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武问道:大哥,依我看,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了吧?
未必!林朝羽摇头笑道:我们给张家的压力太大,他们药铺生意遭受重创,利润骤减,岂肯善罢甘休?必定要想方设法夺回利益。
他们哪来这么大的胆子?难道不怕我灭了他们满门?林朝武眉头紧锁。
打个比方。
林朝羽略作沉吟,若是今日张家派人砸了我们一家青山医馆,你可会血洗张府?
这......林朝武迟疑片刻,全凭大哥做主,我信得过你。
林朝羽轻叹一声:为兄自然不会为这等小事让你大开杀戒。
真若如此,官府会来找麻烦,黑道会来纠缠,其他商会更会群起攻之。
到那时,香江恐怕再无你我容身之所。
林朝武仍不服气:那为何张家敢扬言取我们性命?
只因我们根基尚浅。
林朝羽摊手道,眼下我们在黑白两道的影响力,不过局限于西九龙一带。
说白了,在那些人眼里,我们不过是待宰的肥羊。
我们赚得越多,在他们看来就越像三岁孩童怀抱金砖招摇过市,自然要绞尽脑汁来抢夺。
张家兄弟实在可恨!林朝武愤然道。
不必太过介怀。
林朝羽淡然道,今日是张家,明日或许是旁人。
这个世道本就是弱肉强食。
我们羽翼未丰,在旁人眼中不过是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想到此处,林朝羽不禁心生感慨。
前世虽也有商海沉浮,但至少规则分明,法度尚存。
哪像如今这般黑白混淆,各方势力盘根错节。
不过话说回来,乱世之中,想要出人头地反倒容易得多。
林朝武握拳道:迟早要让他们知道厉害!
林朝羽不以为意地笑道:所以需要你适当展现实力,让张家心存忌惮。
只要他们不敢逾越底线,能用的手段也就那么几招,不足为惧。
待张家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我们日益壮大之时......林朝羽意味深长地顿了顿。
林朝羽淡然一笑:“香江必须承认我们的地位,我们,就是大亨!”
这个时代,想要成为真正的商业巨头,途径无非两种。
第一种是加入商会,在错综复杂的利益网中缓慢攀升。
必须向商会让利,有时甚至面对商会元老的无能后代,也得低头妥协。
依靠商会扶持完成权力交接,往往需要耗费十几年光阴。
另一种则是白手起家,但这条路充满荆棘。
毫无背景的创业者必然成为他人眼中的肥肉,遭遇无数明枪暗箭。
可一旦挺过这些风浪,自然会赢得尊重,更不必受制于商会规则。
若非林朝武的存在,林朝羽或许会选择依附商会,牺牲部分利益换取发展空间。
但如今有了胞弟相助,林朝羽决心放手一搏。
他笃定的底线很简单——对方不敢公然取其性命。
至于其他手段,无非兵来将挡。
并非林朝羽轻视张家,实在是对这个买办家族的能力不敢恭维。
林朝武问道:你觉得张家会耍什么花招?
花样?林朝羽轻笑:左不过两种手段。
其一是勾结洋人查封我们的医馆,但这需要大把撒钱。
这些日子我没少打点洋人关系,他们想走官方途径可没那么容易。
充足的现金流让林朝羽底气十足。
通过刘海柱的牵线,他已结识数位高层洋人。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至少官方层面不会轻易动他的产业。
ICAC要到1974年才成立,如今才1960年。
十四年后若还不能在香江立足,那真该找根绳子上吊了。
其二就更简单了。
林朝羽耸耸肩:找黑帮砸我们的医馆。
只要不直接对我们兄弟动手,只针对产业就好。
林朝武眉头紧锁:哥打算怎么应对?
早说过,不必着急。
林朝羽气定神闲,后发制人。
后发制人?
......
事态发展正如林朝羽所料。
张家果然出手了,目标正是林氏兄弟的医馆和诊所。
既然奈何不了林朝羽,那些人便将矛头指向了医馆和诊所。
林朝原以为对方至少会试探性地对自己和林朝武下手,结果对方竟选择了最低级的手段——直接冲击医馆。
损失相当惨重。
青山集团会议室
刘长福罕见地出席了这次会议。
其实他早已想通,当初林朝羽不过是借着洋人的名头吓唬他。
那时候的林朝羽根本没什么底气。
可即便现在明白过来,刘长福也无可奈何。
如今的林朝羽羽翼已丰,结识的洋人早已不是刘海柱那个级别,而是更有权势的存在。
若刘长福胆敢背叛,林朝羽轻易就能碾碎他。
对付张家或许不易,但收拾一个刘长福易如反掌。
更何况,就算他想反,手下人也未必答应。
关键原因在于,林朝羽掌控着他们的经济命脉——医疗费、丧葬费、安家费全由他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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