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滓焚天：沈砚的蚀灵路 第163章 蚀灵域的“压制”

废灵仓库的空气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刚才还狂暴肆虐的能量乱流瞬间凝固，随即被一股更加强大、更加威严的气息所笼罩。沈砚缓缓站直身体，黑色的蚀灵域如同涟漪般从他体内扩散开来，覆盖了整个废灵仓库。

这道领域并非实体，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威压。领域范围内，空气变得粘稠而沉重，泛着淡淡的黑色灵光，无数细小的黑色气流在其中穿梭、盘旋，如同忠诚的卫士。仓库中堆积如山的废灵滓、废弃法器、丹炉残渣，此刻都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掌控，纷纷悬浮起来，在领域中缓缓旋转，散发出的废灵能量不再狂暴，而是温顺地朝着沈砚涌去，成为他领域的一部分。

沈砚站在领域的中央，如同掌控黑夜的君主。他肩膀上的伤口已经停止流血，黑色的蚀灵纹在伤口处游走，加速着愈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他的眼神深邃而冰冷，如同万年寒潭，死死地盯着前方的柳乘风，周身散发的域开境威压，如同无形的巨石，朝着柳乘风狠狠碾压而去。

柳乘风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双腿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青黑色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瞳孔缩成了针眼大小。他死死地盯着沈砚周围的黑色领域，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这……这是……域开境？！”

他怎么也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刚才还被他打得重伤垂死、只能疯狂吸收废灵能量续命的小辈，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在激烈的战斗中，硬生生突破到了域开境！更让他惊骇的是，沈砚突破的域开境，竟然如此特殊！

普通的域开境修士，领域多为灵气凝聚，或金或木，或水或火，带着属性的光芒。而沈砚的领域，却是纯粹的黑色，蕴含着浓郁的废灵气息和蚀灵之力，这种领域，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柳乘风疯狂地摇头，眼中满是混乱和恐惧，“你一个心印境修士，怎么可能在战斗中突破？而且还突破到了如此诡异的域开境？这不符合常理！一定是幻觉！是你搞的鬼！”

他宁愿相信这是幻觉，也不愿接受自己被一个曾经的晚辈超越，甚至即将被碾压的事实。

沈砚看着柳乘风惊慌失措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如同死神的嘲讽：“不符合常理？柳乘风，你投靠域外浊族，修炼邪功，残害同门，难道就符合常理吗？这世间的常理，从来都只掌握在胜利者手中！”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的蚀灵心印闪烁着黑色灵光，与周围的蚀灵域遥相呼应。领域中的黑色气流瞬间变得狂暴起来，如同一条条黑色的巨龙，在仓库中盘旋怒吼，散发出强大的威压。

“你不是一直想吸收我的蚀灵纹吗？”沈砚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丝戏谑，“你不是觉得我的蚀灵纹是你的养料吗？现在，该我吸收你的浊灵之气了！”

话音未落，沈砚猛地催动蚀灵域！

“嗡——”

蚀灵域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黑色的灵光瞬间暴涨，领域内的吸力变得极其恐怖。原本温顺旋转的废灵滓、废弃法器，此刻纷纷碎裂，化为精纯的废灵能量，融入领域之中，增强着领域的力量。

更恐怖的是，领域的目标，直指柳乘风！

柳乘风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四面八方涌来，牢牢地将他锁定。他体内的浊灵之气，仿佛遇到了克星，开始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想要挣脱他的控制，朝着沈砚的蚀灵域涌去！

“不！我的浊灵之气！”柳乘风脸色大变，连忙催动心脉，想要压制体内躁动的浊灵之气。但他的力量在域开境的蚀灵域面前，如同蝼蚁撼树，根本无济于事。

“滋滋——”

一道道黑色的气流从柳乘风的体内被强行拉扯出来，如同一条条黑色的毒蛇，在蚀灵域中挣扎、扭曲，最终被领域中的黑色灵光彻底吞噬、转化，成为沈砚的力量。

柳乘风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体内的浊灵之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丹田中的浊灵之力如同退潮般消退，金丹初期的修为也开始变得不稳定，周身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啊！沈砚，我跟你拼了！”柳乘风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吼，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猛地举起手中的浊灵刃，想要催动最后的力量，与沈砚同归于尽。

但此刻的浊灵刃，早已没了之前的威风。失去了柳乘风浊灵之气的支撑，又被蚀灵域的力量压制，刀身上的黑色光芒变得极其暗淡，那些扭曲的人脸纹路如同失去了生命力，变得萎靡不振，哀嚎声也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当柳乘风试图催动浊灵刃时，蚀灵域的吸力瞬间集中到了浊灵刃上！

“嗡——”

浊灵刃发出一声痛苦的嗡鸣，刀身上的黑色灵光如同潮水般褪去，原本浓郁的浊灵之气被蚀灵域疯狂地吸收。刀身上的人脸纹路开始寸寸崩裂，发出刺耳的“咔嚓”声，仿佛随时都会彻底碎裂。

“我的浊灵刃！”柳乘风看着手中不断失去力量的浊灵刃，眼中满是心疼和绝望。这柄浊灵刃是他投靠域外浊族后，耗费了无数心血才得到的宝贝，是他最大的依仗，如今却在沈砚的蚀灵域中，如同废铁一般，被不断剥夺力量！

沈砚冷漠地看着柳乘风的挣扎，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他继续催动蚀灵域，吸力越来越强，柳乘风体内的浊灵之气被吸收得越来越快，他的脸色从青黑色渐渐变得苍白，身体也开始变得干瘪，仿佛被抽干了水分的枯木。

“沈砚，你不得好死！”柳乘风嘶吼着，声音嘶哑而无力，眼中满是怨毒和不甘。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快速流逝，修为在不断倒退，从金丹初期一路下跌，很快便跌到了心印境巅峰，甚至还在继续下跌！

“不得好死的人，是你！”沈砚冷哼一声，眼中杀意更浓，“你投靠域外浊族，背叛宗门，杀害了那么多同门师兄弟，打伤了周庸长老，破坏了山河灵气，你的罪行，罄竹难书！今天，我就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加大了蚀灵域的催动力度，黑色的灵光再次暴涨，领域内的黑色气流如同狂风般呼啸，将柳乘风紧紧包裹。

柳乘风体内的浊灵之气已经所剩无几，丹田中的金丹变得黯淡无光，随时都可能碎裂。他手中的浊灵刃彻底失去了光泽，刀身上的人脸纹路全部崩裂，化为飞灰，只剩下一柄漆黑的、毫无灵气的铁刀，掉落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如同柳乘风此刻的心情。

“不……我不想死……”柳乘风的声音变得微弱而颤抖，眼中的疯狂被绝望取代。他踉跄着想要逃跑，却被蚀灵域的力量牢牢锁定，根本无法移动半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力量被一点点剥夺，生命被一点点吞噬。

沈砚看着柳乘风绝望的模样，心中没有丝毫波动。他想起了小石头临死前紧握木剑的模样，想起了绿萝护着传讯符的身影，想起了周庸长老胸口那道狰狞的伤口，想起了沿途被浊化的草木、河流和妖兽……这一切的痛苦，都是柳乘风带来的，他今天所承受的，远远不及他曾经施加给别人的万分之一！

蚀灵域的吸收还在继续，柳乘风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干瘪，气息越来越微弱，眼中的光芒也渐渐涣散。他的修为已经倒退到了心印境初期，还在不断下跌，很快便跌到了筑基境，甚至筑基境都难以维持。

“沈砚……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柳乘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一声怨毒的诅咒，然后身体一软，瘫倒在地，失去了意识。但蚀灵域的吸收并没有停止，依旧在抽取他体内最后一丝浊灵之气和生命力。

沈砚冷漠地看着瘫倒在地的柳乘风，直到确认他体内的浊灵之气被彻底吸收干净，才缓缓收起了蚀灵域。

黑色的领域如同潮水般退去，重新融入他的体内。沈砚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充盈的力量，心中一阵畅快。突破到域开境后，他的力量暴涨了数倍不止，尤其是蚀灵域的力量，更是让他拥有了越级挑战的资本。

他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柳乘风，此刻的柳乘风已经变得如同干尸一般，皮肤干瘪，毫无血色，气息微弱得几乎感受不到，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沈砚没有立刻杀了他，他要把柳乘风带回废灵堂，带回青岚宗，让所有幸存的弟子都看到，背叛宗门、投靠外敌的下场！他要让柳乘风在绝望和痛苦中，亲眼看着青岚宗重新站起来，看着他所追求的一切，化为泡影！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浊灵刃，这柄曾经威风凛凛的邪刃，此刻已经变成了一柄普通的铁刀，毫无价值。沈砚随手将其扔在一旁，然后转身朝着废灵仓库外走去。

仓库外，通道已经坍塌了大半，只有一条狭窄的小路可供通行。沈砚小心翼翼地穿过通道，回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中，林小远和几名弟子依旧死死地护在周庸长老身边，看到沈砚回来，眼中瞬间爆发出惊喜的光芒。

“砚哥！你回来了！”林小远激动地大喊一声，连忙迎了上来，当他看到沈砚身上发生的巨变，以及他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息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砚哥，你……你突破了？”

“嗯，域开境。”沈砚点了点头，语气平静，眼中却带着一丝欣慰，“柳乘风已经被我制服了，很快就会带他回来。”

他走到周庸长老身边，蹲下身子，仔细检查了一下长老的状况。长老的脸色依旧苍白，但气息已经平稳了许多，胸口的伤口也愈合了一些，显然是之前的净化术起到了作用。

“长老没事就好。”沈砚松了一口气，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

“砚哥，你太厉害了！”林小远和弟子们脸上都露出了激动的笑容，眼中满是崇拜和敬畏。沈砚不仅救了他们，还突破到了域开境，制服了柳乘风，这让他们看到了青岚宗的希望。

沈砚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柳乘风虽然被制服，但青岚宗的危机还没有完全解除，还有残余的浊族修士需要清理，宗门的重建也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他站起身，看着地下室中幸存的弟子们，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各位师兄弟，柳乘风已经被我制服，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清理残余的浊族修士，救治受伤的同门，重建我们的家园！青岚宗，绝不会就此倒下！”

“好！”弟子们齐声大喊，眼中满是坚定的信念，声音在地下室中回荡，充满了力量。

沈砚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地下室门口走去：“小远，你带着师兄弟们在这里守护长老，我去把柳乘风带回来，然后清理宗门内的残余敌人！”

“好的，砚哥！”林小远用力地点了点头。

沈砚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滓器长剑，朝着废灵仓库的方向走去。阳光透过地下室的缺口，照在他的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挺拔、坚定，如同青岚宗的希望之光，照亮了这片残破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