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何雨柱祭天，法力无边 第417章 负重前行 星火抉择

回归的路途，比闯入时更加艰难。

何雨柱感觉自己像是在粘稠的、充满恶意的沥青中逆行，每前进一寸，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心力去维持那残破不堪的“混沌秩序领域”。归墟外围那无处不在的死寂之力，如同亿万贪婪的触手，不断撕扯、侵蚀着他领域的光芒，试图将他这唯一的“异类”彻底拖入永恒的沉寂。

与“她”的对话所带来的信息冲击，其沉重程度远超物理层面的压力。宇宙循环、原初食粮、监察官牧羊人、火种叛逆……这些真相如同一个个沉重的铅块，压在他的灵魂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他从一个只想在四合院过安稳日子的“傻柱”，一步步被命运，或者说被父亲步青云，推到了这样一个关乎无数文明存续的宏大而残酷的棋盘之上。

这种感觉，并非豪情万丈，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与窒息。

但他不能停下。脑海中闪过何雨水担忧的脸庞，老周坚毅的眼神，以及“启明”号上那些信任他的船员……这些具体的、鲜活的“牵挂”，成为了他在绝望信息的海洋中，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活下去……变强……点燃火种……” “她”的话语在耳边回响。

活下去！首先要活下去！

何雨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再去思考那些过于宏大的命题，将全部心神专注于当下——维持领域，冲出归墟！

他疯狂压榨着体内每一分力量，那新生的“定义权柄”被催动到极致，不再是去定义外界（那在此地几乎不可能），而是不断地、反复地“定义”自身领域的存在！

“定义：此域不灭！”

“定义：我意不绝！”

简单的定义，却蕴含着最根本的意志力量。领域的壁垒在崩溃与重塑间反复，范围被压缩到了仅能勉强包裹他身体的程度，光芒黯淡得如同即将熄灭的余烬，但它终究……没有彻底破碎！

不知在黑暗中挣扎了多久，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的煎熬，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弱的、与归墟死寂截然不同的“扰动”——那是“启明”号护盾能量与归墟力场摩擦产生的、极其细微的法则涟漪！

找到了！

何雨柱精神一振，用尽最后的力量，操控着领域向着那丝涟漪的方向猛冲过去！

“砰！”

仿佛穿透了一层冰冷的水膜，周身那令人绝望的吞噬感骤然减轻！他冲出了归墟之力最浓郁的核心影响区！

眼前依旧是深邃的黑暗，但远处，那艘伤痕累累却依旧顽强悬浮的星舰轮廓，在探测器的成像中清晰可见！

“是柱子！他出来了！” 舰桥内，一直死死盯着探测屏幕的何雨水第一个尖叫起来，声音带着哭腔和难以置信的狂喜。

老周也猛地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几乎虚脱，立刻下令：“快！接应他回来！”

一道牵引光束精准地捕捉到何雨柱虚弱的身影，将他迅速拉回了“启明”号。

医疗室内，何雨柱几乎是从牵引光束中跌落出来的，他脸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到了极点，那残破的领域在他踏入星舰的瞬间便彻底消散。但他终究，活着回来了！

“哥！” 何雨水扑上来，紧紧抱住他，泪水瞬间浸湿了他的肩头。

老周等人围了上来，看着何雨柱这副模样，既是心疼又是后怕。

“没事了……回来了就好……” 老周的声音也有些沙哑。

何雨柱艰难地抬起手，拍了拍妹妹的后背，示意自己还撑得住。他深吸了几口舰内“正常”的空气，感受着体内力量缓慢而艰难地开始自然恢复，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才真正涌上心头。

但他没有太多时间沉浸在庆幸中。他推开妹妹，目光扫过众人，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老周，雨水，立刻召开最高级别会议。我们……有麻烦了。天大的麻烦。”

片刻之后，舰桥旁的小型会议室内，何雨柱、何雨水、老周以及几位核心军官和技术人员齐聚一堂。何雨柱靠在座椅上，拒绝了立刻进行深度治疗的建议，他将自己在归墟之眼内部的经历，以及“她”所揭示的关于宇宙循环、原初食粮、监察官本质、火种真相等信息，尽可能清晰、完整地叙述了出来。

随着他的讲述，会议室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难以置信，以及……深深的恐惧。

宇宙是循环的？他们所有的努力和文明，都只是更高存在餐桌上的食物？监察官是他们命运的牧羊人？而何雨柱，竟然是父亲投入这场“盛宴”中的一颗“毒种”？

这真相太过残酷，太过宏大，也太过……令人绝望。

“这……这怎么可能……” 一名年轻的技术军官喃喃自语，脸色惨白，世界观显然受到了粉碎性打击。

“如果……如果这是真的……” 老周的声音干涩，他身经百战，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但此刻听到的真相，依旧超出了他想象的极限，“那我们……我们所有的挣扎，还有什么意义？”

一种无力的绝望感，开始在会议室弥漫。

“有意义！”

就在这时，何雨柱猛地抬起头，尽管脸色依旧苍白，但他的眼神却如同经过淬火的钢铁，锐利而坚定！他体内那点微弱的“火种”星核，似乎感应到了他情绪的激荡，微微跳动了一下，散发出一丝虽微弱却异常顽强的暖意。

“意义就在于——我们知道了真相！” 何雨柱的声音斩钉截铁，打破了绝望的氛围，“意义就在于——我们不再是懵懂待宰的羔羊！”

他目光扫过每一张或茫然、或恐惧、或挣扎的脸。

“没错，敌人很强大，强大到令人绝望。‘原初’视我们为食粮，监察官是它的猎犬。但父亲步青云，他看到了这不公，他偷来了‘火种’，他选择了反抗！而‘她’，归墟之核，无尽的终结本身，也对此感到了‘厌倦’！”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这看似铁板一块的‘命运’，并非无懈可击！这意味着，我们……有了选择的权利！”

何雨柱撑着桌子站起来，身体还有些摇晃，但脊梁挺得笔直。

“我们可以选择屈服，如同以往无数纪元文明一样，在懵懂中被收割，成为‘原初’的养料。”

“或者——”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如同出鞘的利剑，“我们可以选择反抗！选择点燃这‘火种’，哪怕它再微弱！选择成为那颗‘毒种’，去污染这场令人作呕的盛宴！哪怕最终失败，也好过浑浑噩噩地走向注定的终结！”

他的话语，如同惊雷，在众人心中炸响。

何雨水第一个站起来，紧紧握住哥哥的手，眼神中虽然还有未散的惊惧，但更多的是一种与哥哥同生共死的决绝：“哥，我跟你一起！无论前路是什么！”

老周沉默了片刻，他看向何雨柱，看向何雨水，又看向周围那些逐渐从绝望中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火焰的同伴，最终，他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

“他娘的！老子打了半辈子仗，从地球打到星空，还没当过谁的粮食！管它什么‘原初’还是‘牧羊人’，想安安稳稳吃老子，也得看它有没有那么好的牙口！柱子，你说得对，知道了真相，就不能再装糊涂！这条路，老子陪你走到底！”

“对！走到底！”

“反抗！就算死，也要崩掉它一颗牙！”

越来越多的军官和技术人员站了起来，眼中的恐惧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所取代。真相固然残酷，但知晓真相后，屈从比死亡更令人难以接受！

一种悲壮而坚定的氛围，在会议室内凝聚。

何雨柱看着众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好！” 他沉声道，“那么，我们的目标就此改变——不再是单纯的生存或寻找归宿，而是……‘燎原’！”

“第一步，我们必须立刻离开归墟区域，这里太危险，也不是合适的根基之地。”

“第二步，全力修复并强化‘启明’号，同时，我需要时间消化这次所得，并尝试进一步点燃和掌控‘火种’。”

“第三步，寻找盟友！父亲的信息和‘她’的暗示都表明，我们并非唯一对现状不满的存在。找到他们，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第四步……我们需要制定一个长期的、针对‘观测者’体系乃至‘原初’的……‘燎原计划’！”

前路漫漫，危机四伏，希望渺茫。

但这一刻，“启明”号上的众人，在获悉了宇宙最黑暗的真相后，反而抛弃了最后的侥幸与迷茫，选择了一条最为艰难，却也最为璀璨的道路——反抗！为了自身的存在，为了无数被湮灭的文明，为了打破这令人绝望的永恒轮回！

星火虽微，愿可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