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悄然而至,一夜之间为整个城市披上了银装。校园里的松树承载着蓬松的雪团,偶尔有耐不住重量的枝桠轻轻抖动,洒落一片细碎的雪霰。期末考试的气氛,如同这凛冽的空气,紧绷而肃穆。
高一某班的教室里,只剩下笔尖划过试卷的沙沙声。银珠坐在靠窗的位置,窗玻璃上凝结着薄薄的冰花,映出她专注的侧影。她正在解答历史科目的最后一道论述题,关于李氏王朝后期社会变革的影响。
(穿越者意识:)“期末考试成绩直接关系到下学期‘奖学金’的额度,必须确保万无一失。这些知识点已经反复梳理过,问题不大。医学院……那是属于‘我’的未来,必须每一步都走得稳。”(原身银珠感受:)“手心还是有点凉,但不是因为紧张,是天气真的冷。一定要考好,这是改变命运的机会,虽然我还不知道具体要做什么,但读书总是没错的。”)
她的笔迹清晰而稳定,将复杂的历史事件、经济因素与社会思潮有条不紊地组织起来,形成逻辑严密、论据充分的论述。写完最后一个字,她轻轻放下笔,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指,开始仔细检查。周围还有同学在奋笔疾书,眉头紧锁,与她的从容形成鲜明对比。
交卷铃声响起,监考老师开始收卷。银珠将试卷交上去,清晰地听到后排传来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以及邻座女生小声的哀嚎:“完了,最后一道题我都没来得及写完……”
“银珠,你最后那道论述题是怎么答的?我感觉自己都没写到点子上。”刚走出考场,一个平时和银珠讨论问题的同班同学就凑过来,愁眉苦脸地问。
银珠简单地分享了自己的答题思路框架,没有透露具体内容,只是提供了几个关键角度。同学听后,恍然大悟,又带着几分懊恼:“啊!我怎么没想到从土地制度的变化切入呢!银珠你真是太厉害了!”
“只是平时多看了一些相关的分析文章而已。”银珠谦和地笑了笑,将文具收进笔袋。她目光扫过走廊,恰好看到高二年级的学生也从他们的考场出来。金珠正和她的闺蜜团走在一起,脸上带着惯有的、略显娇纵的表情,似乎在抱怨着什么。当金珠的目光与银珠对上时,她立刻撇撇嘴,甩过一个不屑的白眼,然后故意抬高音量对闺蜜说:
“某些人啊,就知道死读书,考得好又怎么样?女孩子家,最终还不是要嫁个好人家?读那么多书,小心变成没人要的老姑婆!”
银珠仿佛没听见,径直走向自己的下一个考场。(穿越者意识:)“井底之蛙的聒噪。我的未来在更广阔的天地,与她早已不在一个层面。”(原身银珠感受:)“金珠怒那还是这样……不过,好像没那么容易让我难过了。”)
连续几天的考试,银珠始终保持着稳定的发挥和冷静的心态。当最后一门考试的结束铃声响起,校园里瞬间爆发出一种混合着解脱和担忧的喧闹。
“终于考完了!”
“我感觉我数学要完蛋了……”
“希望历史能过平均分……”
银珠随着人流走出教学楼,冰冷的空气吸入肺中,带着清新的雪后气息。她盘算着接下来的安排:首先要关注阿爸的投稿进展,其次要利用寒假时间继续打工和关注股市,同时也不能放松对下学期课程的预习。医学相关的书籍,也需要继续涉猎了。
回到家,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暖意,还夹杂着淡淡的食物香气。但客厅里的气氛却算不上温暖。朴贞子坐在沙发上织毛衣,脸色一如既往地沉静,看不出喜怒。明元趴在茶几上写寒假作业,小脸认真。金珠则窝在另一张沙发里,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时尚杂志,嘴里抱怨着考试的艰难。
“我回来了,期末考试结束了。”银珠通报了一声。
“嗯。”朴贞子头也没抬,只是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节。
明元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银珠怒那,考得怎么样?”
“还好。”银珠笑了笑,脱下外套挂好,“你呢?寒假作业难吗?”
“有点难,不过我可以慢慢做。”明元说着,偷偷瞄了一眼欧妈和金珠怒那。
金珠把杂志往旁边一扔,伸了个懒腰,语气慵懒却带着刺:“哎呦,我们家的‘小学霸’回来了?看来这次又能拿个第一回来,好多骗点‘奖学金’了吧?真不知道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银珠懒得理会她这低级的挑衅,正准备去厨房帮忙或者回自己房间,里屋的门开了,郑汉采走了出来。他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紧张、期待和一丝疲惫的神情,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封装好的牛皮纸信封。
“银珠,考完了?”郑汉采看到银珠,眼神柔和了些,“正好,我……我这就去邮局,把稿子寄出去。”
他的声音不大,但客厅里的每个人都听见了。朴贞子织毛衣的手停了下来。金珠也坐直了身体,目光落在那个信封上,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明元也好奇地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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