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如天河决堤般倾盆而下,将义庄市彻底笼罩在一片雨幕之中。雨滴疯狂地敲打着窗户,发出密集而又杂乱的声响,仿佛是恶魔在黑暗中奏响的恐怖乐章。23:30 分,义庄市的末班公交车在风雨中缓缓前行,车身在积水里艰难地划过,溅起高高的水花。
车内的灯光昏黄而黯淡,像是随时都会熄灭的烛火,在风雨的侵袭下摇曳不定。迟步宝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双眼无神地望着窗外那模糊不清的世界。
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黑眼圈浓重得仿佛被人重重地揍了一拳,头发也因为整日的忙碌而变得凌乱不堪,几缕湿漉漉的发丝贴在他那毫无血色的脸颊上。他的衣服被雨水打湿,紧紧地贴在身上,让人感到说不出的难受。
迟步宝在心中不停地抱怨着这糟糕的天气,更抱怨着自己那忙碌而又毫无意义的生活。为了完成那个该死的项目,他已经连续加班了好几个通宵,如今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干了精力,只剩下一副疲惫的躯壳。
“这鬼天气,什么时候才能停啊!” 迟步宝忍不住低声咒骂道,声音里充满了烦躁和无奈。他的声音在这空旷而又寂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司机老陈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小伙子,别抱怨了,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喽。
赶紧回家睡一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老陈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开了大半辈子的公交车,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和事,对生活早已没有了太多的奢望,只希望每天能平平安安地跑完这几趟车。
迟步宝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心里清楚,即使回到家,等待他的也不过是短暂的休息,然后又要投入到那无休止的工作中去。这个城市就像一个巨大的牢笼,将他紧紧地束缚在其中,无法逃脱。
公交车在风雨中继续艰难地行驶着,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在雨声的掩盖下显得微弱而又沉闷。
突然,老陈猛地一脚刹车,车身剧烈地摇晃了一下,迟步宝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前冲去,差点撞到前面的座椅上。
“怎么回事?” 迟步宝惊恐地抬起头,大声问道。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老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脸上的表情充满了震惊和恐惧。迟步宝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在前方的拆迁废墟中,有一个闪烁的霓虹灯牌,上面写着「老张馄饨摊」几个大字。在这一片破败和黑暗的废墟中,那霓虹灯牌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黑暗中伸出的一只诡异的手,在召唤着他们。
“这…… 这怎么会有个馄饨摊?” 老陈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在这条线路上跑了这么多年,对周围的环境再熟悉不过了,这里明明是一片拆迁区域,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馄饨摊呢?而且,还是在这样一个风雨交加的深夜。
迟步宝的心中也充满了疑惑,但此刻他的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从昨晚开始,他就一直在忙着工作,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现在早已是饥肠辘辘。那馄饨摊的出现,就像是黑暗中的一丝曙光,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师傅,要不我们去吃碗馄饨吧?” 迟步宝试探性地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希望老陈能够答应他的提议。
老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反正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吃碗馄饨暖暖身子也好。” 虽然心中充满了疑虑,但老陈也实在抵挡不住那馄饨的诱惑。在这样寒冷的雨夜,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无疑是最诱人的。
两人下了车,朝着馄饨摊走去。雨水打在他们的身上,冰冷刺骨,狂风也在不停地呼啸着,似乎想要将他们吹倒。迟步宝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加快了脚步,心中只想着尽快吃到那热气腾腾的馄饨。
当他们走近馄饨摊时,迟步宝才发现这个摊子的破旧。棚子是用几块破旧的塑料布搭成的,在风雨中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被吹走。几张桌椅也是破旧不堪,上面满是岁月的痕迹。摊主是一个身材瘦小的老头,正站在摊前忙碌着。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像是被岁月刻下的一道道伤痕,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
“欢迎光临,想吃点什么?” 老头抬起头,看到迟步宝和老陈,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热情地招呼道。他的声音沙哑而又低沉,仿佛是从古老的岁月中传来的。
迟步宝和老陈在一张桌子前坐下,点了两碗馄饨。老头熟练地将馄饨下进锅里,不一会儿,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就端了上来。馄饨的香气扑鼻而来,迟步宝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舀起一个馄饨放进嘴里。
就在他咬下馄饨的瞬间,迟步宝突然发现汤里有一个奇怪的东西。他定睛一看,竟然是一片带血的指甲!迟步宝只觉得一阵恶心,差点吐了出来。他猛地放下勺子,惊恐地看着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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