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土亢僵坐在床边,手指仿若被无形的丝线操控,机械地摩挲着核桃上那一道道凸起的纹路。
核桃触手温润,可此刻在他的感知里,那触感却好似爬满了密密麻麻、细小蠕动的虫蚁,顺着指尖一路攀爬至全身,令他浑身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想起钱崇富当初接过核桃时那副志得意满、不可一世的模样。
彼时,钱崇富西装袖口滑落的金表,在刺目的阳光下折射出扎眼的光,可如今,那张曾经油腻的笑脸,却无端地与冥币上扭曲诡异的符咒重叠在一起,强烈的画面冲击,让甄土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酸水涌上喉咙,险些呕吐出来。
“嗡嗡 ——” 手机突兀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那震动声仿若来自地狱的丧钟,打破了这份死寂。
甄土亢目光呆滞,机械地划开屏幕,映入眼帘的是本地新闻推送,头条配图里,钱崇富的遗照竟像是在狰狞地狞笑。
照片上的钱崇富,双眼圆睁,眼神空洞却又仿佛藏着无尽的恐惧,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诡异至极的弧度。
新闻标题格外惊悚:凌晨三点,本市知名富商钱崇富被发现暴毙在自家书房。警方现场勘查显示,钱崇富双手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死死攥着那对核桃,硬生生塞进自己嘴里,喉咙被核桃尖锐的棱角戳出两个血洞,汩汩鲜血早已干涸,在周围凝结成暗红色的斑块,宛如恶魔留下的可怖印记。
法医初步判断死因是窒息死亡,可诡异的是,照片中滚落到地上的核桃,竟然地沾着新鲜的脑浆,仿佛这些核桃在吸食了钱崇富的生命后,还贪婪地汲取着他的脑髓,每一颗核桃上的脑浆似乎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久久不散。
“叮铃 ——” 尖锐的门铃声骤然响起,在这静谧又压抑的氛围里,好似恶鬼的尖啸,显得格外突兀惊悚。
甄土亢像是惊弓之鸟,心脏猛地一缩,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向猫眼。透过猫眼望去,门外空无一人,唯有一滩潮湿的水迹,仿若一条蜿蜒的毒蛇,从门口一直延伸至楼梯拐角。
在昏黄黯淡、闪烁不定的廊灯下,那水迹泛着诡异的青白色光,好似隐藏着某种不可名状的邪恶力量,仿佛随时都会化作一只狰狞的魔手,将他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甄土亢颤抖着双手,缓缓打开门,只见一个浸透了不明液体的快递盒,静静地躺在地垫上。包装纸被液体洇成暗红色,好似被鲜血浸染,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腐臭气息,那味道直冲脑门,令他几近昏厥。
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缓缓拆开快递盒,刹那间,一股浓烈刺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腥臭的血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喷涌而出,瞬间将他胸前的衬衫染成一幅诡异扭曲的地图。
待他惊魂未定地看向盒内,竟是半截断指,指甲缝里还清晰可见嵌着的核桃碎屑,仿佛在无声诉说着断指主人遭受的惨烈折磨。断指的伤口处皮肉外翻,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丝丝缕缕的黑色血丝从伤口处蔓延开来,仿佛有什么邪恶的东西正在从断指中生长出来。
恐惧如汹涌潮水,瞬间将甄土亢彻底淹没。
他踉跄着退回屋内,脚步虚浮,仿若踩在云端,每一步都绵软无力,仿佛随时都会跌倒。就在他转身的刹那,眼角余光瞥见客厅的镜子,镜中竟映出无数张脸。
仔细一看,竟是这些天被他欺骗过的看过这对文玩核桃的人们,他们的五官扭曲变形,如同被恶魔肆意摆弄的玩偶,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一排森然惨白的牙齿,齐声发出尖锐刺耳、令人毛骨悚然的嘲笑:“你以为能逃掉吗?” 那声音仿若一把把尖锐的钢针,直直刺进甄土亢的耳膜,震得他头痛欲裂,仿佛脑袋即将炸裂。
甄土亢惊恐地双手捂住耳朵,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渗出,在地板上汇聚成一小滩血泊,而他则无力地跌坐在地,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仿佛被狂风肆虐的落叶。
夜晚,浓稠如墨的黑暗笼罩着整个房间,仿若一块巨大的黑色裹尸布,将甄土亢紧紧包裹。甄土亢蜷缩在客厅的角落,将所有门窗都反锁得严严实实,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着那对静静躺在茶几上的核桃。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如利剑般刺进屋内,在核桃表面勾勒出一道道阴森恐怖的轮廓。突然,一阵细微的 “咔咔” 声,仿若有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动着恐惧的琴弦,从核桃处悠悠传来。
那声音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核桃内部奋力蠕动,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每一声 “咔咔” 都仿佛是恶魔的低语,在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令甄土亢寒毛直竖。甄土亢只觉浑身僵硬如石,大气都不敢出,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那剧烈的跳动声在他耳中如同战鼓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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