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仿若一颗颗呼啸的子弹,裹挟着令人胆寒的气势,以排山倒海之势噼里啪啦地疯狂砸在柏油马路上。
那雨点砸落的力量极大,每一滴都仿佛要将地面砸出一个深坑。刹那间,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层厚重且密不透风的雨幕所笼罩,变得模糊不清,目力所及之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好似置身于混沌之初。
转瞬之间,柏油马路便被浇成了一面幽邃的黑色镜子,反射着街边昏黄且摇曳的路灯光芒,影影绰绰,那光晕在雨幕的折射下,扭曲变形,如同来自异世界的鬼火,让人无端地心生寒意。
雨水湍急地流淌,沿着地势的起伏,汇聚成一道道浑浊的溪流。溪流中裹挟着杂物,树枝、垃圾在其中翻滚,好似被某种邪恶的力量驱使。它们在路边的排水沟里汹涌奔腾,发出令人胆寒的咆哮声,那声音仿若无数冤魂在哭诉,好似要将整个世界卷入无尽的深渊。
他,于子将,一名美团外卖骑手,每日如不知疲倦的陀螺,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间穿梭。风里来雨里去,生活的重担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却也只能咬着牙,为了生计奋力奔波。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驱散黑暗,天边只是泛起一抹鱼肚白,城市还在沉睡之中,他便已骑着改装过电瓶的电动车,穿梭在空荡荡的街道上。
夜晚,城市灯火辉煌,霓虹灯闪烁,喧嚣热闹,他依旧在各个小区、写字楼间忙碌,直到夜深人静,街道上只剩下偶尔驶过的车辆,和他孤独的身影。
于子将今年二十八岁,自幼成长于单亲家庭,父亲在他年幼时便决然离去,只留下他与母亲相互依偎。
那些艰难的岁月里,母亲一人挑起生活的重担,白天在工厂里辛苦劳作,机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母亲在其中忙碌的身影显得那么渺小。
晚上回家还要操持家务,昏暗的灯光下,母亲疲惫的面容和粗糙的双手,于子将都看在眼里,疼在心中。
可命运弄人,两年前,母亲突患重病,病魔如狰狞的恶兽,瞬间吞噬了这个本就并不富裕家庭的安宁。
母亲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身体日渐消瘦,于子将看着心如刀绞。为给母亲治病,于子将倾其所有,不仅花光了家里微不足道的积蓄,还背负了一屁股债务。
走投无路之下,他选择成为外卖骑手,每日风餐露宿,风刮在脸上如刀割一般,烈日下皮肤被晒得黝黑脱皮,虽工作艰辛,却也盼着那相对稳定的收入能支撑起这个摇摇欲坠的家。
此刻的于子将正在送着外卖,他抬手抹了把头盔面罩上不断滑落的雨水,眉头紧紧拧成一个 “川” 字。那雨水冰冷刺骨,顺着指尖滑下,似有一股寒意径直钻进了骨髓,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的手指因为长时间被雨水浸泡,已经有些泛白,关节处微微发红,透着丝丝疼痛。
他的电动车在雨中艰难地缓缓前行,雨水不断拍打着车身,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他的心上。
车轮在积水中艰难地转动,溅起大片水花,车身也随之微微摇晃,好似随时都会被这风雨掀翻。每一次雨滴落下,都仿佛是命运沉重的敲打。车尾的美团外卖箱仿佛被注入了邪祟,发出指甲抓挠铁皮般刺耳的声响,那声音尖锐、凄厉,在这暴雨的嘈杂声中尤为突兀,直直钻进于子将的耳朵,搅得他心烦意乱。
于子将烦躁地伸手用力拍了拍箱子,嘴里嘟囔着:“这破箱子,回头得好好修修了。真他妈见鬼,这雨下得这么大,单子还这么急。” 可他未曾料到,这看似寻常的举动,却似开启了一场噩梦的开关。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毫无征兆地发生了诡异变化。那原本清晰的屏幕,瞬间像是被一股古老而邪恶的力量侵蚀,爬满了青黑色的霉斑,那些霉斑如同活物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扩散。
它们的边缘扭曲,像是无数条蠕动的虫子,所到之处,屏幕上的色彩迅速褪去,变得灰暗无光。导航箭头在屏幕上疯狂地旋转起来,好似陷入了癫狂,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竟诡异地指向了护城河中央。
于子将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的眼球因为震惊而微微凸出,死死地盯着屏幕,仿佛要将其看穿:“这他妈是让我划船送餐?开什么玩笑!” 他忍不住咒骂出声,指尖微微颤抖着悬在取消键上方,内心天人交战,犹豫不定。
接这单,前路未知,充满诡异;取消订单,又怕面临平台处罚,本就艰难的生活雪上加霜。“不行,不能取消,妈还等着钱治病呢。好吧,我替你送吧!”
于子将咬了咬牙,心里想着,可那不安的感觉却愈发强烈,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他的心脏,让他感到一阵窒息。
在他犹豫之际,后颈突然贴上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触感,好似一块腐烂多日的海带,湿滑而又黏腻,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混杂着雨水的腥味,直冲鼻腔,让于子将差点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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