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虎爪带着破空之声,牢牢扣住了“鬼船”湿滑冰冷的船舷!
凌越没有丝毫犹豫,双手交替用力,身形矫健如猿,借着绳索之力,迅速向上攀爬!秦虎、刘老四等人也纷纷抛出钩索,紧随其后!
“鬼船”上的人显然没料到对方在陷入伏击的情况下,非但不逃,反而敢直接强攻这艘令人闻风丧胆的“鬼船”!一阵短暂的惊慌失措的呼喝声从船上传来,说的是语调古怪的异族语言,更加印证了凌越的判断!
“挡住他们!放毒粉!”一个略显生硬、却充满戾气的汉语嘶吼声响起,似乎是头目。
几个黑影慌忙抓起装有“水鬼盐”的布袋,就要向正在攀爬的凌越等人抛洒!
“休想!”秦虎怒吼一声,身在半空,竟猛地一蹬船壁,借力荡起,同时手中早已扣着的几枚铁蒺藜疾射而出!
噗噗噗!啊!
惨叫声响起,两名正欲抛洒毒粉的黑影手腕被铁蒺藜击中,毒粉袋子脱手掉在甲板上,白色的粉末弥漫开来,反而将他们自己笼罩!两人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脸部和喉咙,状若癫狂!
这恐怖的景象让船上其他人为之一窒!
趁此机会,凌越已然翻上船舷,就地一个翻滚,避开一把劈来的弯刀,同时腿部猛地一扫,将那名攻击者扫倒在地!他目光锐利,迅速扫视甲板。
这艘船内部结构果然经过大幅改造!甲板中央并非舱室,而是一个巨大的、类似水车般的木质机械装置,两侧有踏板,此刻正有四五名精赤着上身、满身油汗的壮汉在拼命踩踏,维持着船只的动力和平衡!那沉闷的声响正是源于此处!船头那狰狞的狼头撞角,内部中空,显然是用来喷射毒粉的机关!
而船上的人员,约有十余人,大多面相凶悍,穿着混杂,但使用的兵刃却多是制式的弯刀和短斧,动作整齐狠辣,透着明显的行伍气息和异族风格!那名发号施令的头目,身材高大,脸颊有一道狰狞刀疤,正用一双阴鸷的眼睛死死盯住凌越。
“杀光他们!一个不留!”刀疤头目厉声喝道,挥舞着一柄沉重的狼牙棒,率先向凌越扑来!
与此同时,秦虎、刘老四等人也纷纷成功登船,立刻与船上的敌人厮杀在一起!顿时,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喊杀声、兵刃碰撞声、惨叫声彻底打破了河面的迷雾!
凌越侧身躲过刀疤头目势大力沉的一记狼牙棒,沉重的风声刮得他脸颊生疼。他并不与对方硬拼,而是利用灵活的身法在狭窄混乱的甲板上周旋,目光却飞快地扫过每一个角落,寻找着证据和突破口!
他发现船尾堆放着几个密封的木箱,箱子上似乎烙着特殊的标记!还有那名刀疤头目的腰间,挂着一块非金非木的令牌,上面刻着的正是那狰狞的狼头!
必须拿下他!拿到令牌!
“秦虎!刘四哥!缠住其他人!这个头目交给我!”凌越低喝一声,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柄精钢短刺——这是他从按察使司武库中特意挑选的,适合近身搏斗。
“大人小心!”秦虎一刀劈翻一名敌人,焦急地喊道,却被另外两人缠住,一时无法脱身。
刀疤头目见凌越主动找上自己,狞笑一声,狼牙棒再次呼啸着砸来,势要将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年轻人砸成肉泥!
凌越眼神冷静,在现代学习的格斗术和犯罪心理学同时发挥作用。他看出对方力量极大,但招式略显笨拙,似乎更擅长马战而非这种颠簸的水上缠斗。他再次敏捷地闪避,同时短刺如同毒蛇出洞,疾速刺向对方的手腕、肘关节等脆弱部位!
刀疤头目没料到凌越身手如此灵活刁钻,一时间竟被逼得手忙脚乱,狼牙棒的优势完全无法发挥,反而被短刺划开了几道血口,虽不致命,却疼痛难忍,更是激起了他的凶性!
“吼!”他狂吼一声,不再顾及招式,如同疯虎般扑来,试图凭借体型和力量压倒凌越。
而另一边,河面上的混战也进入了白热化。钱贵带领的伏兵与王猛的人马杀得难解难分。箭矢穿梭,刀剑碰撞,不断有人惨叫着落水。漕帮子弟虽然勇猛,但王猛带来的人显然更加悍不畏死,而且配合默契,一时间竟僵持不下。
王猛站在船头,不断张弓搭箭,精准地射杀钱贵的手下,口中狂笑:“钱耙子!就凭你这点人手,也敢跟蒋爷作对?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钱贵躲在盾牌后,气得脸色铁青,却又被箭矢压得抬不起头,只能催促手下猛攻。
就在这混乱之际,谁也没有注意到,在战场边缘的浓雾中,悄然滑出了一条不起眼的小舢板。船上站着两个黑影,远远地眺望着激战的中心,尤其是那艘正在发生激烈接舷战的“鬼船”。
其中一人,身形瘦削,披着斗篷,看不清面容。另一人则身材魁梧,正是那日凌越在北方客商货栈外远远瞥见过的、带有浓重军伍气息的汉子!
“废物!”斗篷人看着“鬼船”上的战况,声音沙哑而冰冷,带着一丝怒意,“竟然被逼到这种地步!那狼首令牌绝不能被缴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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