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德尊直视着他,我只是希望远东交易所能继续运作。
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盈利。
我认为华资企业潜力巨大,而你已为远东交易所打下良好基础。
由你继续主持大局,我相信会发展得更好。
要是我说不呢?林朝羽眼中带着玩味。
我不信你真会发动工人罢工。
祁德尊不急不缓地说,若真要行动,你大可暗中筹划,何必在同舟共济互助会的茶话会上公开提议?这不过是你的施压手段罢了。
林朝羽慢条斯理地吃完盘中最后一块牛肉:祁先生,那你是否也在担忧,今晚这顿饭之后,我是否会真的付诸行动?一旦工人罢工,你们能否承受后果?
我们当然能应对。
祁德尊淡淡道,港督会支持我们。
况且,我不认为你的互助会成员都愿意陪你冒险。
他们各有利益考量,若你无法带给他们好处,你觉得这些人会怎么做?
或许你现在是领袖,是会长。
但若不是了呢?祁德尊意味深长地问,我很好奇,若你知道有多少人私下与我联络——包括你所谓的理事们——你会作何感想?
“林先生,只要你接受我们的要求,名单立刻交到你手中,你依然是华人领袖,你觉得如何?”
祁德尊微微一笑,等待对方的回应。
“祁德尊先生,你觉得我会这么容易妥协吗?”林朝羽轻笑一声,语气淡然:“我并不想与你们为敌,但我讨厌有人高高在上地对我发号施令。”
他举起红酒杯,轻轻摇晃,继续说道:“感谢你的赏识,不过,我必须提醒你,祁德尊先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我林朝羽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角色,香江终究是华人的地方,英国人说了并不完全算。”
说完,他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缓缓起身:“酒不错,我很喜欢。
告辞了,祁德尊先生。”
林朝羽转身离开,背影从容而坚决。
整个香江的气氛骤然紧绷。
林朝羽的行动愈发果断,而港英政府也开始步步紧逼。
双方的对峙越来越激烈,这场华人资本与英资的较量正式拉开序幕。
无论是林朝羽还是港督,都绷紧了神经,等待着对方先露出破绽。
港府首先出手,派遣审计部门进驻远东交易所,要求彻查账目。
林朝羽并未阻拦,而是配合调查,表面上看双方相安无事。
然而,外界早已嗅到风暴的气息。
一旦审计结果不尽人意,港府借题发挥,林朝羽必将反击。
此刻的远东交易所,犹如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只差最后一根 。
李福兆在林朝羽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神色焦虑。
时间一天天过去,他的不安愈发强烈,内心不断挣扎。
一会儿担忧局势失控,想要劝说林朝羽收手;一会儿又觉得若不奋力一搏,只会被人踩在脚下。
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他备受煎熬,连头发都掉了不少。
相比之下,林朝羽却显得气定神闲,毫无紧张之色。
他甚至在办公室里添置了一台电视机,闲暇时观看奥运会的相关报道。
此时的电视尚未实现直播,只能通过英文频道接收转播的消息。
“还是不如后世痛快啊!”他轻声感叹。
林朝羽暗自思忖:“日后或许可以尝试生产电视机,让向笛实业研发电视机玻璃,若能进一步突破技术,直接推出彩电就再好不过了!”
目前彩电虽已存在,但仍未实现大规模量产,这需要集成电路技术和其他相关领域的突破。
林朝羽有意涉足,但苦于手头缺乏专业人才。
最近,林朝羽在香江推出了几个化工品牌,包括洗发水、沐浴露、洗衣粉和肥皂等产品。
由于价格适中,这些商品在香江颇受欢迎。
他还计划将销售范围扩展至东南亚地区。
这些化工产品均由大陆生产。
林朝羽引进了大量设备,推动大陆化工产业快速发展。
他索性将整个产业链设在大陆,产品在香江贴牌后以香江品牌销售。
品牌名称早已敲定——雕牌。
在林朝羽看来,这个名字简洁有力,令人印象深刻。
林朝羽越是表现得从容不迫,李福兆就越发焦虑。
他意识到,这位似乎真的对眼前的事态毫不在意。
林朝羽的态度很明确:既来之,则安之。
让港英政府自行审核,静观其变。
“林先生,审计部门的人已经离开,部分资料被带回港府了。
”许漫丽敲门进来汇报道。
“好,我知道了。
”林朝羽淡然一笑,“接下来耐心等待就好。”
李福兆急得直跺脚:“林先生,您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万一事态恶化,港府会如何处置我们?就算这次他们妥协,下次呢?要不您再联系一下伦敦那边的关系?”
“现在找关系已经来不及了,”林朝羽摇头道,“你怎么知道伦敦方面不会支持港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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