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开始不受控的剧烈挣扎起来,生理的疼痛让他不自主的试图蜷缩身体。
电工胶布展现出了工业级应有的韧性,将他死死地禁锢在原地,只有脑袋和脖子能徒劳地晃动。
剧痛让他的脸开始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瞬间浸湿了头发。
陈立保持着施法姿势,看着惨叫挣扎的托尼,咂了咂嘴,对着被搞得有点懵的吴医生说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还好有胶布吧?不然这会儿他估计已经蹦起来把你手术台给拆了。”
吴医生:“……”
“别分心!吴医生!”陈立提醒道,“赶紧取弹片!我这边持续治疗,我保证他叫得再欢也死不了!”
吴医生一个激灵,努力克制住自己不去换位思考,如果自己经历了这个酷刑会怎么样。
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光屏和手中的器械上。
一楼客厅。
罗德上校猛的从沙发上直起身,耳朵动了动,脸上带着不确定的惊疑:
“等等……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好像……好像是惨叫?从下面传来的?”
哈皮·霍根正在用力咀嚼着食物,嘴里发出含糊的声音:
“额?…………嚼嚼……好像没有啊……嚼嚼……上校你太紧张听错了吧……嚼嚼……”
佩珀·波茨似乎也听到了充满痛苦的嘶吼。
这让她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褪去了最后一丝血色。
但她想起了托尼进去之前的再三叮嘱。
“不管你们听到什么,闻到什么,就算看到下面冒烟了,都绝对!绝对!不准下来!”
她拦在了通往地下室的电梯门前。
“詹姆斯,不行!”
佩珀的声音有些紧张,但语气却很坚定。
“托尼一开始就跟我们说过,不管发生什么情况,听到什么声音,都绝对不能下去妨碍手术!他相信伊森!而我们相信托尼!”
罗德看着两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叹了口气:“唉!”
他也开始在原地踱步。
地下手术室,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声学与光学的实验室。
“You son of a bitch! You mother-loving **!!!
伊森!我记住你了!
还有吴!
你们两个刽子手!屠夫!
我要告你们!我要把斯塔克工业的法律团队全都叫来!
告到你们倾家荡产!
把你们的棍子和手术刀都赔给我当精神损失费!!
啊——!!!”
托尼·斯塔克的叫骂声,中气十足,从一开始的F开头词汇,到对两人职业操守和祖宗十八代的亲切问候,到哀求给自己加大药量注射麻醉,但发现在治疗术之下麻醉真的没用时。
托尼又开始恳求两人停止手术,最后再到对未来法律行动的详细规划。
对于陈立来说相当于一场即兴脱口秀,虽然血腥了一点,但还是可以接受的。
只是对于托尼本人来说就不太好受了,他很清醒的以第一视角看着自己被两个男人控制着动弹不得。
而且疼痛不仅来自于心脏被拨弄,还有来自于第一视角的恐惧。
这嚎叫已经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没有减弱,反而因为治愈术越发嘹亮和高亢。
陈立一边维持着治愈术的白光输出,一边对依旧在全神贯注夹取最后几片小弹片的吴医生,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啧啧,老吴,可以啊。”
陈立忍不住用感叹道。
“心理素质杠杠的!听着这牲口嚎了这么久,手居然一点都不抖?你这专注力。”
他是真心佩服,在这种杀猪现场的噪音污染下,吴医生还能操控微米级别的器械,在跳动的心脏旁边进行精细操作,这神经绝对是钛合金做的。
吴医生没有理会陈立的话。
随着最后一片闪烁着金属寒光的弹片被成功取出,放入了旁边的托盘里。
“所有弹片,清除完毕。”
吴医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了一些。
他感到疲惫,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但手术还没结束。
他准备进行最后的缝合步骤。
拿起特制的生物蛋白缝合线,转向托尼胸口的几个洞时。
陈立又开口了:“哎,老吴,等等!不用那么麻烦,看我的!”
吴医生疑惑的看向陈立。
只见陈立双手紧握钢棍,体内的精神力开始加大输出!
如果说之前的治愈术是涓涓细流,那么现在,就是开闸泄洪!
嗡——!!!
法杖顶端的白色光芒变得炽烈!
在这股光芒的冲刷下,托尼胸口那三个被切开的小创口,以及胸骨中心的大洞,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肉芽组织如同快进镜头下的植物生长,迅速填补……几乎是几个呼吸之间,小创口就消失不见了,中心的大洞也开始被肉芽填补。
托尼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的哀嚎,也在这生命能量的灌注下,发生了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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