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何雨柱祭天，法力无边 第190章 龙雀指引

“循流三日，可见天光。慎之。”

父亲留下的这八个字，如同烙印般深深铭刻在我的脑海，驱散了刺骨的寒意和几乎要将我吞噬的绝望。我靠在冰冷粗糙、刻着“龙雀”标记的岩壁上，贪婪地凝视着那简陋却重若千钧的刻痕，仿佛能从中汲取到活下去的力量和勇气。

父亲来过这里。他不仅预见到了危机，甚至为我，或者说，为可能循着这条绝路而来的人，留下了明确的指引。这绝不仅仅是巧合！从四合院槐树下的密室，到那条有着守护蛇的地道，再到这条危机四伏的地下暗河……父亲仿佛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而每一步绝境，他都提前布下了一线生机。

“龙雀”……这个代号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个求助渠道，更像是一个贯穿始终的、守护着某个巨大秘密的传承印记！

激动过后，冰冷的现实再次将我拉回。刻痕能给我希望，却不能直接给我温暖、食物和药品。左腿的伤口在幽蓝的光线下显得更加狰狞，浸泡后的皮肉泛着不祥的白色，阵阵钝痛提醒着我，感染的风险正在急剧增加。湿透的衣服紧贴着皮肤，持续带走我本已不多的体温，让我的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胃里空空如也，饥饿感如同火烧。

三天……我必须撑过这三天！

我再次挣扎着站起身，目光扫过这片被发光苔藓照亮的幽暗空间。当务之急是生火！没有火，一切都是空谈。

收集燃料！我忍着腿上的剧痛，一瘸一拐地在湖边相对干燥的岩石区域搜寻。幸运的是，地下河水位似乎有过涨落，在靠近岩壁的高处，堆积着不少被冲积上来、已经干枯的树枝和不知名的浮木。我尽可能多地收集，将它们堆放在一块平坦、远离水边的巨石后面，希望能阻挡一些气流，方便点火。

接下来是最艰难的一步——取火。

钻木取火？我知道原理，但从未实践过。在这潮湿的地下环境，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我身上没有任何现代引火工具，只有一个之前老周留下的、密封性似乎还不错的金属小瓶，里面是所剩无几的酒精。

或许……可以试试火石？我下意识地摸向身上，除了湿透的衣物和那两件要紧的“遗物”，空空如也。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考虑是否要冒险尝试钻木取火时，我的指尖在整理那堆枯枝时，无意中碰到了一块夹杂在里面的、巴掌大小的深灰色片状石头。石头边缘颇为锋利，质地坚硬。

是燧石？！我心中一动！虽然不如专业火石，但如果能找到合适的撞击物……

我立刻在周围仔细寻找，很快找到了一块坚硬的石英岩块。

希望再次燃起！我选了一堆最细碎干燥的枯叶和绒毛状的树皮屑作为火绒，将它们小心地堆放在一块相对平整的石板上。然后，我拿起燧石和石英岩，回忆着前世在纪录片里看过的画面，用力相互撞击！

“咔嚓！咔嚓！”

刺耳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地下空间中回荡，迸射出的火星却寥寥无几，而且大多瞬间熄灭，根本无法引燃潮湿的火绒。

一次，两次，十次……手臂因为用力而酸麻，虎口被震得生疼，汗水混合着之前未干的水渍从额头滑落。希望如同那微弱的火星，一次次亮起，又一次次湮灭。

不能放弃！我喘着粗气，强迫自己停下来，检查了一下火绒。太潮湿了！即使有火星也难以引燃。

需要更干燥、更易燃的材料！我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些发光苔藓。它们摸上去是干燥的，而且……我凑近仔细观察，发现某些品种的苔藓背面，覆盖着一层极其细微的、类似孢子粉的物质。

赌一把！

我小心翼翼地刮下一些那种带有粉末的苔藓，混合进火绒中。然后，再次拿起燧石和石英岩。

“咔嚓！咔嚓！”

火星溅落在混合了苔藓粉末的火绒上！

一点，两点……终于，有一粒特别顽强的火星，在苔藓粉末上停留了稍长一瞬，冒起了一缕几乎看不见的、极其微弱的青烟！

我心脏狂跳，立刻屏住呼吸，如同呵护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般，将脸凑近，用极其轻柔、缓慢的气流，对着那缕青烟轻轻吹拂。

青烟渐渐变浓，一丝微小的、橘红色的火苗，如同初生的精灵，颤巍巍地从火绒中探出了头！

成了！

我强压下仰天长啸的冲动，用颤抖的手，将更细小的枯枝一点点架上去。火苗贪婪地舔舐着新的燃料，发出噼啪的轻响，逐渐变得稳定、明亮起来。

温暖！久违的、令人感动的温暖，如同母亲的手，轻轻包裹住我几乎冻僵的身体。我迫不及待地靠近火堆，伸出冰冷颤抖的双手，感受着那跳跃的生命之光驱散骨髓里的寒意。

有了火，生存的希望大增。我脱下湿透的外衣，架在火堆旁烘烤。然后，开始处理腿上的伤口。

没有清水，只能用少量珍贵的酒精再次擦拭伤口周围。剧痛让我冷汗直流，但我死死咬住一根木棍，没有发出声音。然后，我撕下已经半干的内衣下摆，用相对干净的部分重新包扎。条件简陋，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接下来是食物。地下湖里有鱼吗？借着火光和苔藓的幽光，我仔细看向湖面。湖水幽深，看不到底。偶尔能看到一些细小的、类似盲虾的生物在靠近岸边的浅水区活动。

我尝试用削尖的树枝刺了几次，都失败了。饥饿感如同附骨之疽，不断啃噬着我的胃壁。

不能坐等！我扩大搜索范围，在岩壁和堆积物中翻找。除了更多的枯枝，我还发现了几簇生长在阴暗处的、颜色灰白的蘑菇。我不确定是否有毒，不敢轻易尝试。

就在我几乎要绝望时，我在一块岩石的缝隙里，发现了一小窝……甲虫？它们大约指甲盖大小，外壳坚硬，正在啃食一些腐烂的苔藓。

昆虫……虽然是恶心了点，但在这种环境下，是难得的蛋白质来源。

我忍着不适，用树枝将它们拨弄出来，捡起几只，闭上眼睛，扔进嘴里，几乎是囫囵吞了下去。粗糙的外壳刮过喉咙，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土腥和微涩味道，让我几欲作呕。但为了活下去，我必须吃下去。

吃了些甲虫，又喝了几口冰冷的湖水（希望能稀释毒性，如果甲虫有毒的话），胃里的灼烧感稍微缓解了一些。

我靠在岩壁旁，看着跳跃的火焰，感受着身体一点点回暖，心中稍微安定。火堆，伤口处理，勉强果腹……我完成了在绝境中生存下来的第一步。

目光再次落在那“龙雀”刻痕上。“慎之”……父亲在提醒我小心。小心什么？是这暗河中的其他危险？是可能存在的追兵？还是……出口处可能等待着的未知？

我无法确定。但我知道，这三天绝不会轻松。

我必须利用这段时间，尽可能恢复体力，准备好应对一切可能。

我添了些柴火，将火堆维持在一个稳定的状态。然后，我开始仔细检查这个地下洞穴，希望能找到更多有用的东西，或者……父亲可能留下的其他线索。

洞穴不大，除了我来时的河道和流向未知的下游，似乎没有其他明显的出口。岩壁上除了那处“龙雀”刻痕，也没有发现其他人为的印记。

就在我准备放弃搜寻，回到火堆旁保存体力时，我的脚无意中踢到了水边一块半埋在淤泥里的、形状略显规则的硬物。

我蹲下身，用手将其挖了出来。抹去表面的淤泥，那似乎是一块……金属片？巴掌大小，边缘不规则，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碎裂下来的，表面有着模糊不清的、类似电路或者蚀刻的痕迹，材质非铁非铜，入手沉重冰凉。

这是……？

我心中一动，将其凑到火光下仔细观看。金属片上的痕迹非常古老，磨损严重，看不出具体是什么。但它的材质和那种冰冷的触感，让我莫名联想到了父亲留下的那枚奇特的金属薄片，以及……“青桐”！

难道，这东西也和父亲的研究有关？是他遗落在这里的？还是……属于更早的、探索过这里的人？

我将这块神秘的金属碎片小心收好。在这条被父亲标记过的路上，任何不寻常的发现，都可能隐藏着重要的信息。

夜（虽然地下并无昼夜）深了。柴火有限，我不能让火堆持续燃烧。我用石块和泥土小心地将火堆掩埋，只留下一点暗红的炭火维持温度，以备明天再次引燃。

然后，我蜷缩在刻有“龙雀”标记的岩壁下，靠着尚未完全干透的衣物和那微弱的炭火余温，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休息。

地下河水的轰鸣声依旧，发光苔藓散发着永恒的幽蓝光芒。寒冷、饥饿和伤痛依旧如影随形。

但我的心，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父亲的目光仿佛在黑暗中注视着我。

循流三日，可见天光。

我会活下去。我会走出去。我会揭开所有的谜底。

带着这份信念，我在冰冷与黑暗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