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练完毕,唐一乐到各篾匠家去查看工作进度,除去唐才礼,还有五家,也不知道质量如何,她得一家家看,如果都像唐才礼做的那种质量,肯定不用说,直接就给最高价。
走完五家,发现质量一般,果然不是什么人都能赚这个钱的,像陈慧娘和唐才礼这样的算是高才生,其他五家也就一般般。
有点失望地往回走,看着被早上八点钟太阳拉长的身影,唐一乐无比忧伤,“真有这么瘦就好了。”
远远地就看到自家大门口,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对着自家栅栏门破口大骂。
那不是陈桂花吗?
“唐肥丫你个杀千刀的!快点给我滚出来!”唾沫星子满天飞。
路过准备去地里忙活的,都停下来,蒋锄头等工具杵着下巴,都在瞧热闹。
陈慧娘听到大步赶出来,“陈桂花你嘴巴放干净点!”
陈桂花趁陈慧娘不注意,冲进了院子。
“还放干净点!我今天过来是教训肥丫这死丫头的!”
“谁在我家放屁?”唐一乐大步走进自家院子,大声道。
本来横冲向陈慧娘的陈桂花猛地刹车掉头对准唐一乐。
“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想教训我家丫头,当我死了吗?”陈慧娘也不客气道。
唐一乐在一旁一愣一愣的,别看陈慧娘平时温温柔柔的,关键时候还有点彪啊,内心表示肯定,“跟老妈长一样果然不好惹。”
“她打我儿子,我就得打回来!”
陈桂花肥肥的身子往陈慧娘身边一挪,她想想以前在唐一乐那吃的亏,又有点想打退堂鼓。
“你儿子比我女儿大这么多,到底是谁打的谁?”
大家伙看了看唐一乐,确实,唐一乐才根号二,唐满额这么高……
陈桂花看了看唐一乐,内心纠结“好像确实不应该……”
“我不管,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谁给我说法?”陈慧娘觉得可笑,无理取闹。
“她打我儿子!”
“反正我是没看见。”
唐一乐眼看着她们就要没完没了,就说:“唐满额偷我们家果,跟村长说,也是我有理,告到衙门我也是不带怕的。”
“呀,儿子没跟我说他偷果。”陈桂花脑子一咯噔。
“反正你要给医药费。”陈桂花准备讹上了。儿子的伤花了不少钱。
“这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陈慧娘大道理不懂,这点还是明白的。
“对嘛,偷别人东西,不打死你算不错的了。”
村里有人偷盗,村长都是按律处置。如果有被偷的人家将小偷打得半死,也不用负责。
现在,他们村偷盗行为是日渐减少,前段期间刘芬偷兔子被严惩,至今都不怎么敢露面。唐满额这娃是顶风作案啊。
“满额娘,这事满额不占理,告到衙门,满额是要坐牢的。”看热闹地继续说。
果然人多力量大呀,唐一乐感觉都不用自己出手。
“你们,你们!啊呀!瞧你们人多欺负人啊……”陈桂花一屁股坐地上嚎起来。
噢,糟糕,敌人也发现我们人多了。唐一乐想看看她要耍什么花招。
“杀千刀的啊!打人又不赔医药费啊!”陈桂花越嚎越大声。
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小菊,去帮我请村长来,就说有人偷东西。”唐一乐小声对小菊说。
村长也是爱吃荔枝的,听说村长偷偷拿荔枝去孝敬县令大人。
“他偷东西,我发现了叫他走,他还要打我,我就还手了。”唐一乐趁着人多,哭了起来。
“哼,平时她家满额欺负我家丫头,她说小孩子过家家,没甚大碍。”陈慧娘说到这更愤愤了。
众人这才想起来,是啊,平时不都是唐满额欺负肥丫的吗?
肥丫也是可怜,唐才基失踪之后被唐满额欺负得更厉害了,最可恨的一次是,竟把肥丫推到粪坑里。
陈慧娘仿佛也想起来,“我女儿保护自己有什么错!”
想到两年来,丈夫的失踪,有些人明里暗里地欺负,陈慧娘更是悲愤。
“这么吵?”待在房间里的牧远皱了皱眉,他喊了一声,“一乐过来。”
唐一乐跑进去将牧远扶到院子里,放他坐在椅子上,她又准备出来帮陈慧娘。
众人见唐一乐搬了个人出来,都纷纷看向这人,长得倒是比村里的后生好看许多,不过好像腿脚不便,有些可惜。
“你再不走,我可要告诉村长了!”陈慧娘气愤地说。
“陪医药费就走。”陈桂花坚持躺在地上。
“真是奇怪,偷人东西还理直气壮的。”
“也难怪满额这样,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
陈桂花躺在地上嚎,“陈慧娘有钱养小白脸,没钱赔医药费……”
“一乐,我教你的大和律法还记得吗?”
牧远声音响起。
“记得记得,赃款不足十文钱的,罚劳役三十天;一至二百二十文,判流放;二百二十至六百六十文,脸上刺字,罚修城墙;满五贯者,处死。”因为看被偷东西,唐一乐背这个背得最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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