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来了很多亲戚,小孩子自然也就多了起来,而且表兄弟、表姐妹还真不少,就像章宏的三个姑妈,都带着自己的孩子过来了。
这些表兄弟、表姐妹,以前也经常过来走亲戚,章宏能和他们玩到一起,甚至还是当仁不让的“孩子王”。不过,今天他要陪伴明艳,才没有时间再去当什么“孩子王”。
这几个表兄弟、表姐妹,文静一些的,会跟着雨桐、章扬,到小卖部里看看书,算是闹中取静;好动一些的,简直是自来熟,到处疯了一样地玩。
章宏还有一个小伙伴——堂叔叶德明。
德明家里也来亲戚了,来的依然是他爸挚友的一家人,他爸要求他必须在家里陪客人。农村就是这样,不管是沾亲的,还是带故的,只要没有断了来往,这种事情都愿意过来随个礼、凑个热闹,顺便续一续交情。
永实的这个挚友,与永诚也有交情,也就出现在了宾客的名单之中。
言归正题。
章宏带着明艳,来到了小果园的柿子树下。
丽萍拿了几个柿饼给明艳尝尝,明艳一直说好吃,丽萍高兴得把家里的柿饼都拿了出来,要明艳带到深圳。
按理说,老六的契兄过大寿,他的两个儿子理应到场,只是他的两个儿子,一个课业繁重,一个正面临高考,而且都不愿意回上山村,所以老六夫妇在取得了叶永诚夫妇的谅解之后,就只带了小女儿回来。
老六夫妇的两个儿子,早已与上山村断了联系,已经是新的“深圳人”。
柿子树的树枝上已经是光秃秃的了,不少枝杈也枯死了,村里有经验的老人,都说柿子树存活不了几年了,把永诚急得团团转,却又无计可施,只得在旁边重新种一棵。
章宏给明艳摘了一朵月季花,就一起悬空坐在一截枯树杈上。
月季花还带着露水,甚是娇艳,但花香被露水掩盖了大半。
明艳拈着花梗,轻轻转动着月季花,又很是惬意地荡着双腿。
“你的那些小学同学,都挺有趣的,一个沉默寡言、一个没完没了、一个心事重重……”
章宏惊讶地问:“你是怎么看出张向阳心事重重的?”
明艳微微一笑,回答道:“感觉……”
章宏也微微一笑,却多了一丝苦涩——为心事重重的张向阳感到苦涩。
“说说你这个同学的故事呗……”
向阳的心事,章宏是知晓的,也知道即使是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向阳一直无法释怀,最终变成了一个心结。
他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明艳紧锁着眉头,沉默了片刻,才说:“这就难怪如此了!但是,你的同学能够如此,这说明他的心是很善良的,也是真心悔改。你这个老班长,可要好好开导开导他……”
说实话,章宏也不知道怎么开导向阳——向阳需要的肯定不是开导,而是颜小芳的原谅。颜小芳一天不原谅向阳,向阳就一天也不能释怀。
两人没有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章宏点点头。
“我想知道,你和章扬,为什么爸妈都不再亲热了?”
章宏不知道明艳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妈和我姨一直说是你们长大了,不再黏着父母了,但我觉得应该不是因为这个……”
章宏看着明艳,等她继续往下说。
“是因为去年暑假的事情吧……”
一语中的。
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而且他和弟弟,都一直不能释怀。于是,思念一点点淡了、消失了,再见到父母的时候,也就没有亲热可言了。
章宏被轻易看透了心事。
在明艳面前,他觉得没有必要否认、没有必要隐藏,但他肯定也不会点头承认。
明艳突然转过身,很认真地说道:“你妈妈这几年过得挺不容易的,而且每天都在想你和章扬。很多时候,大人的事情,不是我们所能够理解的,也不要去参与,只要记得他们是我们的父母,我们要懂得感恩。你看嘛,就是因为你和章扬不再对她亲热,她回来的这几天,都没见她露过笑脸。不管怎么样,她是你的妈妈,她为了你和章扬,付出够多的了。所以,我希望你和章扬能够对她亲热一点,让她高高兴兴的……”
这番话很是诚恳,也很有道理,章宏不由得陷入了思考之中……
宴席开始。
等了一个早上的宾客,忙活了一个早上的同房亲人,都各就各位,等着开始上菜,以解辘辘饥肠。
每张桌子,都有一个负责上菜的“桌长”,一般由同房亲人担任。这个桌长,不仅仅只是负责端菜送碗这么简单,还得负责把客人招呼好,尤其是喝酒方面,要使劲招呼起来,不能出现冷场的情况。所以,能担当桌长的人,嘴巴肯定要能说会道,酒量肯定要经得起考验,甚至还在某些特别的桌子,还得需要一定的辈份或身份,才能镇得住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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