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清辞站在御书房里,看起来是在认真思索如何改造这间屋子。
但他心里,却盘算着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回家。
捉弄晏北玄固然爽,可他现在最想做的,是回家。
自从被强行拖进宫,除了救哥哥那几天,他已经整整半个月没见过爹娘了。
这日子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哥哥戚清越还在府里眼巴巴地等着他呢。
他急的团团转,要知道现在他还是用兄长戚清越的身份。
要是这钱哥哥昏迷还好说,现在人都醒了自己还顶着大哥的名字算什么事。
但是目前先把改造御书房这事应付过去,再找机会,提回家的事!
都怪自己嘴贱,就不应该提这个事,现在好了要做苦力咯。
“陛下放心,臣一定不辱使命。”
戚清辞立马摆出一张真诚无比的脸,恨不得当场在脸上刻下“忠心耿耿”四个大字。
晏北玄盯着他看了半晌,那眼神,像在审视一只正鬼鬼祟祟盘算着怎么偷粮的仓鼠。
“去吧。”他挥了挥手,声音没什么温度,“明日午时,朕要看到新的布置。”
戚清辞心里咯噔一下。
【我靠?!】
【明天午时?!】
【你当我是神笔马良还是装修特种兵啊!一夜给你爆改奇迹暖暖?!】
【而且老子现在只想回家!不想给你搞什么室内设计啊狗皇帝!】
他脸上的职业假笑差点当场碎裂,但还是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臣,遵旨。”
说完,戚清辞转身就想开溜。
刚迈出两步,身后就传来晏北玄凉飕飕的声音。
“站住。”
戚清辞的脚步一僵,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一下转了回去。
“陛下……还有何吩咐?”
晏北玄从龙案后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高大的身影带来十足的压迫感,垂眼和戚清辞对视上,那双深邃的凤眸里闪着洞悉一切的冷光。
“想回家吗?”
戚清辞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一脸期待地等晏北玄说下面的话。
“把御书房改完。”晏北玄截断他所有幻想,“让朕满意了,准你回府三日。”
【三天?】
戚清辞差点没原地蹦起来。
【少是少了点,但总比被关在这金笼子里强!有盼头了!】
【行!为了自由!为了这三天的假期!老子拼了!】
戚清辞换上一副感激涕零,赴汤蹈火的模样。
“臣,叩谢陛下天恩!”
晏北玄看着他那副戏精附体的样子。
想回家?可以。但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在一夜之间,把这御书房改成能让朕满意的样子。改得好,朕大发慈悲,放你三天假。
改不好?你就继续老老实实待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哪儿也别想去。
当天夜里,整个皇宫的相关部门都炸了锅。
内务府总管、工部侍郎、宫廷画师,全被戚清辞叫到了偏殿,一个个战战兢兢,如临大敌。
听完他的要求后,内务府总管的冷汗直接把三品官服的领子都浸透了。
“戚……戚将军,您是说……要把御书房里那幅先帝御赐的《猛虎下山图》给撤了,换成……什么星空?”
“对,就是深蓝色的天,上面有金色和银色的光点,要那种旋转的、流动的,看起来很遥远,很宁静的感觉。”戚清辞努力比划着。见几个宫廷画师一脸“你是不是在为难我”的茫然,他干脆抢过笔墨,在纸上寥寥数笔,以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笔触,勾勒出梵高《星空》的大致轮廓和色彩分布,“照这个画!找宫里最好的画师,连夜给朕……咳,给我赶出来!要的就是这种意境!”
一名老画师凑上前,看着纸上那扭曲的线条和诡异的旋涡,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将……将军,这……这画法,杂乱无章,毫无章法……恐、恐难登大雅之堂啊!”
“你懂什么!”戚清辞呵斥道,“这叫印象派!是情感的具象化!不懂就学,学了就画!赶紧的!”
“还有那些金器、玉器、宝石摆件,全给我收进库房!”他指着一个哭丧着脸的小太监,“哭什么哭?这些东西又不是你的!换成素雅的青瓷、白瓷,记住,越简单越好!不要任何花纹!”
“龙椅不能动,但在它旁边,给我搭个软榻,要最软的,里面填充物用上好的棉花和羽绒,铺上米白色的亚麻垫子。”
“墙上那些浮夸的金龙雕花,找最素净的帷幔,给我严严实实地遮起来!”
“再弄几盆绿植,要阔叶的,好养活的那种,比如……龟背竹,对,就叫这个名!”
总管太监听得两腿发软,这哪里是改造,这简直是抄家啊!他哆哆嗦嗦地问:“戚将军,这……这当真是陛下的意思?要是陛下怪罪下来……”
“废话!”戚清辞眼一瞪,狐假虎威道,“不是陛下的意思,我敢拆他的御书房?这是掉脑袋的买卖,你当我傻?陛下的心思,岂是你们能揣度的?赶紧去办!耽误了明日午时的工期,陛下怪罪下来,你们担待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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