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儿童赛车体验日”结束后的周三清晨,陈曦刚把艺术工坊的颜料分装完毕,手机就弹出了顾言的微信消息。附带的短视频里,小远穿着迷你版黑色赛车服,坐在临时搭建的模拟赛车里,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顾言半蹲在旁边,耐心地帮他调整操控杆:“对,转弯的时候轻轻掰这里,就像你上次玩卡丁车游戏一样,慢慢来。”配文很简单:“小远说想把‘赛车梦’延续到学校,我把两套模拟设备搬去了向阳小学,你下午送材料时,要不要过来看看?”
陈曦看着视频里小远认真的侧脸,指尖快速回复:“当然去!刚好下午要送新到的水彩笔,我们在学校门口汇合,我带点孩子们喜欢的草莓味小饼干。”
下午两点,陈曦提着装满材料的手提袋抵达向阳小学,远远就看到操场边围了一圈孩子,叽叽喳喳的笑声隔着老远都能听到。顾言站在模拟赛车旁,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连帽卫衣,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腕,正帮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调整头盔:“别害怕呀,这个模拟赛车不会真的跑,就像坐在家里玩游戏机一样,很安全的。你看小远,昨天还不敢碰,今天都能自己过弯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言抬头朝校门口看来,眼睛瞬间亮了亮,快步走过来:“你来了!孩子们刚才还在问‘陈曦姐姐什么时候到’,说想听你讲第一次练车熄火的糗事呢。”
陈曦笑着把饼干递给旁边的小远,蹲下身和孩子们围坐在一起,说起第一次踩离合时没控制好力度,导致赛车熄火三次的经历。孩子们笑得前仰后合,小远还特意举手补充:“顾言叔叔说,陈曦姐姐第一次过弯时,方向盘差点转反了!”
顾言在一旁没反驳,只是默默打开放在旁边的银色保温箱,拿出一瓶瓶常温果汁和包装好的小蛋糕,分给每个孩子:“这些蛋糕都是低糖的,里面没加坚果,你们可以放心吃。果汁是鲜榨的梨汁,喝了对嗓子好,等下还要喊口号呢。”
等孩子们拿着零食分散到操场各处,顾言才走到陈曦身边,从保温箱里拿出一个印着赛车图案的保温杯,拧开盖子递过来:“你早上在朋友圈说喉咙干,有点咳嗽,我让工作室的人用梨和蜂蜜煮了点水,温温的,你喝点润润喉。”
陈曦接过杯子,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到掌心,心里也泛起一阵暖意。她想起上次练车时,顾言提前准备好护手霜;筹备体验日时,他特意为孩子调整模拟赛车的座椅高度——这个总带着桀骜气场的赛车手,其实比谁都细心,总能注意到她忽略的小细节。
“对了,还有个东西要给你。”顾言突然想起什么,转身从放在操场边的背包里拿出一个黑色丝绒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副定制的赛车手套。手套是低调的深灰色,内侧绣着一个小小的“曦”字,指尖和掌心处还做了防滑纹路处理。“上次看你练车时,手腕总是不自觉地用力,长时间握方向盘容易酸痛。这副手套的腕部加了薄海绵垫,能帮你减轻压力,防滑纹路也能让你握方向盘更稳,下次练车就能用了。”
陈曦拿起手套,指尖轻轻抚摸着内侧柔软的布料,绣字的针脚细密又整齐,能看出制作者的用心。“谢谢你,顾言。你总是记得这些小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
“不用谢。”顾言笑了笑,阳光落在他脸上,柔和了他眼底的锋芒,“能为你做这些,我很开心。而且每次看到你和孩子们一起笑的时候,我都觉得,做这些比赢得赛车比赛还值得。”
两人并肩坐在操场边的长椅上,看着孩子们在模拟赛车前排队,偶尔有孩子举起手喊“陈曦姐姐”“顾言叔叔”,他们就笑着挥手回应。微风拂过,带着操场上青草的清香,时光仿佛都慢了下来。
“其实我小时候,和这些孩子很像。”顾言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回忆的温柔,“我爷爷是邻省山区的乡村教师,他教了一辈子书,退休前还在帮学校筹钱盖教室。我小时候总跟着他去学校,看着同学们在泥地上踢足球、用树枝在地上画画,就想着以后有能力了,一定要帮他们实现愿望。后来接触了赛车,我发现速度能带给我力量,现在能把赛车和公益结合起来,既圆了自己的梦,又能帮孩子们圆梦,我觉得特别幸运。”
陈曦看着他眼里的真诚,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悸动。她想起和顾言的第一次相遇——仓库旁的紧急救援;第一次练车时,他耐心指导她控制方向;筹备体验日时,他熬夜修改安全预案……这个看似难以接近的赛车手,其实一直用自己的方式,默默支持着她的公益事业,也温暖着她的生活。
“我也是。”陈曦轻声回应,“刚开始做‘生态计划’的时候,我总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怕辜负孩子们的期待。但遇到你、沈医生、星辞还有江学长之后,我才发现,公益不是一个人的战斗。尤其是你,虽然看起来桀骜,但其实比谁都细心,总能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给我支持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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