!若你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或者这抱着老古董不放的柳老头,能做出胜过我云逸的影画,我从此不再提千影谱之事!若是不能,就休要再在此大放厥词,乖乖把谱子交出来!”

他这是公然发起挑战了。众人目光都聚焦在宁瑜和柳老头身上。

柳老头面露难色,他年事已高,精力不济,而云逸正值巅峰,技艺纯熟,他并无必胜把握。

宁瑜却淡然一笑,对柳老头道:“老丈,可否借千影谱一观?”

柳老头看着宁瑜清澈坚定的眼神,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怀中那卷古旧的册子递了过去。

宁瑜并未翻开,只是将手掌轻轻按在册子封面上,闭目凝神片刻。灵识扫过,他已明了这“千影谱”并非具体的影画图样,而是一种引导修行者如何静心凝神、感受光影流动、与自然韵律共鸣的心法口诀,其中蕴含着对“光”与“影”、“虚”与“实”、“动”与“静”的深刻理解。

他睁开眼,将册子还给柳老头,对云逸道:“既然云公子欲以技艺论高下,那便依你所言。三日之后,光影盛会之上,便由在下,代柳老丈,与公子切磋一番这影画之道。”

中卷

宁瑜代柳老头应下云逸挑战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绘影镇。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一个外乡人,竟要挑战本地年轻一代中最负盛名的影画师云逸?这简直是螳臂当车!

云逸更是嗤之以鼻,认为宁瑜不过是在虚张声势,三日后定要让他当众出丑,乖乖交出千影谱。

柳老头则是忧心忡忡,将宁瑜与阿翎请至自己位于镇尾的简陋小屋。屋内陈设简单,却堆满了各种用于影画的工具和材料,以及许多他平日练习的手稿。那些手稿上的影画图案,虽不如云逸作品那般炫目逼真,却自有一股恬淡悠远的意境,更注重光影的虚实变化与情绪的流露。

“宁公子,您何必为了老朽,卷入这纷争?”柳老头叹道,“那云逸技艺确实高超,尤其擅长营造宏**真的场景,视觉冲击力极强。您虽有心,然影画之道,需常年浸淫,非一日之功啊……”

宁瑜微笑道:“老丈不必担忧。影画虽需技艺,然其根本,在于‘心’与‘光’的共鸣。在下虽不谙具体技法,但对光影变化、虚实相生之理,略有所悟。三日时间,或可一试。”

他并未急于学习具体的雕刻、投射技巧,而是向柳老头仔细请教了“千影谱”中心法的精要,尤其是如何摒除杂念,使心神如同明镜,清晰地映照外界光影的细微变化;如何理解“影”并非光的缺失,而是光的另一种形态,是“实”的“虚”化,其中蕴含着无限的想象空间;如何把握光影流动的节奏,使其与想要表达的情感、故事自然契合。

柳老头见宁瑜悟性极高,一点就透,所言所问皆切中要害,心中惊异之余,也燃起了一丝希望,便倾囊相授。

阿翎则对屋内的各种工具和材料产生了浓厚兴趣。她拿起一片镂空的竹片,对着阳光看去,地上便投下了一个小鸟的影子。她又尝试移动竹片,那小鸟的影子便随之飞舞,活灵活现。她玩得不亦乐乎,仿佛天生就对这种光影游戏有着独特的亲和力。

宁瑜见状,心念一动,对阿翎道:“阿翎,你灵性通透,最能感受万物细微变化。这三日,你便试着以你的心,去感受这镇中的光,感受那些岩石的影子,感受风动时光影的摇曳,可好?”

阿翎认真地点了点头。接下来的三日,她除了必要的休息,几乎都在镇中、在影画川的奇岩间流连。她不再仅仅用眼睛看,更是用心去“听”光的声音,“触”影的质感。她发现,清晨的光清冷而充满希望,正午的光热烈而直接,黄昏的光温暖而留恋;岩石的影子并非死寂,它们随着时间流逝而缓慢移动,如同大地的呼吸;当风吹过,树叶的摇曳、水波的荡漾,都会在光影中投下瞬息万变的舞蹈。

她将这些细微的感悟,通过她独特的方式,分享给宁瑜。宁瑜结合柳老头的“千影谱”心法,对光影之道的理解飞速加深。他意识到,最高明的影画,并非复制现实,也非一味追求奇诡,而是捕捉那稍纵即逝的光影瞬间,将其与内心的情感、感悟相结合,创造出一种既源于自然、又超脱形迹的“意境”。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光影盛会之夜,终于来临。

绘影镇中心广场上,早已是人山人海,灯火通明。广场四周搭起了许多竹架纱幕,作为影画展示的屏幕。评判席上,坐着镇中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影画师和乡绅。

云逸率先登场。他准备的作品名为“百兽朝凰”。只见他指挥助手,操纵着数十个精心雕刻、结构复杂的镂空模板,同时利用多盏特制的、可调节光强的灯笼,在巨大的纱幕上投射出一幅极其恢弘绚丽的画面!

凤凰展翅,翎羽毕现,周身环绕着七彩祥光;下方百兽奔腾,形态各异,栩栩如生,甚至连野兽的毛发、眼神都清晰可辨!更令人叫绝的是,他还通过巧妙控制光源的移动和模板的微调,使得画面中的凤凰仿佛在缓缓盘旋,百兽也在奔走跳跃,整个场景充满了动感与视觉冲击力!

“太像了!太真了!”

“这凤凰简直要飞出来了!”

“云逸公子果然名不虚传!此等技艺,神乎其神!”

台下爆发出震天的喝彩声。评判们也是频频点头,露出赞赏之色。云逸志得意满,傲然立于台前,接受着众人的追捧。

接下来,又有几位影画师展示了各自的作品,或清雅,或趣致,各有千秋,但在云逸那逼真宏大的“百兽朝凰”面前,都显得有些逊色。

终于,轮到了宁瑜。

众人皆翘首以盼,想看看这个口出狂言的外乡人,能拿出什么样的作品。

却见宁瑜并未携带任何复杂的模板或灯具,只是与阿翎一同,空手走上台前。他手中,唯有一盏普通的、光线柔和的油灯。阿翎肩头,停着那只仿佛与往常无异的纸鹤。

“他就用这个?”

“连个像样的模板都没有?这怎么演?”

“果然是个骗子!这下要原形毕露了!”

台下响起一片质疑和哄笑声。云逸更是嘴角噙着冷笑,准备看笑话。

柳老头在台下,紧张得握紧了拳头。

宁瑜对周围的嘈杂充耳不闻。他与阿翎对视一眼,阿翎轻轻点了点头。

然后,宁瑜将手中的油灯,放在了场地中央。他并未使用任何模板,只是伸出双手,十指微动,如同在虚空中拨动着无形的琴弦。

与此同时,阿翎闭上了双眼,周身散发出空灵的气息。她肩头的纸鹤,无风自动,翩然飞起,绕着那盏油灯缓缓盘旋。

奇迹发生了!

随着宁瑜手指的微动和阿翎纸鹤的盘旋,那盏普通油灯散发出的柔和光线,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光线不再均匀扩散,而是如同流水般,在宁瑜和阿翎周围的空地上,自然流淌、交织、变幻!

没有模板,没有预设的图案,但那流动的光影,却自然而然地,在空地上、在两侧的墙壁上,投射出了一幅幅变幻莫测、意蕴悠长的画面!

起初,是晨曦微露,薄雾笼罩山峦,一缕金光刺破云层,生机萌动;接着,光影流转,化为烈日当空,树影婆娑,蝉鸣阵阵,充满了夏日的活力与燥热;旋即,光影又变,成了秋叶飘零,月色如水,寒塘渡鹤影,带着淡淡的寂寥与诗意;最后,光影收敛,化为冬日暖阳,雪落无声,红梅傲雪,于寂静中蕴含着希望与坚韧……

四季流转,光阴荏苒,尽在这变幻的光影之中!

这并非简单的景象复制,那光影之中,蕴含着对时光的感悟,对生命的礼赞,对自然韵律的深刻理解!更令人称奇的是,那光影的变幻,并非机械的切换,而是如同呼吸般自然流畅,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节奏感和情绪感染力。观看者的心,不由自主地随着那光影的流转而起伏,仿佛亲身经历了那四季的变迁,感受到了其中的喜怒哀乐。

阿翎的纸鹤,在那光影中穿梭,翅羽时而掠过春水,时而拂过秋叶,它的身影也融入了这光影的叙事,成为灵动的点睛之笔。

没有逼真的形态,没有绚丽的色彩,只有最纯粹的光与影,最本真的虚与实。然而,这看似简单的光影变幻,却远比云逸那精雕细琢的“百兽朝凰”更能打动人心,引人深思!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超越了形迹、直指本心的光影艺术所震撼!那是一种精神的共鸣,一种美的洗礼!

云逸脸上的笑容早已僵住,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震惊与难以置信!他无法理解,没有复杂的工具,没有精致的模板,怎么可能创造出如此生动、如此富有感染力的影画?这已经完全颠覆了他对影画的认知!

评判席上的老人们,更是激动得站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泪光。他们从这光影中,看到了影画之道的本源,看到了他们年轻时曾追求过、却在技艺的迷宫中逐渐遗忘的那种与天地共鸣的初心!

下卷

宁瑜与阿翎的“四季流光”影画,在无声的震撼中缓缓落幕。那最后一抹冬日的暖阳光影消散,纸鹤轻盈地落回阿翎肩头,场地中央那盏油灯依旧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仿佛刚才那场瑰丽的梦境与它无关。

短暂的寂静之后,广场上爆发出远比之前更为热烈、更为真挚的掌声与赞叹声!这掌声,并非为了炫目的技巧,而是为了那直击灵魂的美与哲思。

结果毫无悬念。评判们一致认为,宁瑜与阿翎的“四季流光”,以其对光影本质的深刻理解、对自然韵律的完美把握以及直指人心的艺术感染力,远超云逸注重形似的“百兽朝凰”,当为本届光影盛会的魁首!

云逸脸色惨白,失魂落魄。他引以为傲的技艺,在对方那返璞归真的“道”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终于明白,柳老头和宁瑜所说的“心法”、“神韵”,并非虚言。自己一味追求形似与炫技,确实是走入了歧途。

他走到宁瑜和柳老头面前,之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羞愧与一丝醒悟。他对着柳老头深深一揖:“柳老……是在下……坐井观天,狂妄自大了。您的坚持是对的……千影谱,晚辈……不配拥有。”

他又转向宁瑜,由衷道:“宁公子……您让我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影画之道……云逸……受教了。”

宁瑜扶起他,温声道:“云公子不必妄自菲薄。你的技艺根基扎实,亦是难得。只是需知,技为道用,方能登峰造极;若为技所困,则易迷失方向。望你日后,能沉心静气,在精进技艺的同时,勿忘感悟光影背后的天地之心。”

云逸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重新燃起了光芒,那是一种找到了正确方向的光芒。

经此一事,绘影镇的影画风气为之一变。人们不再一味追求影画的逼真与炫目,开始重新重视起对光影本质的感悟、对意境的营造。柳老头的“千影谱”心法,也得到了应有的尊重,许多年轻影画师开始向他请教。云逸更是放下了身段,虚心学习,技艺与心性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宁瑜与阿翎在绘影镇又停留了数日,与柳老头、云逸以及镇中其他影画师交流心得,将自己对光影、虚实、自然的理解倾囊相授。柳老头感激不尽,欲将千影谱赠予宁瑜,被宁瑜婉拒。

“心法精髓,我已领会。此谱还是留在绘影镇,福泽后人吧。”宁瑜道。

离开之日,柳老头、云逸及众多镇民前来相送。柳老头将一枚自己以影画手法精心制作的、内蕴流光的小小影石赠予阿翎,聊表心意。

“宁公子,阿翎姑娘,你们让老朽看到了影画之道的更高境界。”柳老头感慨道,“光影虽无常,然心中有道,则无处不可绘影,无光不可生华。”

宁瑜与阿翎挥手告别,身影消失在镇外的山道上。

“世间万物,莫不有光有影。”宁瑜对阿翎总结道,“执着于实,则失其虚妙;沉迷于虚,则流于空幻。真正的影画之道,乃至人生之道,在于把握光与影、虚与实之间的平衡与转化。以实载虚,以虚衬实,方能创造出既扎根现实、又超越形式的动人篇章。这绘影镇的故事告诉我们,无论技艺如何精湛,都不能忘记其背后的‘道’与‘心’。唯有心光澄澈,方能织影绘光,照见大千世界的无穷美妙。”

阿翎深以为然。她把玩着手中那枚流光溢彩的影石,看着阳光下自己与宁瑜被拉长的、不断变化的影子,心中对“光”与“影”有了全新的、深刻的理解。她知道,这变幻的光影,既是世界的表象,也是内心的映照。而真正的艺术与智慧,就在于如何在这虚实之间,找到那份永恒的、动人的平衡。

他们的旅程,因这“织影绘光”的启示,而更添一份灵动与深邃。这关于光影、虚实、道术的故事,必将如同那些变幻的影画一般,留在绘影镇的记忆中,也留在每一个追求真与美的灵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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