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得道在那如渊薮般无尽的恐惧与绝望中,似是被一只无形且冰冷的魔手紧紧攥住,拼了命地挣扎、扑腾,时间仿若被恶魔扭曲,他根本不知这样的挣扎究竟持续了多久。
每一秒,都像是有尖锐的冰碴在刮擦着他的神经。突然,周遭的一切毫无征兆地扭曲、变幻,眼前景象陡然间天翻地覆,他竟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阴暗潮湿得近乎窒息的工坊之中。
工坊里,那股刺鼻的腐臭味仿若实质化的黑色瘴气,直往他的鼻腔、肺腑里钻,熏得他几欲作呕。地面上,暗红色的血水正缓缓流淌,那色泽,恰似被榨干了生命的残躯所淌出的最后一丝生机,仿佛此地刚刚历经一场惨绝人寰、血腥至极的杀戮,每一滴血水都似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邹得道惊恐得双眼圆睁,眼白中布满了血丝,他慌乱地环顾四周。只见工坊的墙壁上,密密麻麻挂满了各种诡异至极的工具。那锋利的手术刀,刃口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似乎随时准备划开鲜活的皮肉;扭曲的铁钩,形状怪异得如同恶魔的利爪,仿佛曾死死勾住过无数冤魂;还有一些他从未见过、完全超乎想象的奇怪器具,每一件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仿佛在无声地讲述着它们曾犯下的罪孽。
在工坊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个巨大的石缸,石缸表面刻满了神秘而又诡异的符号,那些符号仿佛是古老的诅咒,在昏暗中散发着幽微的暗光。缸里,装满了浓稠的绿色液体,那液体像是有生命一般,正缓缓地涌动、翻滚着。凑近细看,隐隐约约能瞧见一些人形的物体在其中沉浮,时而浮现,时而隐没,就像是在这浓稠的炼狱之液中拼命挣扎,却永远也无法逃脱。
邹得道的双腿止不住地打颤,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绵软无力。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其中一个石缸,心脏跳得仿若要冲破胸膛。当他终于看清缸内的景象时,一股强烈到近乎要将他吞噬的恶心感,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
缸里浸泡着的,竟是一个个活人蛹!这些人蛹的身体被密密麻麻的丝线紧紧缠绕,那些丝线就像是一条条蠕动的黑色虫子,死死地缠着他们。他们只露出一张痛苦扭曲的脸,脸上的肌肉因极度的痛苦而扭曲成了一种无法形容的诡异形状,眼睛空洞无神,却又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嘴里不断发出微弱、凄惨的呻吟声,那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最深处传来,正向着邹得道诉说着他们那令人心碎、惨不忍睹的悲惨遭遇。
就在邹得道震惊得呆立当场,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这些**人蛹像是收到了某种邪恶的指令,竟突然齐声尖叫起来:“还我眼睛!” 那声音尖锐而凄厉,划破了死寂的空气,仿佛是无数冤魂在齐声控诉。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刺向邹得道的耳膜,让他毛骨悚然,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邹得道下意识地猛地伸出双手,死死捂住耳朵,双脚拼命地想要挪动,想要逃离这个可怕得如同噩梦深渊的地方。然而,他的双腿却像是被恶魔施了定身咒,被死死地钉在了地上,无论他如何用力,都无法挪动分毫。
此时,邹得道突然感觉手中一沉,不知何时,他手中竟多了一本记录本。定睛一看,正是他父亲生前留下的那本。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缓缓翻开记录本。就在翻开的瞬间,上面竟自动浮现出一行行血红色的文字:“取未腐之目,浸晨露三日,辅以童子尿,可治眼疾。” 邹得道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那原本就因恐惧而放大的瞳孔,此刻更是缩成了针尖大小。他难以置信地发现,这些文字的笔迹,竟然变成了他父亲的字!那熟悉的笔锋,此刻却像是来自地狱的召唤,透着无尽的诡异与恐怖。
心中喊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父亲,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邹得道心中被恐惧和疑惑填得满满当当,他疯狂地翻阅着记录本,双手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指甲都深深嵌入了掌心。他的双眼瞪得滚圆,眼球布满血丝,像是一只要择人而噬的野兽,希望能从这诡异的记录本中找到一些线索。然而,随着他的翻阅,记录本上的文字变得越来越诡异。那些文字仿佛被注入了邪恶的灵魂,有了生命一般,在页面上扭曲、蠕动,就像是一群黑色的虫子在疯狂地涌动,仿佛在向他传达着某种可怕到让人不敢想象的信息 。
邹得道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疯狂地翻阅着手中那本破旧的记录本,每翻过一页,那纸张摩挲的沙沙声都像是恶魔的低语,让他的心跳愈发急促。
突然,工坊里的灯光毫无预兆地剧烈闪烁起来,忽明忽暗,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声。
那些原本浸泡在石缸里的活人蛹,像是被某种邪恶的力量唤醒,伴随着令人作呕的撕裂声,缓缓地从缸中爬出。他们的身体以一种诡异而扭曲的姿态蠕动着,被丝线紧紧缠绕的部位不断渗出血水,浓稠的血水在地上拖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仿佛是地狱中冤魂留下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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