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的忙音如同冰冷的蛇,缠绕在林琪的心头。那句“我们,看到你了”并非单纯的恐吓,更像是一种宣告,带着洞悉秘密的从容与掌控力。
对方知道“星陨”。
这意味着,他们要么是“蚀骨蛆”的核心成员,知晓晏迟的底细;要么,是另一个同样知晓世界另一面的、立场未知的势力。
【号码为空号,模拟基站发送,无法追踪。变声算法高级,无法还原。】黑客意识迅速反馈。
【语气冷静,带着审视与评估,非纯粹恶意,更像是一种……警告或标记。】传媒女王分析着语调背后的情绪。
【需提高戒备等级。对方掌握的信息层级很高。】杀手意识进入临战状态。
“怎么了,琪姐?”陈航察觉到林琪神色不对,小心地问道。
苏小小也紧张地看过来。
“没什么,骚扰电话。”林琪没有透露详情,只是将那个号码记录下来。目前的陈航和苏小小,还无法接触这个层面的危险。她需要他们专注于竞赛,尽快在明面上积累资本和声望。
但这件事必须让晏迟知道。
她立刻通过精神链接中那缕微弱的联系,向晏迟传递了刚才发生的信息。这种链接尚不稳固,无法进行复杂交流,只能传递简单的警示和方位。
几乎是瞬间,一股温和而磅礴的精神力如同水银泻地,无声地扫过整个阁楼乃至周边的街区,带着审视与守护的意味,片刻后又潮水般退去。这是晏迟的回应——他已知晓,并确认周边暂无直接危险。
有了这份保障,林琪心下稍安。她将注意力转回竞赛项目。“继续完善系统,增加抗干扰模块。对手不会只有这一波试探。”
陈航和苏小小见她神色恢复平静,也压下疑虑,重新投入工作。只是空气中,无形中多了一份沉重的压力。
……
第二天,物理课。
晏迟依旧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讲课平淡如水。但在下课铃响,学生们鱼贯而出时,他却像是无意般走到林琪桌旁,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三下,留下一个微不可查的眼神。
林琪会意,故意磨蹭到最后才离开教室。
空无一人的走廊拐角,晏迟倚在窗边,目光看着楼下嬉闹的学生,语气随意得如同在讨论天气:“电话我‘听’到了。”
林琪站在他身侧,等待下文。
“不是‘蚀骨蛆’的风格。”晏迟直接否定了最大嫌疑目标,“那群阴沟里的老鼠,更喜欢躲在暗处慢慢蚕食,不会这么直接地跳出来宣告存在。而且,‘星陨’之名,他们未必知晓得如此清楚。”
“那是谁?”
“大概率是‘观测所’。”晏迟吐出这个名字时,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一个自诩中立,致力于‘维护现实稳定’的组织。他们像蜘蛛一样,在网络和现实的节点上布下耳目,监控一切‘异常’能量和事件。你的几次出手,尤其是昨晚反向追踪时附带的精神冲击,能量波动虽然微弱,但足够引起他们的注意了。”
“他们是敌是友?”
“他们只在乎‘稳定’。”晏迟嗤笑一声,“在他们看来,无论是‘蚀骨蛆’的破坏,还是我们‘守秘人’、‘观星者’的传承,甚至是你这般的‘异数’,只要可能打破他们定义的‘平衡’,都是需要监控和管理的对象。他们不是朋友,但在特定情况下,或许可以利用他们来制衡‘蚀骨蛆’。”
他转过头,看向林琪,语气带着一丝告诫:“‘观测所’的人行事有他们的规章和傲慢,这次来电是标记,也是警告。短期内他们不会直接对你动手,但会持续观察。你接下来行事要更谨慎,非必要,不要轻易动用超越常人理解的力量,尤其是在公开场合。”
林琪点头表示明白。敌人的面纱尚未完全揭开,又多了个立场暧昧的“观察员”,局势确实更复杂了。
“不过,也不必过分担忧。”晏迟话锋一转,恢复了几分懒散,“‘观测所’那套僵化的流程,足够你成长一段时间了。眼下,你更需要处理好‘内部’问题。”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操场的方向。“那个叫赵昊的小子,根骨不错,煞气内蕴,是块未经雕琢的璞玉。他家里那点麻烦,对你而言应该不难解决。收复他,对你稳定校园,乃至日后都有裨益。”
说完,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离开了,留下林琪独自思索。
赵昊……家里的麻烦?
她立刻调动资源。苏小小负责打听校园八卦,陈航则尝试从网络信息中筛选线索。很快,一份关于赵昊家庭情况的简单报告就摆在了林琪面前。
赵昊的父亲曾是一名出色的刑警,多年前因追查一个恶性案件得罪了人,在一次行动中背部受重伤,落下残疾,被迫提前病退。而当年那个案件的幕后黑手,一个名叫刘黑子的涉黑头目,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了本地一家建筑公司的老板,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时常在公开场合炫耀,这对赵家而言无疑是持续的羞辱。赵昊性格中的暴戾和对于力量的执着,很大程度上源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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