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何雨柱祭天，法力无边 第784章 跫音余波与人心炼狱

那无声的、代表着绝对“寂静”的跫音，如同滴入热油的水珠，虽只一瞬，却在何雨柱的心湖乃至整个“庭灵”的根基深处，炸开了滔天巨浪！

它消失了，无影无踪，仿佛只是幻觉。

但何雨柱胸膛内那兀自残留着一丝悸动感的“终末之种”，以及“庭灵”念力洪流中那几乎无法察觉、却真实存在过的“凝滞”断层，都在冰冷地宣告着刚才那一幕的真实不虚。

不是攻击，胜似攻击。

这无意间散逸的“寂静”余波，其本质层级太高了！高到仅仅是“路过”，其自然散发的“场”，就足以对地球这种“变量”活跃的星球，以及何雨柱这种身负“终末之种”的个体，产生近乎规则层面的干扰！

何雨柱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那一刻冻结。他仰望着恢复“正常”的天空，那蔚蓝的底色在他眼中却化为了深不见底的恐怖深渊。右眼的银色漩涡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推演、计算，试图从那一闪而逝的“寂静”中解析出更多信息，哪怕只是亿万分之一的结构特性也好。

然而，那“寂静”的本质似乎超越了当前维度理解的极限，他的解析如同以凡人之智揣测天道，收获寥寥，反而因为强行推演，灵魂传来阵阵针扎似的刺痛，那“终末之种”也似乎被刺激得更加活跃了一丝。

“哥？你怎么了？”何雨水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何雨柱的异常，他那瞬间惨白的脸色和骤然紧绷的身体，让她刚刚稍安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院内的其他人，易中海、刘海中等人，虽然毫无所觉，依旧沉浸在劫后余生的疲惫与日常的琐碎中，但看到何雨柱兄妹骤变的脸色，也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惴惴不安地望了过来。空气中弥漫开一种无形的紧张。

何雨柱缓缓低下头，避开了妹妹担忧的目光，也避开了那些惶惑的视线。他不能说出真相，那带来的恐慌足以瞬间冲垮这勉强维持的“庭灵”。他需要绝对冷静，需要思考，在这近乎绝境的局面下，寻找那可能存在的一线生机。

“没什么…”他声音沙哑，强行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刚刚…力量有些反噬…调息一下就好。”他重新盘膝坐下，闭上眼睛，将所有外露的情绪死死封存在心底。

何雨水将信将疑，但见哥哥不再言语，也只能强压下担忧，更加警惕地守护在一旁，同时将更多的众生念力引导过来。

阿水和青萝对视一眼，他们都看到了何雨柱刚才那一瞬间的失态，那绝非简单的力量反噬。但他们同样明白，此刻追问无益，只会增加混乱。阿水默默加强了院落外围的警戒，青萝则更细致地梳理着“庭灵”汇聚的念力，试图找出任何一丝不谐之处。

院内的“平静”假象勉强维持着，但一种更深沉、更粘稠的压抑感，如同不断上涨的暗潮，悄然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接下来的几天，四合院仿佛被投入了一个无声的炼狱。

那“寂静跫音”的余波，虽然未曾直接伤害任何人，但其带来的影响，却以一种诡异而深刻的方式，悄然显现。

首先感受到异常的，是何雨柱自己。

他发现，那“终末之种”似乎变得更加“敏感”和“活跃”了。不再仅仅满足于缓慢侵蚀，它开始像拥有了某种原始的“意识”，会随着外界环境的变化，尤其是当院内某人的念头出现剧烈波动（比如极大的恐惧、愤怒或绝望）时，产生细微但明确的“共鸣”与“吸引”！

仿佛那些极端的负面情绪，是它喜爱的“食粮”！

有一次，阎埠贵因为算错了一笔小账，心疼得捶胸顿足，那股强烈的“损失”执念散发开来，何雨柱立刻感到胸膛内的纯黑流光微微发热，侵蚀的速度竟加快了微不可察的一丝！

还有一次，许大茂躲在屋里，因为一点小事对娄晓娥发了脾气，那点阴暗的“迁怒”与“暴躁”念头飘出，也同样引动了“终末之种”的细微反应！

这发现让何雨柱心惊肉跳！这鬼东西，不仅能被外部的“寂静”概念引动，竟然还能吸收人心负面情绪来壮大自身？！这岂不是意味着，只要这院子里还有人在恐惧、在愤怒、在绝望，就在无形中加速着他的死亡进程？！

他不得不分出更多的心神，不仅要压制“终末之种”，还要小心翼翼地引导、抚平院内居民们不自觉散发的那些剧烈负面情绪波动。这对他本就沉重的负担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

而更可怕的是，那“寂静跫音”的影响，远不止于此。

它仿佛一种无形的“污染源”，其残留的“寂静”概念，如同最细微的尘埃，弥漫在四合院的空气中，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每一个居民的心境。

易中海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集中精神去想那些“顾全大局”的事情了，脑子里时不时会一片空白，或者冒出一些毫无意义的、冰冷的念头，比如“折腾这些有什么意义？最终不都是一场空？”

刘海中那点官瘾似乎也消退了不少，偶尔拿起那个记录本，会觉得索然无味，甚至对自己曾经热衷的“权力”产生了一丝莫名的厌倦和虚无感。

阎埠贵的算盘打得越来越慢，有时对着账本发呆，会觉得那些数字毫无意义，算来算去，终究是竹篮打水。

就连秦淮茹，在哄睡孩子后，望着窗外的夜色，有时也会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茫然，觉得这日复一日的挣扎，仿佛看不到尽头，也…毫无意义。

一种无声的、对一切努力的“意义”的消解，对一切活跃情感的“冷却”，如同缓慢扩散的瘟疫，在院内蔓延。这不是激烈的绝望，而是一种更可怕的、钝刀割肉般的…心死。

就连何雨水，在维持“庭灵”运转、引导众生念力的过程中，也偶尔会感到一阵阵突如其来的、发自灵魂深处的疲惫与虚无感，仿佛所有的坚持和守护，在那绝对的“寂静”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和徒劳。

“庭灵”汇聚的众生念力，虽然总量依旧庞大，但其“质量”却在悄然发生变化。那些鲜活的、热烈的、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念头在减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日渐浓厚的…暮气与麻木。

这种变化极其细微，若非何雨柱与“庭灵”核心深度绑定，几乎无法察觉。但他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支撑着他、延缓着“终末之种”的“生”之力量，正在被一种无形的“死寂”所稀释、所污染！

照这样下去，不需要外敌再次攻击，不需要“终末之种”彻底爆发，光是这院内人心的“沉寂”，就足以让“庭灵”自行瓦解，让他何雨柱失去最后的依仗！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必须做点什么！必须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余波带来的精神压制！

这一日，傍晚。

夕阳的余晖努力地穿透似乎比往日更加厚重的暮气，将院落的影子拉得很长。院内异常安静，没有了往日的炊烟和孩童的嬉闹，只有一片死气沉沉的压抑。

何雨柱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孤狼，闪烁着冰冷而决绝的光芒。

他看向身旁忧心忡忡的妹妹，又看向院子里那些或呆坐、或茫然、或强打精神却难掩颓丧的熟悉面孔。

他知道，普通的鼓励和劝说，在这种概念层面的精神污染面前，毫无用处。

他需要一剂猛药！需要一把火，一把能重新点燃这些被“寂静”冷却的心灵之火的…极致强烈的情绪之火！

哪怕是…负面的火焰！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了垂头丧气蹲在自家门口的许大茂身上。

一个极其冒险，甚至堪称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迅速成型。

他深吸一口气，调动起体内那新生的、虽然受损但本质极高的“混沌秩序”之力，尤其是其中那源自被融合暗痕的、对意念极其敏锐的感知与…极其隐蔽的引导特性！

他没有动用力量去攻击，也没有直接开口说话。

他只是…将一丝极其微弱的、蕴含着“挑衅”、“揭短”、“引动愤怒”意念的精神波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精准地、无声无息地…“送”入了正在院里检查一根晾衣绳是否牢固的——刘海中的意识深处！

这丝波动微弱到几乎不存在，混杂在“庭灵”庞杂的念力背景中，根本无法察觉。但其蕴含的意念指向性却极其明确——目标，许大茂！内容，放大刘海中内心深处对许大茂那种“小人得志”、“不服管教”的不满与官瘾发作时想要“拿捏”对方的冲动！

正在琢磨着这绳子不够直、有损院容的刘海中，动作猛地一顿。一股没来由的、比平时强烈数倍的烦躁和火气，蹭地一下窜上了他的脑门。他下意识地就瞪向了蹲在对面、一副倒霉相的许大茂。

“许大茂！”刘海中猛地挺起肚子，官腔不由自主地就端了起来，声音因为那被引动的火气而显得格外响亮刺耳，“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整天蔫头耷脑的！一点精气神都没有！这院子刚遭了难，大家伙儿都提着心气儿呢！就你这副德行，不是给大家伙儿添堵吗？！啊？！”

这一嗓子，如同在死寂的潭水里砸下了一块巨石！

院内所有人都被惊得抬起头来，茫然地看向突然发难的刘海中和被骂得有点发懵的许大茂。

那弥漫的、令人麻木的“寂静”余波，似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充满“人间烟火”味的争吵，强行撕开了一道口子！

许大茂先是一愣，随即那股被压抑了好几天的憋屈、恐惧、还有对刘海中等人的不爽，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指责彻底点燃了！他腾地一下站起来，三角眼一瞪：

“二大爷！您这叫什么话？我怎么了我就添堵了？合着这院子出事还赖上我了？我许大茂再不是东西，也没把外面的鬼东西招来吧？！您要摆官威，也得看清楚对象！”

“你…你放肆！”刘海中没想到许大茂敢直接顶撞，气得手指头都哆嗦了，“我…我这是为了院子好！督促你积极向上！你什么态度？！”

“我什么态度？我就这态度！”许大茂豁出去了，唾沫星子横飞，“少跟我来这套！平日里你们一个个装的跟什么似的，出了事不也抓瞎？现在倒有精神头来找我茬了？我告诉您，我不吃这套！”

争吵声越来越大，充满了熟悉的市井气息，充满了愤怒、指责、不服和不甘。

而易中海见状，下意识就想上前和稀泥，但那句“都少说两句”到了嘴边，看着刘海中那气得通红的脸和许大茂梗着的脖子，不知怎的，心里那点因为“寂静”余波而变得淡漠的“管事”**，竟也被这激烈的冲突重新勾动了一丝，张了张嘴，却没立刻出声。

阎埠贵则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心里飞快地盘算起来：这刘海中突然发难是为什么？许大茂这么硬顶会不会吃亏？自己要不要趁机…他那被冷却的算计之心，也悄然活络了几分。

秦淮茹看着争吵的两人，先是觉得烦躁，但听着那充满生气的对骂，再看看旁边依旧盘坐不动、但似乎…眉头微微舒展了一丝？的何雨柱，她心里那片冰冷的茫然，似乎也被吹开了一丝缝隙。

贾张氏更是扒着门缝看得津津有味，嘴里无意识地念叨：“吵！使劲吵！让他们狗咬狗…”那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竟也冲淡了些许恐惧。

何雨水惊愕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争吵，又看看身边似乎…气息反而凝实了一点点？的哥哥，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神复杂。

而何雨柱。

在那争吵声响起的瞬间，他清晰地感觉到，院内那粘稠的、消磨意志的“寂静”余波，被强烈地干扰、冲淡了！

汇聚而来的众生念力，虽然因为争吵而变得有些混乱、充满负面情绪，但其“活性”！那属于“生”的、不甘沉寂的、挣扎咆哮的“活性”，回来了！

而与此同时，他胸膛内的“终末之种”，虽然因为吸收了许大茂和刘海中散发出的愤怒、不服等负面情绪，而微微活跃，但其带来的侵蚀感，竟似乎…被那更强烈的、复苏的“生”之活性，在一定程度上抵消、压制了！

以毒攻毒！

以人心的喧嚣混乱，对抗概念的绝对寂静！

何雨柱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右眼的银色漩涡中，闪过一丝冰冷而了然的光芒。

他找到了。

在这绝境中，对抗“寂静”污染，延缓自身死亡的方法。

虽然这方法如同走钢丝，危险而残酷，需要他时时刻刻小心翼翼地引导、平衡院内的情绪，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火烧身，甚至加速“终末之种”的爆发。

但，这是目前唯一的，能争取时间的…血淋淋的生路。

他看着院内越吵越凶、几乎要动手的刘海中与许大茂，看着周围那些被重新“激活”了各种心思的居民，心中没有丝毫轻松，只有一片冰冷的决绝。

这座四合院，这座“变量”的灯塔，从今天起，将不仅仅是他守护的家园，更将是他与“终末”对抗的…最后的阵地，与…人性的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