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
小区中心花园的长椅旁,几株迎春花正开得热闹,金黄的花瓣铺了一地,香气淡淡的。可这春日的好景致,却被一阵尖利的议论声打破 —— 张婶和新搬来的刘芳凑在长椅上,脑袋凑得极近,嘴里叽叽喳喳地说着,眼睛还时不时瞟向四周,像两只警惕的麻雀。
刘芳穿着件亮粉色的外套,手里攥着个绣花手帕,脸上带着八卦的兴奋:“张婶,你说林家晓梅结婚,真就只在家常菜馆摆了 8 桌?我之前住的小区,人家嫁女儿,光是酒店就花了好几万,婚纱都是从上海租的,晓梅这也太寒酸了吧?”
张婶撇了撇嘴,往地上啐了一口,声音压得低却字字清晰:“寒酸?我看是没钱!你以为林家真有那么富裕?拆迁分的钱,开家具厂、五金店都投进去了,晓梅找的那个周凯,爸妈就是普通老师,能有啥家底?说白了,就是打肿脸充胖子,表面看着红火,指不定背地里欠着债呢!”
“真的假的?” 刘芳眼睛一亮,身子往张婶身边凑了凑,“我看建业的五金店生意挺好的,上次我去买水龙头,排队的人都不少,应该赚了不少钱吧?”
“赚啥钱?” 张婶嗤笑一声,手里的手帕甩得啪作响,“都是些小本买卖,赚的都是辛苦钱!你没看建业天天早出晚归的,跑市场、送货物,累得跟孙子似的?哪像咱隔壁老王家的儿子,开公司当老板,天天坐在办公室里吹空调,一年赚的钱比建业十年赚的都多!”
两人正说得热闹,穿深蓝色外套的李奶奶提着菜篮子路过,听见她们的话,脚步顿了顿,没好气地说:“张婶,刘芳,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林家的日子是踏实过出来的,晓梅结婚不铺张,是人家懂事,不慕虚荣;建业辛苦赚钱,是人家踏实肯干,比那些游手好闲的强多了!”
张婶没想到会被打断,脸上有点挂不住,梗着脖子说:“李奶奶,我又没说瞎话!晓梅要是真有钱,能不办个体面的婚礼?建业要是真赚大钱,能还骑着那辆旧电动车送货?我看啊,都是装给外人看的!”
“装?” 李奶奶放下菜篮子,指着不远处的林家小院,“人家林建国开家具厂,手艺好、价格公道,市区的民宿、餐馆都找他订家具;建业的五金店,货真价实,售后还方便,小区里谁没在他那儿买过东西?人家的红火,是街坊邻居认可的,不是装出来的!”
刘芳见张婶被怼,赶紧帮腔:“李奶奶,我们就是随口聊聊,没必要这么较真吧?再说,谁家过日子没点闲话,说说怎么了?”
“说说?” 李奶奶冷笑一声,“你们这哪是聊天,分明是背后说人闲话!张婶,你忘了你儿子欠赌债,是谁帮你找社区民警调解的?你女儿找工作,是谁帮着打听的?都是林家!人家好心帮你,你倒好,背后说人家坏话,良心过得去吗?”
张婶的脸瞬间红了,嘴里嘟嘟囔囔地辩解:“我没忘,可我说的也是实话……”
“实话?” 李奶奶懒得跟她纠缠,提起菜篮子就走,“我看你们就是闲的!有这功夫议论别人,不如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孩子,别总想着东家长西家短!”
看着李奶奶走远的背影,张婶心里的火气更旺了,却又找不到话反驳,只能拉着刘芳转移话题:“别理她,老糊涂了!咱接着说,你知道吗?赵秀兰跳广场舞,总抢 C 位,还跟领舞的王阿姨闹矛盾,人家王阿姨气的好几天没去跳舞!”
刘芳眼睛一亮,赶紧追问:“真的?我就说赵秀兰看着老实,没想到这么有心机!抢 C 位干啥?不就是想在大家面前出风头嘛!”
“可不是嘛!” 张婶拍着大腿,说得有鼻子有眼,“我亲眼看见的,那天跳《小苹果》,赵秀兰故意往中间站,王阿姨让她往旁边挪挪,她还不乐意,两人在广场上差点吵起来!最后还是几个阿姨劝着,才没闹大。”
这话正好被刚跳完广场舞回来的王阿姨听见。王阿姨穿着件红色的舞服,手里拿着舞扇,脸色一沉,走过去说:“张婶,你这话可不能乱讲!我跟秀兰关系好得很,那天是我让她站中间带队的,她还不好意思呢!你凭空捏造瞎话,到底安的什么心?”
张婶没想到王阿姨会突然出现,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地说:“我…… 我就是听别人说的,不是故意的……”
“听别人说的?” 王阿姨皱着眉,“小区里谁不知道秀兰跳广场舞最实在,从不抢风头,还总帮着忘带舞鞋的姐妹,帮着照顾身体不舒服的阿姨。你无凭无据地污蔑她,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周围的几个阿姨也围了过来,纷纷帮腔:“是啊,张婶,秀兰为人实在,我们都看在眼里”“你别总跟着刘芳一起说别人闲话,大家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这功夫,不如跟秀兰学学,怎么好好跟人相处”。
刘芳见势不妙,赶紧拉着张婶站起来:“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两人狼狈地挤出人群,往楼道口走去,背后传来阿姨们的议论声,让她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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