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系统，你管这叫九子夺嫡？ 第37章 军中夜谈

萧济安带着一种与他病弱外表截然不符的铁血与冷静，瞬间驱散了周遭的恐慌，为濒临崩溃的士气，注入了一支强心针。

“快！殿下有令！神臂弓准备！”

陈武猛地一个激灵，扭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萧济安平静的侧脸，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但他来不及多想，这位久经沙场的悍将几乎是本能地将这道命令用尽全身力气咆哮而出，传递给每一个角落的士兵。

城墙垛口后，一阵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数十名身材最为魁梧的士卒，两人一组，抬着一架架造型狰狞的巨型弩机，迅速奔赴指定的射击位。

神臂弓，乃大夏军工坊最高杰作，以坚硬的柘木为身，精钢为机，需两名壮汉合力才能张开。其射程可达三百步开外，威力足以洞穿蛮族引以为傲的双层牛皮甲。

这是镇北关压箱底的重器，是足以扭转战局的底牌，非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轻易动用。

“校准！目标，正前方三百二十步，敌将！”陈武几步窜上一处女墙，一把从一名军官手中夺过黄铜测距仪，单眼凑上去，飞快地报出精准的射击诸元。

“嘎吱——嘎吱——”

五十架神臂弓，在士卒们粗重的喘息声中被缓缓绞动，巨大的弓弦被拉至满月，一支支长如短矛、尾羽鲜红的破甲重箭，被稳稳地架在了冰冷的滑槽之上。

那闪烁着乌光的狰狞箭头，隔着三百余步的距离，遥遥锁定了关下那个依旧在纵马狂笑的蛮族百夫长。

关墙之下的蛮族骑兵们，自然也注意到了城头的异动，但他们并未在意。

三百步的距离，早已超出了寻常弓箭的有效射程。

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南人懦夫色厉内荏的无能狂怒罢了。

那名百夫长见状，反而更加嚣张。

他一把勒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发出嘶聿的咆哮。

他将手中弯刀扛在肩上，用刀尖指着城楼上的萧济安，用生硬的汉话继续叫骂：

“南人的小皇子！你是在给本大爷挠痒痒吗？有种的，就打开城门，与你爷爷我真刀真枪地干一场！”

城楼上，萧济安对那些污言秽语充耳不闻，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关下的百夫长，举起的右手猛然挥落。

“放！”

嗡——！

五十架神臂弓的弓弦，在同一瞬间被激发！

五十架神臂弓的弓弦同时震响，声音沉闷。五十支破甲重箭离弦，撕开气流的尖啸声刺人耳膜，箭矢遮蔽了一小片天空，朝着关下那片区域覆盖下去。

那名蛮族百夫长脸上的狂笑，瞬间凝固。

他只来得及抬起头，视野中便只剩下数十个急速放大的黑点。

那撕裂空气的尖啸，让他浑身的汗毛都在瞬间倒竖起来。

死亡的阴影，快得让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噗！噗！噗！

血肉被强行撕开的闷响接连响起。

冲在最前面的那名百夫长，瞬间就被三支重箭同时命中！

第一箭洞穿他的胸膛，牛皮甲应声碎裂，将他整个人从马背上带飞出去。

第二箭射中他的战马，碗口粗的马脖子被直接射断，战马悲鸣着倒地。

第三箭从他的面门射入，贯穿头颅，带出一蓬红白之物钉入后方的土地，箭尾还在高频率地颤动。

他身边的十余名亲卫骑兵也遭到了同样的下场，他们身上的皮甲，在神臂弓前如同薄纸。

惨叫声响彻战场，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方才还不可一世的挑衅者，转眼就成了一地碎尸。

城楼之上，原本还满心绝望的大夏士兵们，呆呆地看着下方那片狼藉，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中了！中了！”

“殿下神威！！”

“杀得好！杀光这帮畜生！”

压抑已久的士气，重新燃了起来。

而关墙之外，那些原本还在看热闹的蛮族军队，也被这恐怖武器的威力给震慑住了，纷纷下意识地向后退却，拉开距离。

远处的中军大帐前，新任大汗铁木真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镜，脸色阴沉了下来。

“神臂弓……”他喃喃自语，随即冷笑一声，

“看来这个南人皇子，也不是个纯粹的草包。传我命令，全军后撤五里安营，今日暂且休战。”

他并不急于攻城。

在他看来，镇北关已是笼中之鸟，瓮中之鳖。

他要做的是慢慢地收紧绞索，欣赏猎物在绝望中挣扎的模样。

……

是夜，镇北关帅帐。

油灯的光晕里，尘埃静静浮动。

帐内无人言语，连呼吸都显得沉闷。

白日斩将的快意，已被夜风吹得一干二净。

压在众人心头的，是明明白白的死局。

萧济安坐在主位，下方，是以陈武为首的十余名高级将领。

“殿下，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

陈武指着沙盘，脸上满是凝重。

“末将已派人探明，北莽此次倾国来犯，兵分三路。

正面围困我镇北关的，是其主力，由铁木真亲自率领，兵力不下二十万。

另外两路偏师，已经绕过了我们，分别攻破了居庸关和紫荆关，如今恐怕早已深入我大夏腹地，烧杀抢掠。”

“他们这是围点打援，同时也是在逼迫我们出城决战。我们若是不出，他们便在我大夏境内肆虐。我们若是出城，以三万对二十万，无异于以卵击石。”

一名将领站起身，补充道：“他们这是围点打援，同时也是在逼迫我们出城决战。我们若是不出，他们便在我大夏境内肆虐，百姓遭殃。我们若是出城，以三万对二十万，无异于以卵击石。”他说着烦躁地扯了扯领口，仿佛喘不过气来。

“更要命的是粮草。”另一名将领接过了话头，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苦涩，

“殿下，我们关内储备，只够维持半月。半月之后，若无援军，我军便会不战自溃。”

“援军？”又一名将领惨笑一声，摇了摇头，“长城防线被破，京城必定震动。

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陛下立刻派兵，从京畿大营日夜兼程赶到此处，最快也要一个月。我们……根本撑不到那个时候。”

一个又一个坏消息，气氛越发凝重。

有人提议，集中所有兵力，固守待援，但很快就被粮草不足的问题否决。

有人提议，由殿下您带领一支精锐，从西门突围，返回京城搬救兵，留下一部分人死守关城。

但这无异于让留守的将士等死，更会让殿下背上临阵脱逃的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